当然了,广惠和尚也是一个非常识趣的人,临走之前往任平生的桌子上放了两本楞伽经和一封信,这让任平生非常的满意,果然没有白费他的一番培养,广惠和尚好样的。
任平生摩挲中两本楞伽经感叹不已,他不明白电视剧中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喜欢当反派BOSS,多掉逼格啊!
当侠义誉满江湖的大侠,让江湖中人垂涎三尺的易筋经、洗髓经有人自愿奉上,当品格高尚傲骨嶙峋的名士,自愿有人替你赴汤蹈火,根本就轮不到你自己动手。
现如今就连任平生也感觉到自己是那个仗义疏财、扶危济困、施恩不图报的“公明哥哥”了,正人君子、道德先生、大善人就是他,他就是正人君子、道德先生、大善人,他已经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至于那封信是任平生让广惠和尚写的,他看了一眼广慧和尚写的信,记熟广慧和尚的字迹之后,开始回忆起蒙挚的生平。
蒙挚,大梁人,38岁,父母不详,孤儿,一岁之时就被人放在少林门前,长大后为少林俗家弟子,在少林一拳一脚的练武,根底扎实;下山投军归赤焰,当年三军校武,受祁王赏识,成林殊之骑射发蒙师傅。
大梁与大渝葫芦谷之战,受祁王三道军令未中埋伏,全师而退。
后为了精修武艺,退出赤焰军,暂别军旅,两年之后功夫大成,受梁帝赏识,入禁军。
四年后,赤焰军在梅岭被当做叛军剿灭;
赤焰案发后六年,收到劫后余生之林殊来信,之后书信联络不断。
回忆完蒙挚的生平之后,任平生开始奋趣÷阁疾书,任平生的功夫虽然堪称天下第一,但他最为得意的却是自己编故事、圆谎、吹牛逼的本事,武功只能排第四。
蒙挚是一个孤儿,又拜入少林,还是按辈分还是广惠和尚的师侄,广惠和尚又是慧可禅师看中的人,啧啧,那蒙挚的身世能做的文章就多了去了。
故事要感人,情节要曲折,结局要悲惨,身份要设定为忠义之后或者是被逼无奈的那种苦情戏主角,这样的话,蒙挚的代入感才会强。
确定好这几点之后,任平生开始奋趣÷阁疾书,结果他刚写到一半,耳朵一动,立即将桌子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少顷,怒气冲冲的穆青推门而入,他见任平生坐在桌子上,怒声说道:“公明哥哥,你到底还想不想娶我姐了?”
任平生知道肯定是梁帝要为霓凰郡主公开招婿了,想穆青在云南身为小王爷,头上只有一个霓凰郡主,现如今刚来金陵承袭爵位,梁帝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他如何不怒?
任平生笑道:“来来,小王爷,先坐下,咱们不着急,这些不都被我算到了吗?”
穆青一想也是,顿时乐呵呵的说道:“公明哥哥,那你就没有算算你和我姐的八字?”
任平生闻言长叹一声,也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头上的白发,穆青立即讪讪的笑道:“公明哥哥,小弟不是那个意思。”
任平生摇了摇头说道:“行了,赶紧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
宁国侯府。
谢玉教训完梅长苏、飞流之后,梅长苏抱拳赔礼道:“侯爷说的是,在下一定会严加管教。”
谢玉“嗯”了一声,转向适才与飞流对打的那人,竟拱手施了个礼,向他道歉:“蒙统领今日本是来做客的,没想到竟惊动您出了一次手,本侯实在是过意不去。”
那蒙统领大约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体态雄健,身材高壮,容貌极有阳刚之气,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却又精气内敛,见宁国侯过来致歉,立即不在意地一摆手,道:“我不过是见这少年身法奇异,敢在侯府内越墙飞檐,而满府的侍卫竟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以为是个心怀叵测的不法之徒,所以替侯爷您动动手。既然是误会,大家不过就当切磋了一下。”
蒙挚说着目光极有兴趣地扫向了梅长苏:“敢问这位先生是……”
旁边的萧景睿急忙说道:“蒙统领,这是小侄的朋友,苏……”
“梅长苏,在下梅长苏,与萧公子相交于江湖,彼此投缘。此番蒙他盛情,到京城来小住的。”梅长苏自报家门,令萧景睿一愣。
谢玉则是一惊,怔了半晌方才道:“难怪连你手下的一个护卫都如此了得……原来是琅琊榜首、江左梅郎、得知可得天下的麒麟才子……”
谢玉越说目光越是炙热,毕竟他是太子一系,太子也曾派人去江左请梅长苏,包括誉王也是一样。
“侯爷谬赞了,在下不过江湖中人,小小的名声都是朋友吹捧出来的,再说了,在下的名声怎比得上侯爷的威名呢?”梅长苏拱手说道。
蒙挚一听眼前之人就是梅长苏,心中一动,暗道,原来他就是小殊,这是遭受了多大痛苦才变成现如今这副病恹恹的样子?
可惜此时并不是叙旧的时候。
谢玉、蒙挚与梅长苏又交谈了两句,就入内了,他们两人还要军国大事要商议。
等谢玉、蒙挚走后,萧景睿急道:“苏兄,咱们不是说好了隐藏身份,来金陵养病的吗?你怎么把实底都交出来了?日后恐怕你就没有安生日子了。”
梅长苏闻言笑道:“景睿,我来金陵是养病来了,这不假,但我不能让朋友在父亲面前为难不是?若令尊问你我的真实身份,你说是出卖朋友,不义;你不说是欺骗父亲,不孝。所以,干脆我就直说了,反正梅长苏的身份又不是见不得光!”
萧景睿闻言感慨万千的说道:“苏兄如此通情达理,景睿真实佩服万分。”
梅长苏笑道:“现在身份已经被拆穿了,我也就不便留在府中了,我与飞流出去走走,顺便找个宅院。”
萧景睿闻言说道:“可惜,我今要陪同母亲前往宫中,不能同苏兄前去。”
梅长苏心道,要的就是你不能陪同,不过他却说道:“没事儿,你是金陵的地头蛇,等日后杀价的时候,我一定让你去,不去都不行。”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告别萧景睿后,梅长苏乘车出门,片刻的功夫,他们到了一间客栈当中,这间客栈是江左盟开的,他们进入里面的之后,江左盟的舵主黎刚出来迎接,见到梅长苏后,抱拳说道:“宗主,蔺少阁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梅长苏闻言一惊,说道:“蔺晨这么快就到了?琅琊山离这里可有四天的路程啊!”
“嘿,你还知道有四天的路程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那你让我三天之内赶到金陵是故意为难我喽?”一身白衣,手持折扇的青年男子不满的说道:“我还以为你的病又严重了,连脑袋都不清醒了呢。”
旁边的飞流对蔺晨怒目相视,蔺晨对飞流做了鬼脸,笑道:“想揍我啊?可惜你打不过我!”
梅长苏闻言,不禁笑道:“蔺晨你堂堂琅琊阁少阁主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
蔺晨讨了个没趣,说道:“说吧,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
梅长苏闻言屏退左右,脸色严肃的说道:“蔺晨,你听说过铁血大旗门吗?”
蔺晨闻言打量了梅长苏一眼,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你招惹到铁血大旗门的人了?”
“并没有!”梅长苏从未见过蔺晨这种模样,他不解的问道:“看你的样子,难道这个铁血大旗门很厉害吗?”
蔺晨思索了一下,说道:“铁血大旗门这个名字据说在江湖之上由来已久,好似他们是前齐余孽,他们的祖师是一个叫做萧十一郎的人,据说这个萧十一郎曾经与少林的达摩祖师轮过武,真假就不得而知,可能是铁血大旗门的人往自己脸上的贴的金,年代太久远无从考证。”
“但他们最近进入我们琅琊阁的视线,是在这十几年之间。至于说他们厉不厉害,我也不太清楚,我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反应,是因为铁血大旗门内的人都是变态的疯子,招惹不起,他们有一套神功叫做……”
“武道禅宗,嫁衣神功!”梅长苏脱口而出。
蔺晨奇道:“你知道还问我干什么?既然你知道嫁衣神功,那嫁衣神功变态的难练程度,想必你也清楚,你说甘愿受千刀万剐之刑而练功的人,是不是很可怕?这种人谁敢招惹?反正我是不敢!”
“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蔺晨又好奇的问道。
梅长苏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听说嫁衣神功能治我身上的火寒之毒……”
“怎么可……”蔺晨打断梅长苏的话,刚说了一半,就站起身来踱步,过了片刻,他猛地用折扇敲了一下左手掌心,说道:“还真有可能,嫁衣神功虽是天下至阳至刚的功法,但练到最后有阳极阴生之意,你体内的火寒之毒,似寒非热,以热驱寒,化寒为热,刚好附和阴阳之意,或许,说不准真有可能,而且可能性还非常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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