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季子强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才伸了个懒腰,下了床。一打量四周,季子强愣了,整个房间全都被清理了一遍,自己随意乱丢的未洗的衣服、袜子也都洗的干干净净,晾晒在室内的晾衣绳上,书籍也整整齐齐地归拢在了一起。
季子强挠了挠头,看这情形,一定是哪位女同胞送自己回来的,最有可能的是柳,唉!太不好意思了,连臭袜子都给洗了。
季子强连忙起床,洗漱一阵,头还有点晕,他也来不及泡茶,喝茶,先就下楼到了政府办,摇摇晃晃装作没事一样就找到左科长:“哎!左科,昨天我喝的太多了,谁把我送回去的?”
左近科长笑着说道:“哈哈!领导头一回喝这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啦!是方副县长把你送回去的。”
季子强叫声惭愧,他讪笑一下,又问道:“噢。瞧我,全都记不得了。好像咱们还打了人?”。
左科长不以为意的说:“没事,一个老板而已。”
“奥,这样啊。呵呵呵”说完,季子强也离开了办公室。
他没有想到方菲会把自己攒了几天的脏衣服给洗了,可怕的是,还洗了自己的臭袜子。
季子强自嘲地笑了笑,决定给人家给打了个电话,感谢一下,电话拨通后:“方县长啊,真是谢谢你,你看我昨天都不知道了,唉!太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间别这么客气好不好。只是,哼!你也太邋遢了。袜子臭死了,好了,哪天闲了我单独为你祝贺一次。”方菲的轻声说道。
季子强的心里一阵热和,让他很有点满足的感觉,他也就连忙答应着说:“谢谢你,谢谢啊,那天我请你。”
“这还差不多,我等你请我啊,嘻嘻嘻,挂了。”方菲说完挂了电话。
季子强在暗暗得意和满足着,但在此时,有一个人是心里很不满意的,或者说是很嫉恨的,这就是雷副县长,他就搞不明白,上次那粮油大库事件哈县长放过了季子强,自己就纳闷了几天,没想到哈县长还举荐他进了县委常委,真不可思议。
雷副县长就感觉自己在洋河县时间也不短了,到现在还没混进常委去,他季子强才来了几天啊,凭什么他就混了进去,想想就啜气,他想找哈县长问个明白。
过了两天,雷副县长找到了哈县长,他没有提前给哈县长打电话,就直接到了哈县长办公室,哈县长是很了解他的人,知道这人就心里装不住货,在一看他的脸色,分明是来了一个兴师问罪的。
哈县长就走过来陪他一起坐在沙发上说:“看你今天情绪不高嘛。谁惹你生气了?”
他是在明知故问,他可以猜出来雷副县长的心事,也知道迟早雷副县长要来找自己发发牢骚的。
雷副县长和哈县长应该算是老关系了,在哈县长的面前他没有过多的掩饰自己的不满,他就不绕弯子的说了:“我有两个想不通的地方,今天想找县长问问。”
哈县长呵呵一笑,说:“你老雷是那根筋又不对了?”
雷副县长一点没有玩笑的意思,他气呼呼的说:“一个你为什么在粮油大库事件中放过季子强,把责任推到严局长身上,还有一个,你怎么能推举他进县常委,真是想不通。”
他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来。
哈县长沉吟一下,淡淡的笑了笑,他没有很快的答复雷副县长这两个问题,他需要考虑一下如何来措辞,雷副县长不是傻子,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很难让他信服的。
至于季子强用自己弟弟的事情来要挟自己,这是坚决不能说的,那太有损自己的形象。
那么说是因为季子强的后台,自己逼不得已,不得不听从上面的招呼?也不好,这样传出去会提升季子强在洋河县的权威性,对自己以后收拾季子强设置了障碍。
如此说来,哈县长只有一个推辞可用了,那就是把问题推给吴书记了,这虽然也有点牵强,但也只好如此,让雷副县长去嫉恨吴书记吧。
想到这,哈县长就说:“老雷啊,现在洋河县的局面很复杂,我有很多为难的地方,上次那事情本来说好的,但吴书记从中作梗,你也知道,他不同意,我们定下来也是没用的。”
他看到雷副县长的脸上果然露出了愤慨的神色,心里暗笑了一下郑重其事的又说:“至于提名让他进常委,道理是一样的,这都是老吴内定好了的事,在常委会上我是拧不过老吴的,与其让他提出来我反对,还不如我提出来让他同意。”
雷副县长听了哈县长的这一番话也沉默了,他想了想,也只能这样来理解了,除此之外也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雷副县长他的心里就升起了一种对吴书记的愤恨,在这个愤恨后又自然而然的有了对季子强的嫉妒,这姓任的子,真是操蛋,来的时间不长,还把吴书记的大腿给抱稳了。
不过雷副县长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要反击,他要让季子强受到严重的打击,他要等待着,让季子强把得到的东西,都给自己吐出来,不然真是难平心头之恨。
他今天之所以来找哈县长,也不完全是头脑发热,他是有所倚仗的,他已经抓住了季子强的一个破绽,他要用这个破绽带给季子强意想不到的麻烦。
季子强最近几天很忙,他一点都不知道雷副县长的想法,他和过去一样,该干嘛干嘛,他对自己分管的几个局又好好的跑了跑,摸了一个底,其他局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林业局群众反映意见多一点,甚至有风言风语的说,很多木柴检查站和木柴贩子是一窝的,那不是检查站,是收钱站。
对此,季子强是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也没有在吴局长面前提起一字,他还需要再了解,再观察一段时间。
在目前这个社会中,各行各业都在巧妙的收刮着油水,只要是但凡有一点权利,他们都会把这一功能发挥到极致,用一些让你难以想象的方式,去完成他们权利和金钱的交换。
季子强不可能什么都制止,他只有这么大的一点权限,在他目前的原则里,你下面的人不要太过分,适可而止,自己也暂时的冷眼旁观,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
但水也不能过混,那一样会把鱼呛死,当你的行为超越了季子强为自己设定的底线,那么,季子强是一定会出手的,就算这样的出手会给自己带来危机,他也在所不惜。
下午吃完饭,季子强就早早的冲了个澡,最近几天老跑,就想休息一下,他没有出去,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准备看看书。
坐下没有0分钟,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不想接,知道不是请他出去唱歌,就是请他出去喝茶,对这他心里有点反感,一个个破锣一样的声音,老是唱唱唱的,有什么意思,不就是都想趁机在那姐身上摸索,摸索吗,真是没意思。
座机不响了,但手机却响了起来,那是要接的,但他犹豫了一下,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方菲的电话。
他赶忙接上:“方县长啊,你好。”
那面响起了一个脆生生的含娇细语:“不要叫的这样生分好不好,你在外面吗?说话方面吗?”
季子强忙说:“呵呵,我在办公室啊,一个人,你有什么事说吧,方便的。”
那面方菲娇莺初啭道:“哼,在办公室也不接我的电话,还让我打手机。”
季子强就知道了刚才那电话是人家打的,忙着一连声的道歉:“呵呵呵,我不知道是你的电话啊,要是知道你来的电话,我不等它电话响,我就把它先接上了,呵呵。”
很快,季子强身上那种见了酒不想走,见了美女心发抖的性格就展现了出来。
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在一个自己很爱好的领域,他会显的很活跃,有的是在牌桌上,妙语如珠,有的是在酒宴上,袖子一挽,兴奋异常,季子强就是见了美女,话比屎多。
那面方菲听他这样调侃着,也就笑了起来:“哎,子强,我记得你前几天说过要请我吃饭的,不知道你忘了吗?要是没忘,那就现在出来,请我喝咖啡吧,免得时间长了,我连咖啡都混不上了。”
季子强一听,糟,自己这几天还真把这事情给忘了,人家帮自己洗了那些臭袜子什么的,是应该表示表示,他就忙说:“好好,你在哪?奥,我现在过去找你,好的,一会就到。”季子强放下电话,他赶忙把自己也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下,离开了政府。
在外面吹吹风,感觉也不错,路上的行人也很少了,季子强来到了酒吧里,他很快就发现方菲站在一个灯光阑珊处,向他招手,他穿过人堆走到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