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了令人火大的发言。
好像聂寒长到这么大岁数,语言技能却没有跟进完善,仍然停留在最基本阶段,只学会了说不许不准两个字(注释1)。
林初时睁开眼睛,恼怒地瞪向眼前的聂寒,便看到男人一脸僵硬,眉头紧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副顽固又不讲理的样子,比起一贯的强硬却冷漠,更像是为刚才的一时不察,说了示弱的话,而懊悔万分,现在要急于找补回来似的。
林初时瞪着聂寒,一下又想起刚刚对方说的话,脑子里闪过一丝很微弱的灵光,他脸色略微古怪地,说:“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乔斯年了?”
聂寒皱着眉毛,嘴唇仍然抿得很紧地,他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显然清楚地写着这么个意思:“难道不是?”
林初时也皱起了眉毛,既觉得莫名其妙,又有些生气地:“你凭什么这么说?”
聂寒闻言,眉毛皱得更紧,他眉峰**了两下,半晌,仿佛是终于难以忍受,他咬着牙地说:“刚才你们在院子里谈天说地,聊得那么开心,后面又投怀送抱,当我看不见吗?”
林初时不知道聂寒到底是在外面看了多久,但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居然也诡异地感觉到了一点心虚,他努力辩解说:“那你应该也看见了,那根本不是投怀送抱,我只是没站稳,不小心跌了一下。”
聂寒听了他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辩解,眼中更沉地,他冷冷哼了一声,说:“那上次,你们在餐厅里搂搂抱抱又是因为什么,也是我看错了吗?”
林初时张大嘴,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聂寒说的上次到底是哪次。
聂寒拧着眉毛,看起来简直有些恶狠狠地,说:“还要我再清楚一点提醒你吗?”
林初时脑子里白光一闪,霍地想了起来,是他们三个一起吃饭那次,聂寒去结账,他和乔斯年在包房里多聊了会儿天。
但是当时房间里明明只有他和乔师兄两个人。
林初时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回来过?”
聂寒脸色阴沉,却没有否认。
林初时突然恍然了,难怪他们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大概是聂寒结完账回来,就刚好撞上那一幕,但是不知道怎么,聂寒什么也没问,反而又退出去了。
林初时莫名头皮一炸,震惊地说:“……所以,你就以为我喜欢乔师兄?”
聂寒脸绷得紧紧的,下巴也收紧了,一副冷峻而自负,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动摇的模样,只是眼皮却不知道怎么,微微垂下,好像逃避一样地,并不肯看他。
他的声音也算得上是平静,说:“我知道,你和你的乔师兄相识多年,感情深厚,他对你又有知遇之恩,处处护着你,扶持你,还不提他的各方面条件,无论是形貌,品格,或者是加诸在他身上的各种外在条件,本来就已经足够使人倾心,你喜欢他很正常,更何况他也喜欢你。”
林初时:“……”
林初时目瞪口呆地看着聂寒条分缕析地分析自己喜欢乔斯年的一二三四条原因,逻辑清晰,有条有理,证据充足。
如果他不是当事人本人,他都要信了。
“……不是,”林初时费解地问,“你又怎么知道乔斯年喜欢我了?”
他自己都还是昨晚刚知道的。
聂寒猛地闭上嘴巴,目光落到他身上,些许漂移,又很快移开,他说:“这不是很明显吗?”
林初时:“……”
很明显吗?到底哪里明显?
“总之,”聂寒语气不善地说,“我知道你心中有别人,我也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桩婚姻,但是现在的事实是,你已经和我结婚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至于离婚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林初时眼睁睁看着他又重新恢复了蛮横无理,说一不二的态度,脑子里一抽,他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在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