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事如同师爷说的,我们接下来一路走过了七个石室,并且把九个石室连接起来的话,就是一条向上的斜线,证明了这山中极为可能就是一个“炼魔”用的锥形祭魂塔,我们正处在通往塔顶的九条路之一。
到了第九个石室,我们犹豫不前了。这个时候大家心里都清楚,再推开眼前的石门,很可能就会遭到80个血淋淋、不惧生死的奴仆蜂拥上来,活活把我们咬死。可是,来时的入口已经被堵死,不往前走,不是饿死就是渴死。
财神爷这时不耐烦了:“别犹豫了,生生死死不就那么回事。不开这扇门,我们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开了这扇门,或许,一切顾虑都是杞人忧天。”
财神爷说的到也有可能。不过,最好还是得有一个增加生还机会的计划。我说:“既然通往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有通往山外的出口,那其他八条路应该也有吧?等下开门之后,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千万别先惹怒了那些怪物,最好能找一条其他的路往偷偷溜进去,或许,能找到个安全的出口。”“如果真的跟怪物迎面碰上了,大家就各自保命,有路就跑。”
大家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一时间都压抑着心情,说不出话来。
命悬一线的事,我经过的不少,此时心中的恐惧虽然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部位,但我还是能够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我的对虎子说道:“虎子。开门。”
虎子去推石门,我和财神爷拿着枪对准了随时从门后跳出来的怪物。师爷和财神爷则站在我们身后各拿着刀准备拼死一搏。
但门开之后,我们却意想不到的大吃一惊……门后边是一方圆百米左右的石室,中间有一青石砌成的方形祭台,跟玛雅的方形金字塔很像。我们进门前担心的怪物虽然确实出现在我们眼前,但它们已经全身干枯扭曲,就像是被风干的腊肉,已经完全没了生命的迹象,而且它们很有秩序的分成九列,围着金字塔的四面八方低头跪着。看起来,它们似乎都已经为尸傀奉献出了所有的阴气,死成了真正的干尸。
但那些个婴儿还活着,按照师爷所说的九九八十一副棺材,一副棺材下四个,那我们眼前就有324个婴儿。他们全都赤身裸体,层层叠叠的趴在金字塔上,占据了石室半个空间,守护着金字塔顶端那副尘封已久的石棺。所幸的是他们此刻都跟正常婴儿一般熟睡着,没有察觉我们。
我无暇多看这些令人畏惧的怪物,这种时候,越看越让人散失理智。我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石室的墙壁上果然有九扇石门时,心中顿感万幸,转身压低了声音说:“轻点!我们往这边走。”
我正想偷偷摸摸的走近最近的那扇石门,虎子却站住脚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看到虎子和身后的人都侧着脸看向金字塔,神情压抑的有些僵硬。
我也看过去,心中猛地一惊,顿时目瞪口呆。就在我刚才转身对大家说话的时候,那三百多个婴儿几乎同时睁开了没用瞳孔的黑色眼睛,并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五个人身上。它们那种毫无情绪的眼神,就像是深夜中出现在角落里的婴灵才有的,令人头皮发麻。
对方在数量上可是占着绝对的优势,我也预感这些婴儿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我也不管那么多了,逃才是关键。
我低声说道“嘿,你们傻啊?还看什么!赶紧走啊!”
一转身,我就用力的去推石门,虎子和财神爷也都赶过来帮忙。门刚打开容得下一个人的身子,我就立马把师爷给连人带包推了进去,紧跟着我也挤了进去。好在这些婴儿反应比较迟钝,五个人都成功的进入了到门内,他们才想到要攻击我们。
财神爷心急如焚:“快把门关上,快!它们来了!”
五个人合力想去把门重新关闭,但那是我们异想天开,我们忘了曾有四个婴儿在我们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开了石门溜出了石室。我们刚把门合上,“嘣”,一声沉闷撞击声响了。那些婴儿的身子如同一坨坨钢铁,撞在石门上,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一次就把石门撞出了裂缝,五个人放在石门上顶力的手都震得发麻。
师爷喊道“没用的,快走!”
几个人掉头就跑啊。可是,每过一个石室,我们都得推开一扇沉重的石门,不然虎子和财神爷的那种身材无法通过,所以体力消耗的非常快。当来到到第六个石室的时候,五个人的双手已经抽筋了。这主要还是刚才没防备那婴儿的撞击,手腕的地方受到强震,隐隐犯痛。
第七扇门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大汗淋漓,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急需休息。
财神爷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问:“四哥,能不能不跑了?你平时那么多鬼点子,就没个办法对付身后的那群小不点儿吗?”
“你说的轻巧,那能叫小不点吗?”我背靠在石壁上,抹了把汗:“我很少到地下活动,对付地下的东西没经验。”
财神爷问:“你那破书上没提到这种东西?你不是说你那本破书很牛逼的吗?”
我随口回道:“我那是吹牛,你听不出来啊。”
财神爷一脸鄙视:“就知道你在吹牛。”财神爷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小瓶二锅头,扒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我说:“来,壮壮胆。照我的意思,我们就跟他们打吧,不打怎么知道他们有多厉害。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就把们留一条缝,钻出来一个就杀一个。”。
我反对说:“别开玩笑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不拿生命当回事,什么事都试了再说。”“趁他们还没追上来,赶紧喘口气。”
其实,我死我倒也没什么太大的遗憾,就是感觉师爷和虎子怪可怜的,一个天生残缺、忠厚老实,一个才貌双全、亭亭玉立……我抿了口酒,觉着索然无味,就递给虎子……这时,我不经意间发现虎子的耳垂上有一只红色的虫子。
“别动!”
我让虎子别动,小心的把一只爬进他耳槽里的小虫子捉了下来。我捏住小虫子的小尾巴,放在眼前端详。红色的鳞片,蜥蜴的尾巴,还有六只百足虫的脚,主要是那张蚂蚱的碎嘴,不会错,这就是我听的耳朵起茧的赤尾鳞。
别看这东西小,它绝对是虫界的佼佼者。小时候,爷爷在山里捉过几只养在瓶子里逗我们玩,每天都给他们喂食活的青蛙和老鼠,最残忍的一次是,爷爷买来一只乌龟给它们吃,那乌龟爬的慢,没法挣扎,被一点一点的吃了三天,最后只剩下空壳和一地的鲜血。
这些虫子,特别嗜血,能透过皮肤闻到血腥,并且,一口就能撕破表皮,利用细长光滑的身体钻进动物体内,把体内的五脏六腑吃的一干二净。最特别的是,它一听到那首被爷爷称为《亡灵曲》的曲子就会变得非常活跃,并且能听懂吹曲人透露在曲中的指令,受吹曲人的操控。
我曾问过爷爷,赤尾鳞为什么那么特别。爷爷说,因为赤尾鳞曾是瘟神刘元达身上的跳蚤,而《亡灵曲》是刘元达每天都吹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