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和贺承回到病房后,宋一枫已经睡着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李严让贺承和何淼先回去。
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他拿出手机在官网查找林惠安案子的后续处理。
他看的眼睛发酸都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他捏了捏眉头,手指不小心触碰了几下手机屏幕,随着页面的跳转,他看到了一条关于贺萱萱的判决公告。
公告里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贺萱萱涉嫌违法,于12月2号已被拘留,没有注明原因,这条公告更没有放在林惠安的案子公告里。
贺萱萱被抓了?!
贺萱萱的判决公告并没有在林惠安的案子公告里,而是被隐藏在很深的不起眼的栏目里。
之前李严认为贺萱萱被保下来是因为没看到判决公告。
现在他看到判决公告了,但是依然存在很多问题,公告为什么会隐藏这么深?贺萱萱到底有没有被抓?
李严看着熟睡的宋一枫进入了沉思。
凌晨后半夜,宋一枫的单人病房被敲响。
李严立刻清醒过来,他按下呼叫铃,然后悄悄的下床抡起椅子走到门后面。
门外的人敲了几下门,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便拧开了门。
“啪嗒”一声,门轻轻地被推开。
一个黑色的身影轻声走了进来。
李严看到马上用椅子砸向那个身影。
那人身手非常敏捷,抬手挡住了椅子,又马上抓上椅子脚。
那人刚想反击,他后面有人低声喊住了他:“住手,是我余正昊。”
余正昊站在病房门口,透过走廊的灯,李严才看清他的模样。
他慢慢松开椅子,但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
凌晨两三点一声不吭的到医院里来找他,想来今晚上发生的事情余正昊也知道了。
余正昊站在病房门口,并没有打算进来的意思:“我来之前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有接听。”
李严假寐之前故意把手机调到静音,他怕何淼不放心打电话来吵醒宋一枫。
“她没事了,您请回吧。”
余正昊让他的部下守在病房外,然后转头对李严说:“我觉得你应该和我好好聊聊,这对你、对她都有好处。”
他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宋一枫:“现在她受伤了,我想要一点她的血做亲子鉴定轻而易举,你阻拦不了。”
面对这种权势威力,李严感到了一种无力,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抗衡的。
这时,护士走来了:“病人有什么事吗?”
余正昊转身看向护士:“没事,只是一场误会。”
护士看到是他,语气都带上几分尊重:“原来是您,既然病人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出去了。”
从护士对待余正昊的态度来看,显然护士是知道余正昊的身份。
李严深深地看了一眼余正昊,如果余正昊没有骗他,那么他和余正昊的目的差不多,都是想保护宋一枫。
而且,现在想阻止余正昊拿到宋一枫的血也不太可能。
他不放心宋一枫一个人在病房:“有什么事明天再聊吧。”
余正昊做事习惯了强硬的手段,他不打算退让:“我的人会守在病房外,我也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随后,他示意了一下他的部下,他的部下立刻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他手里。
余正昊把信封拿在手里:“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柳争的信息?”
李严眼眸微眯,脸色也变的严肃。
他和贺承查了将近半年,也只查出柳争所在的组织,柳争有用的信息基本都查不到,而余正昊仅用一个月就查到了柳争的信息?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宋一枫,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
他们走到了安全通道里。
李严停下脚步开门见山的说:“说吧,你想用柳争的信息换什么?”
余正昊没有多说,直接把信封递给了他。
李严看着递来的信封迟疑了一下,猛地转身想往病房跑。
他的第一反应是调虎离山之计,余正昊把他引出来,他的人偷偷把宋一枫带走。
余正昊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说:“你心思太重了,放心我不会带她走,至少没确定她身份之前不会。”
那就是说身份确定后就会带她走。
李严收回脚步,转头盯着他:“她是我老婆,你带不走。”
余正昊把信封放进他的口袋里:“你们还没登记,不算是。”
然后继续说:“柳争的资料不是给你的,是给她的,明天我会让人做亲子鉴定,如果她不是我要找的人,这算是我给你们的道歉,如果她是,我的身份特殊,不能干预这些事情太多,但是你想要查什么,查谁尽管来找我,我会暗中帮你。”
李严看着口袋里的信封,不解的问:“你们既然查到了他的信息,为什么不直接抓他?”
余正昊料到他会这样问,他轻声解释:“他反侦察能力太强,我的人一查到他的住处赶过去,他人已经走了。”
柳争的照片已经公布在网上,几乎在全网追查的情况下,他都能藏这么久,不单是他的反侦察能力强,背后肯定还有人在帮他。
李严回到病房后,坐在宋一枫的床边看着她。
哪怕现在凌晨三点多了,他依旧毫无睡意。
他摸着她的头发想起以前余正昊的话。
“有些事情就算你阻止了,但你也不能否定它的客观存在,她的身份早已经注定了,让她做亲子鉴定不过是确定她是不是那个人,恢复她的身份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严自然知道这些道理。
他紧紧捏住余正昊给他的那封信,能帮柳争和贺萱萱的人不多,而且还把事情做的这么干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最重要的是背后的人也想除掉宋一枫。
满足这么多条件的人,李严能想到的就是余家,在火锅店那晚他见过余家人,唯一有动机的就是余老太太。
但是以余老太太那种喜怒哀乐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心机手段也不高的人,应该没这种智商谋划这样的事情来。
他走到厕所里拆开信封,里面有三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