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搓了搓手,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你好啊同学,你想买点什么?”
裴殊乖巧地说:“一瓶水。”
老板娘拿了一瓶水给他,裴殊接过来,扫码支付完,就慢慢拧开瓶盖。他伸出右手勾了勾食指。
老板娘也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也许是裴殊漂亮俊俏的模样真的太迷惑人心,老板娘像是被催眠了似的,凑近裴殊。
裴殊一手拽住老板娘的衣领,一手把水瓶倒过来,淋得这个老板娘整张脸湿漉漉的。老板娘怒发冲冠,嗷嗷大骂,不断挣扎,但就是没挣扎开。
裴殊这时笑容变了,他发自真心地笑了,眼底闪烁着猎人捕猎成功般的快|感。
水瓶里的水干净了。裴殊松了手。那老板娘像是疯了一样,抓过刚刚扔下的扫帚,冲上来,就要打人。裴殊动作只比她更快,他抓着扫帚的另一边,用力一拽,把老板娘整个人都拽了过来,上半身横在了摊子上。
裴殊冲她再次皮笑肉不笑地微微一笑,残忍又美丽,然后又使劲用力一推,直接把那老板娘借力推翻在地。
裴殊看了看那个目瞪口呆被吓得大哭出声的小女孩,笑意更大,他食指竖到嘴唇之前,向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做完这一切,裴殊再次扣上鸭舌帽,重新上路。他的背影被扬在风里,看上去自由自在,阴翳恣意。就好像另一个陈辛也。
——
裴殊在网吧里待了一个钟头,基本把张乐平的人际关系都人肉整理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裴殊咬着吃完棒棒糖后还剩下的那根白色棍子,他眯着眼,又露出了他惯常那种笑,笑意不达眼底的那种笑。
他飞快地在电脑前操作着。用一个美女头像的小号加了张乐平,用加好友的介绍语聊s了几句,很快张乐平就通过了好友。
裴殊进入张乐平的朋友圈。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多张他和晋大女大学生的那些情情爱爱的照片。他一一整理好,又用小号直接爆料“你女朋友出轨了”去加了那个女生在晋大的另一个男朋友。
等那人通过之后,马上就将存的照片都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裴殊靠后,仰坐在椅子上。他讥诮又满意扯了扯嘴角。
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那么解气痛快,但是张乐平绝对是不会好过了的。
上一次找张乐平去算账就是因为被张乐平说陈辛也那两句话刺激的。裴砚总是喜欢特别冷静地处理这些问题,弄得好像就能把事情处理好一样。造谣人女票女昌有屁用,人不还是在逍遥快活么?他查了一晚上的资料,直接就扮作那个被张乐平霸凌后轻生自杀的学生来讨债,把人吓得半死不活。那才算是报复——张乐平戳陈辛也的痛点,那他就戳张乐平的痛点。
他轻轻“切”了声。裴砚就是这样,就和永远都喜欢设立规则的祁桐一样,循规蹈矩的。连报复欺负陈辛也的人都这么得劲,还让人直接找到学校来了。
他抬头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显示的时间,四点了。
马上就该之川三中放学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把微信小号切回自原本的账号。果不其然,最起头的消息是辛也发来的,消息内容很简单——在哪?
消息来自于一个小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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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74—
裴殊指尖不那么确信地点了点聊天页面,他眯着眼睛,考虑了一会,给陈辛也回复:晋大实验室。
想了想,他又打字:来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陈辛也没有回复。
裴殊觉得他是生气了。不过他依旧确信陈辛也会来。一定会来。
这样想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裴殊没有再过多解释,他关闭电脑,步出网吧,走到路口打了辆车,就赶往晋江大学。他循着他还未苏醒时候和裴砚共享的记忆,轻易就到了晋大实验楼下。
他把校服脱了,挂在一侧的树上,然后径直走入实验楼。快临近傍晚,正值晚饭时间,实验楼人不是很多。
裴殊没有实验楼的门禁卡。正好有两个人从里面出来,打开了实验楼的门,裴殊在那两人出来后,拉住了门,趁机进了实验楼。
循着记忆,裴殊找到了实验室。实验室里有个人在,正穿上外套打算离开。见到裴殊,上下打量了他,之后就问:“你是?”
裴殊看他一眼,没说话。
那人觉得尴尬,补充说:“以前没见过你啊。”
裴殊随口开编,神色镇定得极具有说服力:“我刚大一。大物老师让我来这里等他。”
那人点点头,觉得自己自讨没趣,拿上自己的书籍和资料就走了。
等那人走了,裴殊开始准备仪器。裴殊先备好器材,做了一个光的双缝干涉实验。他前手刚做完,后脚陈辛也就来了。
陈辛也还是那个陈辛也,漂亮的陈辛也。瘦而精致,额前的发丝因为汗,被分成好几缕。但并不影响他的好看。他的呼吸有些喘,衣服的轮廓简单地勾勒出他起伏的胸膛。显得他是如此的生动又迷人。
陈辛也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时候,瞳孔黑亮,像是发着光,仿佛要把自己曝光在直射的太阳光下。
也许是裴殊的眼神太赤|裸|裸,陈辛也对上他的目光,他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裴殊笑,习惯性地勾起他的唇角,声音温润:“没怎么。想你了。”
陈辛也微微一怔。这种话有点肉麻,裴砚从来不说这种话。他先是不自觉地又难以置信地看着裴殊了一会,像是确认眼前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一样。随即,也许是因为某一时刻的尴尬与莫名的害羞,撇开了视线。
裴殊还是看见陈辛也的耳朵忽地有些红。那红是一点点漫上来,并不显眼。而且被陈辛也压制得很好。但依旧把裴殊弄得兴奋得有些不知所以。
陈辛也把身上的挎包摘下。似乎是稍微调整了下心理状态,按下了略觉得奇怪的感觉。他没有提他跑遍了整个校园找人,没有提他如何收集信息得知他和张乐平下午在校政教处,而是直接询问他一路飞奔而来最在意的事情:“听说张乐平家长和你家长今天都在政教处。情况怎么样?”
裴殊只关心重点,依旧带着笑意:“你担心我?”
陈辛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么直白暧昧的话:“……………………”
等反应过来时,他没说不是,但更没好意思开口说是。他像是个行动上的巨人语言上的矮子,对这种情话调戏的话似乎没有半点儿招架之力。
裴殊很满意陈辛也的反应,他拍了拍手边给陈辛也剩好的位置,笑得温柔又蛊惑:“我以为你应该都查清楚了。我的事情,你不是都能查的一清二楚的吗?”
静了会。
夕阳西下,暗冷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映照在两人身上。像是慢慢在两人身上形成一层凝固的腊,渐渐地,变得有些透明。
交织的视线,在明明暗暗之间,透过暧昧的迷雾,一点点延伸出对彼此的试探。
陈辛也没有直接过去坐在裴殊身边,也许是确定了眼前的人的不对劲,他突兀地问:“张乐平的事……真的与你有关?”
裴殊选择避开了这个问题,他手抚摸着桌上的实验仪器。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在他的面庞上,把他的人都照得有些透明。他反问:“你觉得与我有关?”
陈辛也心里有个答案就要破口而出,他有些不解又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人,“是因为晋大那天的事情?”
不解是因为,在他心里裴砚不是这样的人;紧张是因为,裴砚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
裴殊这次没有否认,“也许吧。”他眼睛亮起来,“你喜欢吗?我为你做的事情。”
陈辛也舌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声音干巴巴的,“什么意思?”
裴殊的话语如静水流深:“我以为你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