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得不到的白颂,那也不能让异能者得到她,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处处被异能者压一头,非常被动。
所以何玫的消息传递出去之后,上面立刻着手准备,立争一定要将白颂偷渡出去。
这次上面可是花了血本了,就是引开方茹的那几个棋子,都是卧底的老人了,早就已经取得周围人的信赖,这次曝光之后多少人都惊讶并且人人自危,生怕平时关系好的,一转眼就变成了卧底。
——或者,杀死白颂。
如果有幸获得白颂,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得到能让普通人体质增强,更甚至产生异能地药剂,到时候根本不需要和异能者抗衡,只要打压跟自己做对的异能者就好。
而配合白颂逃走的,更是人数众人,堪称一条龙服务。
明天上去,在方茹离开后,有一支小队也会申请出去做任务,到时候他们会将白颂藏在车厢里带走。
这次他们冒险暴露踪迹,就是为了将白颂带出去。
因为上面发现,自从白颂被异能者掳走之后,异能者的实力逐步上升,而普通人却故步自封,之前研究所的实验室被异能者一把火全烧了,里面的资料不是被带走,就是被烧毁,留下的有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废弃的东西,其反正他研究者都说看不懂。
上面发现,要想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优势,还必须得到白颂。
白颂默默回想了下之前自己对何玫的评价——没脑子。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系统说:“因为你俩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非常有共同语言。”
白颂:“……”好像知道它要说什么了。
何玫眼底划过一抹嘲讽:“她方茹再怎么厉害,也兼顾不了这么多事,只要方茹走出基地,我们后脚就出发,一定会被发现的。”
何玫信心满满,两眼期待地望着白颂,好像白颂不称赞一声就是对不起她似的。
一见面,何玫就拉着白颂坐在桌边,摊开昨天写的实验报告,遮掩这两人的嘴,低声道:“前段时间基地出了点事,前后夹击,现在方茹已经将大部分人手都派出去支援了,基地后方虚空,如果现在不走的话,恐怕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果然,系统紧接着说道:“都盲目乐观,神经大条。”
系统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她是蠢,想不了太多,你是懒,不愿意想太多。”
原来随着基地的逐步扩大,招收的异能者越来越多,也有不少上面派来的人就混在里面,搜集情报。
白颂:“……”这补丁,还不如不打。
何玫见她发怔,还以为她在高兴终于能逃出去,立刻详细地描述了一下他们的计划。
系统忽然插话道:“我总算知道何玫为什么会对你死心塌地了?”
“为什么?”说真的,白颂自己也有点好奇。
这方法,听上去就丝毫不靠谱。
白颂蹙眉:“你是认真的吗?先不说明天会不会我没出现在实验室,会引起多大的动静,就说你们当检查的是吃干饭的吗?这两天风波不断,守卫只会更加严谨,车厢里怎么可能擦得住人?”
即便被泼了冷水,但何玫依旧信心满满。
她厌恶方茹,嫉妒方茹,根本不愿看到放入的好优秀,所以固执地认为这个计划非常完美,即便是方茹不出去也绝对不会发现端倪。
她满脸笑意,似乎觉得自己把白颂就出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得意地补充道:“教授,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们都已经考虑到了,明天会有一个身高体型甚至气质都很您相似的人顶替您出现在实验室的,穿着防护服,带着护目镜,根本不会有人认出来的。而出去的那几道关卡,我们都已经打好关系了,不会有人做细致检查的。”
白颂没再质疑,反问了一句:“你知道被抓到是什么后果吗?”
何玫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会的,教授,您就是在实验室呆的太久了,养成了做什么都严谨的性子,现实生活中没几个那么规矩的,不用担心。”
说着她甚至还打趣着笑了笑,缓解白颂的压力:“您可千万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白颂一听,就知道这孩子倔强的可以,完全不听劝了,也就不多说了。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逃走,不过是想要个矛盾激化的点而已。
只要让方茹抓住自己的小辫子就行。
正好也到了上工的时间,其他人慢慢都来了,两人都没敢多做眼神交流,只默默干自己的事。
确实,在实验室,实验上她们是主流,但人际交往上,她们两个是空降,也是边缘人物,没几个人注意她们,也就没发现她们两个身上的违和感。
晚上,白颂回去的时候,方茹竟然难得在。
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闻着就食指大动的食物。
白颂这段时间一直吃盒饭,都快吃吐了,此时看到如此丰盛的大餐,甚至还有水盈盈地饭后水果——带着晶莹水珠的大苹果和大梨子,口水都快直接落下来了。
她竭力将自己的眼神从饭桌上撕下来,一脸莫名地看向方茹。
方茹点了点下巴,示意她坐。
离的近了,饭菜的香味更是浓郁,不断地往鼻尖里钻,白颂咬着唇,极力按捺住险要吞咽的冲动,拉开凳子坐在了方茹的对面,全程面无表情。
客厅只开了边缘的夜灯,灯光昏暗,影影绰绰,光影笼罩在方茹的身上,氤氲着淡淡地柔和的橘黄色浅光。
柔软了她的棱角和锋利,莫名多了几分亲和力。
也或许是因为此时方茹眼眉含笑,嘴角也微微翘起的缘故。
她不说话,白颂饿的前胸贴后背,生怕再耽搁一会,自己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直接叫了。
她掀开眼皮瞄了方茹一眼,警惕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方茹晃了晃红酒杯,血红色的液体轻轻震荡。
白颂眯着眼睛,看方茹舔了舔嘴唇,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直白又贪婪。
方茹站起身,绕过桌子靠坐在白颂的前方,食指挑起白颂的下巴,轻声道:“颂颂,你恨我吗?”
白颂说:“我不应该恨你吗?”
离得近了,白颂才发现,方茹大概是已经喝过了,面颊升腾起两朵晕红,看着白颂的眼神也泛着水雾,愈加迷离。
醉了的方茹收敛起了深深刻印在骨子里的骄傲,不再张牙舞爪地掩饰,也不再盛气凌人地先声夺人,而是小心翼翼地展露着她脆弱的自卑的内心,委屈的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为什么要恨我呢?”方茹歪着脑袋看白颂,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像极了将要被丢弃的大狗,不知所措又惹人怜爱,“颂颂,我是爱你的,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求你,求你爱我,一点点也好。”
白颂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发热:“方茹,你是发烧了吗?”
方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向前一拉,白颂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一个旋转,就被桌咚了。
腰部被狠狠撞在桌沿上,白颂疼的五官都扭曲了一瞬。
方茹摸着她的嘴角,深情地呢喃道:“颂颂……”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白颂嫌恶地偏过脸,用手去推她的下巴。
刚刚还温柔小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方茹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正面看着自己,咬着牙恨恨道:“你就这么厌恶我吗,为什么,她就能抱你亲你,我不能?”
白颂憋着气,本来不想跟她说话的,但还是没忍住,瞪她:“谁抱我亲我了?”
“何玫。”方茹看着白颂,心里火烧火燎的,她好怕白颂抛弃她,迫不及待想要感受白颂的存在。
濡湿的感觉在脖颈间蔓延,白颂使劲想把埋在脖颈的大脑袋推开,但方茹就像是只大狗似的,只知道往前拱,推着急了还使劲咬了白颂两口,正好咬到青筋的地方,疼的一个机灵。
方茹搂着白颂:“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白颂觉得她可恨可气,有时候又觉得她可怜,叹了一口气,反问道:“这些话我反反复复说了无数遍了,我不知道你是故意逃避还是真听不懂人话,我也不怕戳你心窝子,你今天就是把我弄死在这,我也一句话。”
“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我愿意为你去死。”
“方茹,你也太天真了吧。”白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多大了,十五六岁的中二少年吗?动不动就把我爱你爱到死挂在嘴边,你的口号是不是我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爱是什么,爱是点点滴滴,爱是平凡小事,爱是细水长流,爱甚至是放手和远离,你呢,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让我躲都来不及,我为什么要爱你!我宁愿死!也不想爱你!”
一个“死”字,犹如警钟,敲在方茹的心尖,犹如3d循环一般在大脑皮层震荡,她手上一松,酒杯落在地上,稀碎。
殷红的液体流淌开,就像是白颂每次自杀溢出的血。
方茹忽然害了怕,她紧紧抱着白颂,生怕眨眼间她就消失似的,嘴里不住地呢喃着:“不要,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爱你呀。”
腰上被桌子撞到的地方又被她的手箍的生疼,白颂咧着嘴,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一字一句咬着牙反驳道:“我不爱你,我不需要你这样变态的爱!”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无情!”方茹忽然疯了似的呐喊道,她用力钳住白颂的手腕,“你是不是没有心?!”
白颂力气没她大,木偶似的由着她拉扯,但嘴上却丝毫不服软:“不,我现在确实没喜欢的人,但就算我有想要一起生活的人,也绝对不会是你,你让我觉得可怕,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白颂闻着他身上烟味和酒味的混合的气味,一直压抑的情感终于爆发,她曲膝顶在方茹的腹部,猛地向前一踹。
方茹没想到她竟然会跟自己动手,猝不及防被踹了个正着,愕然地看着白颂。
白颂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跑,被拽着手腕硬是扯了回来,她挣脱不开方茹的大力,挣扎着摸到桌子上的红酒瓶,眼眸一暗,操起瓶子砰的一声,直接砸在了方茹的脑袋上。
殷红的血液顺着额角蜿蜒往下流,白颂趁着她怔愣的工夫一脑袋撞在她的胸口处。
方茹疼的一个趔趄,退后了几步。
白颂一鼓作气,拽着她的头发使劲往下一掼,但她忽略了两人的力气差异,根本没拽到,反倒被方茹扑上来,一把抱住。
两人摔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撞到墙才停下来。
白颂发狠,一口咬在方茹的下巴上,舌尖品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都没松口,像是要将方茹的肉咬下一块似的。
下颚骨一阵刺疼,白颂迫不得已松了口,下巴被卸了,白颂合不拢嘴,口水顺着嘴角往出溢,她恨恨瞪着方茹。
方茹捂着下巴,伸手到眼前一看,一手的血。
当时眼睛就红了,她拽着白颂的头发,不敢置信道:“你咬我?你竟然咬我?”
咬你?我tm咬死你!
但她下巴还没装上,这会呜呜呜——的也说不出话,就只能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畅快。
然后,她就被架方茹睡了,还用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异能。
白颂就算再怎么英勇,到底也只是□□凡胎,没两下就被制服了。
不过她还有后招。
白颂趁着方茹酒醉失神,再加上沉迷于□□的瞬间,渡给了她一丢丢药剂,无毒,就是能让人昏睡一半天。
原本她只是想假装逃跑刺激下方茹,但现在她觉得,方茹真的就是个疯子,不管怎么都跟她说不通,为了保命,还是要先找到能克制她的法子,再回来降伏她,否则又会跟前几个世界一样,被吊打。
第二天白颂睁开眼时候天还没亮,她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熟睡中的方茹,轻声道:“你说我冷血也好,无情也罢,你确实为我付出了不少,我也相信真到危难关头,你愿意为了我去死,但不爱就是不爱,你身上确实没有任何值得我爱的地方,迄今为止你做过的事也完全没感动我,欠你的我早都已经还清了,没必要再迁就你,如果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白颂不知道数据是从头到尾没有意识,还是它受损太严重,自我封闭了那段记忆。
她更不知道对方能否会听到,但这句话更像是她对自己说的。
她已经不需要再委屈自己洗白求得方茹的原谅,毕竟刷好感度的世界里她除了不告而别之外,从未做过真正渣对方的事。
如果数据在敢乱来的话,她是有权利正当防卫的。
系统:“……”其实早就应该反击了,只是白颂虽然冷血无情,但心肠却意外地很软,对自己的道德要求也很高,以至于她一直被困在愧疚的枷锁里,受了不少委屈。
见她终于想开了,系统也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毕竟——按照先前几个世界的套路走下去,那就陷入了死循环,没完没了,根本无法脱离虚拟世界。
只有反抗,只有改变,才有机会迫使数据被动放手,找到突破点回到现实世界。
……
摆平了方茹,白颂即可起床,赶去了和何玫约好的地点。
昨晚折腾了那么久,白颂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面色也有些发白,这一切都被何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赶忙迎上去,甚至想要搀扶白颂的手,语气难掩焦急:“教授,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白颂看她一眼,何玫挠了挠脸蛋,讪讪笑了笑,“以为你不来了。”
“有点事耽搁了而已。”白颂随口解释,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双腿叉的很开,还一摇一摆的,像极了排队投河的企鹅。
何玫感觉白颂整个人都有些虚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要晕倒似的。
她再一次伸出了手,这次白颂想要躲开的时候,膝盖忽然一软,茶店子直接栽倒下去,被何玫眼疾手快拽了回来,这才没有再一次闪躲。
只是在何玫碰上白颂胳膊的瞬间,她明显感觉到白颂整个肌肉都是僵硬的,像是在戒备。
白颂微微低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虽然故意穿了一件带着领子的衣服,但吻痕是在太多了,根本遮挡不住。
大片大片的青淤紫痕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除了何玫的其他人眼底带着些许震惊,多看了两眼之后被何玫狠狠瞪了几眼,立刻低头,眼观鼻鼻观心,视线再也不敢乱飘了。
何玫自己倒是看得出了神,眼眶迅速就红了,咬着牙骂道:“禽兽!”
白颂一点不在意,甚至都没附和一声,视线紧紧定在待会自己要藏身的车子上,微微蹙眉,眼底满是怀疑:“不需要再合计合计吗?这么简单就能出去?”
不知为什么,白颂总有一种天方夜谭的不真实感,可偏偏这么多人都觉得可以,搞得白颂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其实这个基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正规严谨。
何玫一听就着急了,忙不迭摇头:“不不不,不需要,教授,你就相信我吧,我一定会尽早救你出去的。”
白颂反驳道:“不用纠结世界早晚的问题,一定要尽量安全,宁愿蛰伏也不要冒险,我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想承受被抓到的风险吧。”
“不会的!”何玫笃定说道,其他人也都一一响应,甚至还给白颂分析了现在的形势,又说外面的其实都是自己人,轻而易举就能走出去,说的跟自己卧室的们似的。
那白颂还能说什么,毕竟这些人冒生命危险的目的就是将自己救出去,人家都还没害怕呢,她自己倒先惜命了,也不好。
白颂听话地打算往车厢里钻,何玫忽然一把抓住白颂的手,递给她一个通讯器:“教授,你一个人呆在车厢里别害怕,这是特殊的通讯器,不会被检测出来,待会我们会开着,你带着微型耳机就能了解外面的动向。”
虽然不得不说何玫是挺贴心的,但现实是他们正在逃亡,搞这么一个炸弹似的危险东西真的好吗,如果一不小心被检测到了呢?那岂不是让本就漏洞百出的计划更是摇摇欲坠。
白颂接过来,一言难尽地对上何玫期待的眼神,再扫了一眼她身后无条件支持的她的同伴们,又产生了自我怀疑的错觉。
或许真的是她太谨慎了,这个世界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
白颂接过耳机,别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而通讯器则像是纽扣电池一样大小,别在胸口,低头正好能收声。
何玫抬起手但还是没有勇气触碰白颂,只是看着她笑,就跟老母亲送第一次远游的儿子一般,絮絮叨叨地叮嘱道:“教授,要是害怕的话,你就敲我,我随时给你报告外面的情况,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出去的!”
这flag一立,白颂正在上车的步子顿了顿,有一种现在就转身回去的冲动。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的一切担忧都不是杞人忧天,今天的行动不仅不会顺利,而且还会很糟糕。
但她一个人无法说服这里的所有人,最后还是拗不过一刻都不能等待的何枚,爬进了后备箱。
……
车厢彻底关上,眼前进入一片昏暗,白颂眼睛还有点不太适应,眨了好半天才慢慢适应,但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心里忐忑:“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怪怪的,不觉得太草率又太顺利了吗?”
系统顿了顿:“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能出去就出去,出不去就……”
“……”被绑回去吗?
白颂翻了个白眼,很想说一句不是你被强迫,所以无所谓吗?
啧,站着说话不腰疼。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地问一句:想、想要he,还是be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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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颂面色凝重:“你觉得我们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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