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忠海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假装没有听到小涵说话，继续说:“我家嫣然的脸……”
“给我妈咪道歉！”
纪忠海承认，他心里有一种想吼小涵的冲动。
他很想冲小涵大吼一声:你到底有完没完？
他刚想接着说话，只听霍老太太冷冷道:“纪先生，孩子跟你说话呢。”
纪忠海心里气的要死，这不很明显就是逼着自己向陆言溪道歉吗？
这特么叫什么事？
“霍老太太，她将我家嫣然的脸打成了这个样子，我为人父十分愤慨，怎么能够向她道歉？”纪忠海指着陆言溪一脸愤怒地说。
“不许指我妈咪！”小包子又道。
这让纪忠海气的牙痒痒，内心的黑暗一下子涌了出来，犹如洪水决堤一样，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将眼前的小女孩一把掐死的冲动。
纪忠海心里深知自己惹不起霍老太太，更惹不起眼前这个小鬼头。
俗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纪忠海这次终于是体会到了。
他只好将手缩了回去，继续对霍老太太愤慨激昂地说:“我家嫣然虽然不能说是倾国倾城，但颜值之高也是屈指可数的，如今却被打成了这个样子，霍老太太，这件事情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
霍老太太一脸淡漠地说:“这两件事一码归一码，我这个人向来讲究为人处世讲道理，小溪和嫣然的事情暂且搁下，你道歉之后我再来定。”
纪忠海愣了愣，这让他心中更是郁闷。
没办法，为了能够抓住这样的好机会一举打垮陆言溪，纪忠海只好硬着头皮向陆言溪道歉，尽管因为瞪了一眼就要道歉这件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陆小姐，我向你道歉，刚刚我瞪了你一眼。”纪忠海咬牙向陆言溪道歉。
既然是道歉，那就一码归一码，陆言溪也不能得理不饶人，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接受。
道歉完后，纪忠海刚准备再次向霍老太太控诉陆言溪的暴行，忽而又听到小包子说:“你刚刚还指了我妈咪呢，也要道歉！”
纪忠海一脸惊愕地看着小包子，真的忍不住想要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大声质问她:你他妈的是不是没完了？你玩死我好了！
生气归生气，考虑到刚刚霍老太太说的一码归一码，为了能够尽快地控诉陆言溪的暴行，纪忠海只好再次硬着头皮向陆言溪道歉:“对不起，陆小姐，刚刚我用手指了你，抱歉。”
陆言溪再次淡淡地嗯了一声。
道完歉，纪忠海忽而感觉到心中一阵悲凉。
明明是要为自己的女儿伸张正义讨要说法，最后却变成了自己向施暴者低头道歉求原谅，这是何等的讽刺！
但他是真的怕了，从一开始的慷慨激昂，一路变成了束手束脚，生怕因为自己的某个举动，再次被可恶的小包子抓住把柄咬着不放，然后再次向陆言溪道歉。
那样的话，纪忠海感觉自己要疯。
“霍老太太，我已经道过了歉，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说……”
霍老太太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说:“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不必多言。”
说罢，霍老太太看向陆言溪，柔声说:“小溪，你告诉奶奶，人是你打的吗？”
陆言溪点点头，看着霍老太太，回答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