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身为一名普通的咒术师,该如何兼顾恋爱和祓除?
答:答案是不存在的。
……
此时,白鸟按照当初系统所言,以“想要通过领队低年级生任务作为提升咒术师等级的凭据”为理由跟着灰原和七海两个一年级生来到了遥远之外的任务地点。
虽说最当初三个人被告知本次旅途将要祓除的咒灵仅仅只有二级水平,而事实是——
当白鸟和灰原七海二人一路过关斩咒,将前往最终oss道路上徘徊的小兵(徘徊的零散低阶诅咒)全部清理了个遍、直至找到指定的目标时——还是微有些怔愣。
“这只……确定是二级咒灵吗?”
看起来……太弱了。
远远达不到资料中的“二级”水准。
灰原雄困惑,不确认地和身边的同伴对视一波,说出几人此时共同浮现的念头:“怎么感觉比之前祓除掉的那些喽啰还要弱似的?”
“还是——不要轻易放松警惕,”七海健人沉声说,“情报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错误的。”
并决定谨慎观察再作行动。
仔细想想,踏入这片领域以后,四周到处漂浮着糖果和糕点的甜香不自主让人放松警惕,就连被祓除后化成一滩巧克力或是糖水软绵绵消失掉的诅咒同样很难让人产生危机意识……
愈是这样,愈是叫人感觉有种脚尖没有触地的不踏实感。
本来,他们脚踩的这片区域原是家废弃已久的医院,更准确地来说是家儿童医院。
当年,无数个生病住院的孩子被名为“病魔”的诅咒束缚在此,煎熬痛苦着,挣扎忍耐着。
偶尔,那些孩子会服下苦涩的药水,接受定时的注射,也会有极其渴望糖果甜点渴望能够驱散内心负面情绪的时候。
【好想出去玩】【不想吃药】【好想吃甜的东西】【为什么不让我吃巧克力】【我想吃乳酪还有甜甜圈】【讨厌打针】【好痛好痛好痛为什么只是偷吃了一口蛋糕就变得这样】【我不想生病不想死】……
诸如此类,未被满足的**、伴随而来的苦痛情绪,从他们胸腔中逸出,盘旋在医院上空,长此以往地累积、扩散、发酵。
即使后来整个医院被彻底废弃,这些团聚而成的负面情绪也依旧不断不断像是初生的孩子般,一点一点成型、长大,最终成为气候。
而此刻,高专三人所待的这样一个充满毛绒玩偶、甜腻糖果和眼花缭乱游乐设施等一切满足孩童幻想的空间,便是由最当初自病童们内心所产生的诅咒制造的。
空间……又或者说“生得领域”的捏造者——资料显示中的那只二级咒灵,现在便正对着白鸟一行人。
以一只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软趴趴玩偶形态,宛若全然无害地斜靠在儿童椅里。
【级咒灵,】
……
七海健人:“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嘛啊,不要那么紧张嘛。”
看着没有多少危险气息的诅咒,灰原雄觉得自家同窗有些紧绷过了头,拍拍人肩膀朗声笑。
灰原雄:“再说了,这里不仅仅除了我们,还有可靠的白鸟学姐不是吗?——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七海建人:“……”
说出了像是fg一样的名台词呢。
沉稳的金毛dk默了默,下意识扭头看向身边歪头轻皱了眉、同样有些微微疑惑情报准确性的少女,这时心里想的却是——
这位前辈平常大多数时候是很靠谱的没有错,但是今天的她总感觉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硬要说的话,这次任务的她像是总有些心不在焉。
从上了飞机起就这样了。
至于具体是怎样的心不在焉……
就好比刚刚,一路碾压低阶咒灵的时候,好长一段时间手中的刀具都没有出过鞘。
而当被一脸崇拜的灰原雄问及“学姐是不是在进行什么很厉害修炼提升自我,所以才会刀都不拔直接战斗”之时,后者才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将剑拔了出来。
“不,我只是忘了。”她坦言。
反倒灰原满脸开心说着“我不信”。
当时的灰原雄:“我知道了!”
当时的白鸟:“……你又知道什么了?”
灰原雄:“学姐肯定是为了不打击到我们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吧!其实学姐早就掌握全局并完美参透了每一只诅咒的实力和攻击方式,所以才会如此自信用着归鞘的武器祓除使难度增加吧!”
白鸟:“哦、哦。听起来好厉害。”
灰原雄:“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学姐果然最厉害啦!”
当时的七海建人:“……”
当时白鸟脑内的系统:……
醒醒啊孩子!
站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个远离男朋友而变得神游天外、精神恍惚连诅咒都没法集中精力好好祓除的热恋期少女啊!
请停止你的迪米乌哥斯行为!她是真的只是忘记了拔刀而已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厉害!
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的你到底是有多迟钝啊!??
……
算了。
总之,好在这之前都没有出什么差子。
结束了回忆,感觉有点“带不动”的七海建人此时抬抬眼皮,内心考虑到面前看似无害的玩偶很有可能只是危险诅咒的伪装、或者诱敌深入的陷阱,刚欲开口和两人商量是否要采取更为稳妥的包抄或是远程释放术式进行一番试探时……
就见上一秒还停驻在身边的少女,此刻残影闪烁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七海健人:“!”
太乱来了!
灰原雄:“咦……?呜哇!前辈加油!”
学姐吹今天也有在努力打call。
眼见节奏忽被打乱,七海建人此时也不再多思。
担心莽撞前辈和同窗受到诅咒偷袭的他当下立即紧跟上去,紧绷了神经准备应对随时可能袭来的攻击好帮二人掩护。
结果是……
【噗——】
【撕拉】
刀尖没入,挑起,玩偶的本体被最先冲出的白鸟面无表情飞快撕砍至粉碎。
——自始至终都未曾作出任何攻击的诅咒便就这么轻易被破坏祓除,在三人齐齐注视下化作一团扭曲再无力挣扎的破物。
“嗳?好弱。”
“就这么……结束了吗?”
皱了皱眉,总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七海健人仍然未全然松懈。
果然,被击败的诅咒并未立刻消失,而是在一点点干瘪下去的途中忽然剧烈扭曲抖动,似要从口中吐出某种不详的、更为可怕的……
怪物。
比玩偶体型大上数百倍的真身,耷拉着舌头一脸玩味流畅探出,硕大的阴影一时将在场愣怔的他们整个覆盖。
最终的景象是——七海建人亲眼目睹了从玩偶嘴部钻出、如同橡皮糖拥有诡异色彩的诅咒,张开锯齿冲向两位同伴的情景。
“雄!!学姐!!”
“……”
“白鸟学姐!!”
【咔嚓】
电光火石间,察觉到即将被咬到的身体被人从后头一掌推远,受到冲击力飞远摔到奶油堆里的灰原绝望地扩大了双眸。
而在深黑的眸底,少女被咬住提在空中的身体晃晃悠悠,破布娃娃般坠落下来时,头部已是不翼而飞。
……被吃掉了。
不仅如此。
咒灵俯冲而下,将剩余的身子也一并吞没。
“这……不可能吧!”
“学……”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灰原雄只来得及僵愣在原地。
——为什么会这样!
他宁可刚刚就那样顺势被咬断下半的身子自己死去,也不愿换来这样的结果!
前辈她……**?
那个之前一直照顾他们的白鸟前辈、比班主任还要负责对他们上心无数倍的人,就这么……?
【轰——】
舔舐着深蓝舌头的诅咒横冲直撞,缓缓扭头,用着打量乳酪点心般的目光朝着剩下的活口看将过来。
“你先走,”迅速恢复了状态的七海建人重心微前,作出迎战之姿,“这只诅咒恐怕有一级水平,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
——只能边站边退了。
虽然,白鸟前辈她……
灰原雄:“可是……”
未等话语道出,紧接又是一道轰然响动。
【——!!】
抬头望去,诅咒流线形状细长身体颤抖,头顶异色翅膀晃动一下,腹腔凭空撕裂豁口,倏然倒地。
……
我从诅咒的深渊肚子里破膛而出,手里拎着沾满黏答答胃液的日轮刀,恍惚间感到有些熟悉的既视感。
好家伙。
开端雷同。
我开局可不就是这么从诅咒的肚子里钻出的么……
“你也真是矫情,”系统酸溜溜的声音从脑海内传出,“不就是分开个两三天几里地的嘛,有必要弄得跟了生离死别似的总想着那小子么?”
说完他又恨铁不成钢地戳我的脑袋:“让你开小差,让你走神,翻车了吧差点。”
确实。
差一点翻车。
我有些后怕。
自己怎么样倒是无所谓,因为无论怎么样都可以使用【不灭】百分百治愈。
但如果让同行的人受伤的话,就只剩下50的救治几率了。
虽说我总是抛出正面的硬币,但万一哪次幸运女神不再光顾好运不再斯巴拉西,后果是我无法设想的。
“你们没事吧?”
于是乎,将这只吞掉我的一级咒灵彻底祓除、生得领域也动摇着要将有瓦解趋势的这会儿功夫,我很不清爽明朗地沾着一身诅咒肚子里的黏腻潇洒落地,发丝有些凌乱,却也算是从容地抬头问着眼前两个一年级。
“……”
“……”
良久,良久良久,一立一倒的二人,没有一个抢先接话,只是用着看待尸体般的惊悚眼神注视着他们面前依旧活蹦乱跳的我。
啊,可以看得出内心十分地震荡。
毕竟刚刚我的脑袋都掉了,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可多得的奇妙经历……
之前不是有个“当人脑袋被砍下来,是身体感觉脑袋掉了、还是脑袋感觉飞离了身体”这种无人能答的问题么。
我想若是以后有人抛出这个问题来考我,我绝对能自信地回答出准确的答案。
这当我内心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之时,我那两个被反转反转再反转的局势甩得一脸懵的两位学弟总算恢复了语言机能。
“学学学学学姐,真的是白鸟学姐么?”灰原雄哆哆嗦嗦地指着我,特大眸子里酝酿好又被迅速打断的泪花要掉不掉的,他可怜兮兮地说,“可是你刚刚不是……”
“头都掉了,”七海建人接过话,素来没什么波澜一脸成熟的年轻脸庞上罕见闪过几丝动摇,“我还以为……”
“哦,”我挥了挥手,收了刀宽慰他们,“区区致命伤。比起这个——”
“任务弄完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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