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夭瑟瑟缩缩地将自己抱成一团,委屈巴巴地看着沈长歌,“你打算怎么做?”
沈长歌道:“你刚刚不是说有一条密道吗?”
漫夭点头,道:“是有一条,可那也是几年前的,我不确定现在还有没有......”
“试试吧。”沈长歌望着漫夭的眼睛,她强调了一遍,“那条密道,除你之外,没有别人知道吗?大祭司也不知道吗?”
漫夭言辞肯定道:“嗯,之前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大祭司不知道。密道的尽头是王宫里的一处废弃的宫殿,那宫殿常年无人经过,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沈长歌将东西收拾好,看向漫夭和丽莎,道:“那好,现在我们动身,从你说的那条路,进入皇宫。”
于是,沈长歌就随同漫夭和丽莎,去寻了那条密道。
漫夭拨开墙角的杂草,对二人道:“就是从这里进去。”
丽莎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条密道,“主子......这能进去吗?看起来有点像狗洞。”
漫夭道:“能倒是能,就是有点窄。”
言语之下,有几分嫌弃。
沈长歌倒是可以接受,为了活命,她什么样的路没走过?“走吧。”
三人慢慢地走进去那个洞。
沈长歌掏出火折子,点亮了眼前视线,问:“漫夭公主,你的蛇不是能跟踪人吗?那它会不会探路?”
漫夭想了想,“应该是可以的。”
沈长歌道:“这条路能不能到是个未知数,公主,你引几条蛇出来,帮我们探探路。”
“好。”漫夭吹了声哨子,很快,便有几条蛇爬了过来,她蹲下身子,看着这几条蛇,“小宝贝,乖乖地探路。”
这些蛇似乎通人性,很自觉地往前面游走了。
沈长歌道:“我们跟过去。”
这条路大约走了一个时辰,沈长歌看见那几条蛇停下来了。“漫夭公主,是不是快到了?”
漫夭点头,她走过去,将几块石头搬下来,“这里就是王宫了。”
沈长歌:“先出去看看。”
几人从密道里面出去,顿时接受明亮的光线,有些不太适应,用手遮着眼睛。
沈长歌看了看,这地方的确是挺荒芜的,“从这里,到王宫大殿有多远?”
漫夭:“远倒是不远。”
沈长歌问:“漫夭,你应该很熟悉这宫里的布置,等下,我们要避开所有的人,去到你母亲的宫殿,可以做到吗?”
漫夭浑身的血液紧张起来,“我可以绕开所有人,去到母亲宫殿。”
沈长歌道:“好,现在就去。”
因为漫夭的带路,没有遇到苗疆人,更没有遇见巡逻的侍卫。
沈长歌等三人很快就靠近了国王的寝宫。
她们所处的地方是一间暗室,这个暗室和国王寝宫仅有一墙之隔。
漫夭带着沈长歌走到一面墙下,她移开一个花盆,墙上出现一个小洞,她道:”从这里,可以看见母亲宫殿里面。“
沈长歌微微颔首,她嘱咐漫夭:“等下无论看见了什么,你都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漫夭内心忐忑难安,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答应你。”
于是,她们把眼睛凑在这个小洞上,看着那宫殿里发生的事情。
沈长歌没有猜错,苗疆王室果然发生了内乱。
国王的寝宫里面,是重兵看守。
只见一女子从外面而入,她的装扮和苗疆女子是一样的风格,上衣下裙,但她外披了一件暗紫色的长袍,长袍曳地,逶迤拖过,自带几分神秘感。
女子往里面走去。
床上同样坐着一个女子,她是一身金色的衣袍,头发被盘起来,戴着一个冠帽,冠帽上点缀着一圈银色的珠子。她便是苗疆国王了。
紫衣女子弯了弯腰,道:“王上。”
国王冷眼一闭,不予理睬。
紫衣女子早就料到国王这副脸色,她也不生气,反而异常地平静,“王上不与臣说话,难道也不像和漫夭公主说话吗?”
听到“漫夭”二字,国王睁开眼睛,她眼神冷冽,盯着紫衣女子,“朱纥,你把漫夭如何了?”
名叫朱纥的女子,正是苗疆的大祭司。
朱纥道:“臣还以为,王上不在意漫夭公主了呢?看来还是在意的。”
国王冷喝一声,”漫夭不在苗疆,你根本伤不了她。“
“是吗?”朱纥低低一笑,“前不久,臣给公主殿下写了一封信,信上说王上重病,你说她会不会回来呢?”
国王一掌拍在床榻上,“朱纥,你真是卑鄙小人。”
朱纥含笑反问:“王上,你说臣是卑鄙小人,我们之间究竟是谁更卑鄙呢?”
国王咬牙:“这么多年来,我都没发现你的真面目,我真后悔。”
朱纥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国王,“最多不过三天,漫夭公主就回来了,她会主动跳进臣为她铺好的天罗地网。”
国王脸色青白,“朱纥,你究竟想怎么样?”
“臣并不想怎么样。”朱纥招了招手,示意一个宫女上来。
宫女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有笔墨纸砚。
朱纥道:“臣只是希望王上能亲自写下这退位诏书,盖上国王玉玺。”
国王直接道:“做梦!不可能!”
朱纥笑得讽刺:“王上在国王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对苗疆没有任何功绩,不退位让贤还等什么呢?”
国王:“你想让我把王位给你?不可能的事!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写下这退位诏书!”
朱纥美丽的脸上浮现怒容,她的眼眸锋利无比,“王上,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国王却大笑了几声,“为何没有呢?”
朱纥扬袖一挥,负手而立,“如今,这王宫到处都是我的人团团看守,你不可能逃得出去,也不可能有人来救你脱困!我若是想杀了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国王有恃无恐,淡然处之,“那你就杀了我......你又为何不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