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凡的官博正式发出律师函起,公关部也铆足了劲全网推送，在大规模质疑未起时，一凡成功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在不关心的路人眼中，这是针对一凡的一次造谣,一凡的形象在他们眼中并未改变,还添加了一项认真负责；在一凡的资深用户眼中,这是一次用意歹毒的陷害，对一凡的忠诚度又上一层楼。
在一凡内部,因为事态并不严重,高层经过讨论，只给公关部总监失职处罚。
一凡的态度很明确，一定要把背后的博主告到底。但许棠梨知道，即使成功胜诉,一凡也难以找出背后意图攻击一凡的人。
敌在暗,我在明。程见朔也有意识地增加了公关部门和宣传部门的工作量。
从一凡大厦出来后，他们没了其他工作,许棠梨便带着地包天在大厦前向程见朔道别。
“地包天的狗窝、狗粮、零食都在酒店呢。”程见朔摸着地包天的耳朵对许棠梨说道。
许棠梨思考半秒钟,程见朔这是在抱怨照顾地包天这件事吧,怨气这么大。
“程总，谢谢您这几天照顾狗儿子,那些东西我自己去酒店拿就好,不会麻烦您动一根手指头的。”
程见朔愣了会儿，他是这个意思吗？他的意思难道不是他可以再照顾地包天几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棠梨这理解能力是怎么回事？
“回去的时候这些东西不还是得搬回来。”
许棠梨眯了眯眼睛,感情这是来算账了。又不是她让地包天坐私人飞机的，神经病。
“也谢谢程总把地包天带过来。其实家里有地包天的东西，就不用来回搬了。我这就把它带回家，不给您添乱。”许棠梨微笑道。
程见朔彻底没辙：“走吧走吧。”
程见朔来北宁有两项重要的事务,一是直播，二是去人工智能研究院挖人。
近期中美关系收紧，不少专家回国，其中就包括人工智能方面的。
这些专家回国的消息很突然，不止一凡，很多互联网巨头都在争抢。
见面的时间是由秘书约定的，许棠梨从秘书那里要来了专家的资料，寄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打开名单的时候，许棠梨突然之间就笑了。
怪不得李建这么好的条件还没有女朋友，原来刚从国外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棠梨又想起白天程见朔那副死样子，唯恐李建把程见朔的坏名声传播出去，也顾不上矜持要去联系李建。
打开手机，李建的消息也正好发了过来。
李建：【工作结束了吗？有没有打扰你。】
许棠梨几乎是秒回。
许棠梨：【现在怎么可能还在工作，程总还是有点人性的。】
李建见许棠梨并不忙，不一会儿就拨来了电话，许棠梨也秒接。
李建那边很安静，静得许棠梨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你现在应该知道程总要挖我们这些人去一凡的事情了吧。”
许棠梨轻笑了一声：“实不相瞒，刚知道。”
李建没有做声，许棠梨不懂他的沉默是什么意味，但她向来不擅长打太极拳，只能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许棠梨：“现在来挖你们的人特别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建也轻笑了一声：“因为和你关系不错，所以透露一下，粗略统计六七家吧，一凡并不是开价最高的。”
许棠梨突然叹了一口气：“好羡慕你们啊，有这么多抢着要，我当初面试一凡的时候可是千军万马啊。”
李建：“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炫耀，能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
许棠梨渐渐把话题引到程见朔身上：“其实我在这么多人里面能力并不是最强的，是程总觉得我的工作风格适合一凡，所以留下了我。来一凡时间不长，但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
李建：“那看来，程总是你的伯乐。不知道，程总会不会是我的伯乐。”
许棠梨又慢慢说：“你回国，肯定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并不是劝你来一凡，如果你只是想专心做研究，那企业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在理想面前人是不能妥协的。”
“但如果你的目标不仅仅是研究，最好选择和自己奔跑方向最一致的一群人吧。”
李建沉默了起来，在这么多的选择面前，他确实有些迷惘。每个公司都把极大的诱惑摆在他跟前。
面对那么多现实的东西，许棠梨和他谈理想显得格格不入。
但很多人，不就是靠这点东西才能继续向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谢你，棠梨，我会慎重考虑的。”李建郑重道。
通完电话，许棠梨也不知道李建有没有听进去。
她查询过李建的研究方向，是语音人工智能，一凡给他开出的条件，也是一凡手机内置语音机器人的研究所负责人。方向吻合，目标一致。
许棠梨一时之间有些害怕，万一李建因此不选一凡，那她可就是玩大了。
专家们都很忙碌，程见朔也忙，所以很少有机会能坐在环境优雅的地方慢慢谈。
与李建和另一位专家的见面地点，定在了他们任职研究所对面的咖啡馆，同行的还有周知行。
一个卡座只能坐下四位，许棠梨对技术问题知之甚少，只能端着咖啡杯坐在远处。
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李建在见到程见朔的那一刻，仍然感到浑身不自在。
“时间紧迫，只能在咖啡馆面议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双方握过手后，周知行叫来了服务员。
与周知行交谈时，李建觑了眼程见朔。他和那天在展馆前很不相同，那时的他脸上还有着些许笑意，即使气质疏离，但也并不是像现在这样，整个人都冷淡地像冰窖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凡在国内接触过计算机的，大抵都知道程见朔这个天才的大名。李建也不例外，他十几岁时就能黑掉最火的pc游戏，18岁时创立一凡，如今一凡的地位如泰山五岳之首的名号不可撼动。
一凡的成功离不开程见朔，不管是一凡的产品，还是一凡的企业形象，都和程见朔的个人风格如出一辙。对于程见朔，他是仰望的。
许棠梨从远处观望着，程见朔始终一言不发。
她不禁有些着急，你特么是来请人啊，不是别人求你，什么时候了还特么摆架子。真是服了。
程见朔眉头皱的像是刀刻一般，他呷了两口咖啡，难喝地像刷锅水，如果一凡后勤敢供应这样的咖啡，他非得把后勤部的给开了不可。
放下咖啡杯，周知行密密麻麻的话又传进耳朵，真烦。
话说那么多，也没用，不如说点实际的。
当程见朔第三次深呼吸时，周知行终于把目光转向程见朔。
“程总你觉得呢？”
周知行看向程见朔的眼神像一把火，大意就是，敢搅黄了我一把火烧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做的是语音方向，我们需要语音人才。”程见朔鹰隼似的目光直击李建，“你就该来一凡。为什么还要考虑别的公司？他们有一凡庞大的语音素材吗？他们有一凡完整的可以搭载语音识别功能的产业链吗？他们有一凡的企业文化以技术为先吗？”
程见朔这些问题太傲慢，几乎拉踩了全部的同行。
但这样的话，也只有程见朔配得上。
李建轻轻笑了笑：“说起来，还没有感谢程总不计较之前撞车的事故。”
程见朔浑不在意，他抱起双臂：“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是你撞了我的车。”
李建一噎，程见朔还真是说话不给人留一点余地。
“程总对语音机器人的规划如何？”李建问起了更深层次的问题。
许棠梨的位置距他们并不近，偶尔只能听到几个被暖风送过来的音符。断断续续的话她听不懂，只能拿出电脑处理工作。
程见朔他们大约在谈很多技术问题，从早上一直谈到中午。午饭也是在咖啡馆凑合的，吃过午饭后，许棠梨被暖风熏得困倦起来，趴在桌上竟然睡着了。
许棠梨最近频繁梦到高中的时候，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在梦里再一次见到了程见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次，她悄悄地跟在了程见朔的身后。
程见朔是住校生，几乎每天都呆在学校里，许棠梨很少见他回家，每次问他家庭号码他也从未透露。
无奈，她只好趁着假期回家的时间跟踪尾随。
天气又闷又热，路旁的树叶一动不动，空气湿度很大，许棠梨跟在程见朔屁股后面，热得每个毛孔都在吐汗珠。
然而程见朔却不知疲惫，从校门口一路走出来，竟然走了有半个小时。
许棠梨累得直不起腰，终于在一个胡同处，程见朔的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她正纳闷时，“哐当”一声巨雷响过，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四下无处可躲，视线也被幕帘似的雨势遮挡，能见度很低，就在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
拐角处突然传来了程见朔的声音：“许棠梨？”
几乎是一瞬，许棠梨的泪水彻底落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感动不过一秒钟，程见朔像是化身复读机，许棠梨许棠梨叫个没完。
她正烦躁的时候，雨水却变得温柔起来，即使她浑身被浇透，落在她脸上的雨滴像是一只温暖的手掌，把她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她正享受着雨滴温柔的抚触，咔嚓一声巨雷，把她的灵魂从梦里拽到了现实中。
睁开眼的那一刻，许棠梨见到了程见朔，她差点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许棠梨，你可真行，在咖啡馆还能睡着，比狗还能睡，叫都叫不醒。”
好的，许棠梨微微一笑，这特么是现实。
“你们谈完了？”许棠梨见咖啡馆没了李建等人。
程见朔从她对面的位置起身：“谈完了，你的相亲对象要来一凡了，开心吗？”
许棠梨惊讶地站起身，手臂碰到勺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真的吗？”
程见朔突然之间就有些不开心了，那个人来一凡工作，她就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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