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越极的话一出口,小越祚果然满眼的迷茫,父皇要离开,他要离开信都去哪里?在他的印象里,父皇从来没有离开过信都。
“啊啊。”越祚的小手紧紧抓住了越极的衣袖,似乎并不想让他离开。他害怕,现在这一切都是一个梦,等到自己梦醒了,母后会像泡沫一样消失,而父皇也会消失。
看出了小小的婴孩内心的紧张,越极心里也有些不忍,只是这次是他必须要离开的,于是温声说道:“祚儿不要怕,你现在只是重新回到了小婴儿的时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假的。”
他温柔的摸了摸越祚的头,将他抱了起来:“哪怕父皇离开一段时间,还有母后陪伴着你,而且,父皇也会很快回来。”
越极很清楚,祚儿这孩子,平日里看着乖巧懂事,但性子也是有些执拗的,而且缺乏安全感,他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是被自己带在身边的。这次自己离开,祚儿怕是觉得没有安全感了。
越祚的眼中还有些怀疑,父皇真的不是在骗他吗?他真的会回来吗?母后也会一直都在吗?
如果他会说话,就会将这些问题一个一个都搞清楚,可是现在,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婴儿,别说说话,连翻身也不会。
求助的目光看向虞愿,虞愿也心生怜爱,将他小小的手包进了自己的掌心中。
“祚儿,你父皇说的都是真的,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母后也不会离开的,还有小白蛇,以及小狼崽,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父皇是要去抓坏人,解决掉那个坏人,祚儿才不会像之前那样,被迫和母后分开,也不会每个月都要在月圆之夜痛到发不出声。”
这话越祚也慢慢地听懂了,想起自己以前,母后尚在宫中,他却只能通过画像思念母后,每个月身上还会很痛很痛,那些都是很不好的记忆。
所以,这次父皇找到了害他们的坏人,要去收拾他了吗?是不是从此以后,他就在也不用怕自己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了?
理解了父皇要离开一段时间的缘由,越祚安心了许多,只是,他还是担心,父皇这次离开,会不会遇到危险。
“祚儿放心,父皇很厉害,一定会解决掉坏人,平平安安回来的,还会给祚儿带礼物。”
越极看着这样懂事的孩子,心里深感安慰,不愧是他亲手拉扯大的,这么小就知道关心他。
越祚想了想,的确,在他的印象中,父皇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于是他也就放了心。
安寝的时候,一家三口是睡在一起的,最小的越祚宝宝被护在中间,左边是母后,右边是父皇,他很开心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过了许久才睡去。
等越祚睡着了,虞愿和越极也慢慢步入了梦乡。
次日越祚醒来的时候,小脑袋赶紧往两边看,生怕父皇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离开了。直到看见父皇拿着奶瓶走了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喂饱越祚,又做戏给外人看,让他们以为皇帝是真的深居不出斋戒静心以后,越极这才和银翼他们易了容准备出发。
临走的时候,越祚强忍着困意不愿睡着,非得被越极抱着,直到他要上马离开,这才不情不愿的被虞愿抱了过去。
“限之此去一路小心,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只要平安归来就好。”虞愿抱着孩子,一脸郑重的跟越极交代道。
“夙夙说的,我都记住了,你放心,不出一个月,我定能平安归来。”越极想了想,凡事也没有绝对,于是又加了一句:“万一到时候有事耽搁了,我也安排好了,外人也只会以为我是继续潜心闭关。”
过去也不是所有皇帝都要通过上朝来处理政事的,先帝在世时,身体不好的时候连着半年没出现在朝臣面前,也没见有什么大问题。
“好,宫里的事我都会处理妥当。”虞愿也不是那种凡事要靠旁人帮忙解决的菟丝子,现在很多事,她都能处理得极为妥当,不会拖了越极的后腿。
“夙夙的能力,我一向都是信任的。”越极看着面前的娇妻幼子,忽然就萌生了不想离开的念头,他把妻儿轻轻揽进怀里:“如果我真的出了事,那么,夙夙便扶持祚儿登上皇位吧。”
“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虞愿腾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你会好好的回来的。”
“就算除不掉那黑袍人也没关系,你必须给我活着回来。”虞愿认真说道:“难道,你会愿意看到你出事后,我们孤儿寡母的艰难度日,天天以泪洗面吗?祚儿这么小,他还没叫过你一声父皇呢。”
越极出事,这种情况,她想都不敢去想。
而被抱在怀里的越祚也险些被他父皇的话吓得哭出来,父皇可千万不要让他小小年纪变成没爹的孩子。
“好,哪怕是为了听到祚儿喊我一声父皇,我也会平安回来。”越极轻轻拿下虞愿的手,忽然掏出了一黑一红两枚不知是何材质的戒指。
他将其中一枚红色的给虞愿戴上了,又将黑色的戴到自己手上,然后拿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指尖,滴了两滴血上去,很快便被戒指吸收。
“夙夙不要摘下这戒指,便能时时刻刻感应到我的存在,同样的,我也能感应到你的存在。”这样,哪怕他们隔得再远,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状况。
虞愿不知道这是越极从哪里弄来的稀奇玩意儿,只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如果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万一他真的遇到什么困境,自己也能及时感知并派人支援。
想了想以后,虞愿将自己从小贴身佩戴的玉牌取下来,交到了越极手上:“这是我自小带着的,几乎不曾离过身。你若是想我,就看看这块玉牌。”
玉牌上面雕刻的是她幼时的小像,那是她父亲在她出生后不久亲自雕刻并给她戴上的。
越极细细摸索着带了虞愿体温的玉牌,然后将其挂在自己脖子上,感觉这样就和她肌肤相贴了一般。
被忽略的越祚小朋友伸出自己的小胖爪,他呢?他为什么没有戒指也没有玉牌?父皇母后是不爱他了吗?
然而这对父母谁都没理解越祚宝宝的意思,只是每人在他小胖爪上亲了一口,又说了许多告别的话,这才不舍地分开。
看着翻身上马渐渐远去的越极,虞愿抱着怀里的孩子,直到他们一行人看不见踪影了,这才回去。
【作者题外话】:越祚宝宝伸着手:不要亲亲,我的亲子款戒指呢?我的玉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