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于爷爷回来,他每天出海都能带回来不少海鲜。
于奶奶做了一桌子的菜,四个人围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于洋掰开了一个血蛤,递给沈清澜,“姐姐这个对你身体好,”
沈清澜局促的坐着,不是怎么和着一家人相处,给她的感觉太陌生。
“奶奶每次都把这个留给我吃,但是医生说你需要养身体,就让给你吧。”于洋手里捧着血蛤。
“那个……”
于奶奶拉住沈清澜的手,“看看你这孩子真是的,见什么外啊,这里你的家,不用客气。”
沈清澜笑笑,但是看着那带血的蛤蜊,眉头皱了皱,她不喜欢吃生的东西,而且还有血。
于奶奶看出沈清澜的犹豫,笑眯眯的说道,“这是血蛤,上次医生给你检查身体时,说你身体虚,吃这个对你身体好。”
沈清澜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来,对于洋说道,“谢谢你。”
于洋挠了挠头傻笑着,“不用谢。”
沈清澜闭着眼睛,把血蛤倒进嘴里,也没品味。就直接咽了下去,嘴里充斥着血腥味,沈清澜端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灌了几口,一杯水见底,她才放下,嘴里的血腥味也淡了很多。
但是再也不敢吃了。
“你吃习惯就好了,你气血亏。”于奶奶知道她为什么气血亏,想到医生说的话,心理就有点堵。
这要是个黄花大闺女多好,刚好这又失去记忆了,可以留在家里。
沈清澜都不知道自己气血亏损的厉害,和贺景承在一起时,她还故意避孕。
后来的几次没避孕,她也没怀孕,原来是生念恩时亏了气血。
沈清澜笑了笑,没有听太懂于奶奶的话:“嗯,我知道了。”
吃过晚饭沈清澜帮着于奶奶收拾碗筷,于奶奶不让她弄,“我一个人做习惯了,你在这里反而给我添麻烦,你去到外面看电视去。”
虽然不是黄花大闺女,但是沈清澜长的漂亮,又善解人意,于奶奶对她挺喜欢的。
“去吧,去吧。”于奶奶催促着。
沈清澜只好离开厨房,不过也没去看电视,而是走出了屋子,院子不大,到处充斥着淡淡的腥味。
沈清澜坐在了屋外,一搜破旧的船头上,过去的事情她想不起来,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茫然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姐姐,你在这里不冷吗?”于洋朝着她走过来。
沈清澜扭头看向于洋,笑了笑说,“不冷。”
这个大男孩有点傻傻的很可爱,沈清澜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于洋老实的坐在沈清澜身边。
沈清澜想要知道自己的事,她借着月光,看向于洋,“洋洋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救的我吗?”
她唯一接触到的信息,就是她回出现在这个家庭里,是被于洋救起来,才会出现在这。
于洋很诚实,“那天,我和爷爷出海打鱼,回来的时候,我看见靠近海岸的地方,有人。”
说着于洋转头看向沈清澜,“他们很坏,在你身上坠了石头,把你推下了海,不过我水性好,能潜的很深。”
当时他也没有多想,就跳下船潜进海里,去救人。
沈清澜听的心惊肉跳,被推下海的?
是什么人,这么心狠?
如果不是这家人,她是不是就死了?
她感激的说,“谢谢你,不然我可能就遭遇不测了。”
“姐姐不会死的。”于洋快速的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沈清澜特别亲切,就想要和她亲近。
沈清澜沉默着,伸手搂住于洋的肩膀,看着海面,那天害她的人是谁?那可是是在要她的命。
她又是谁?
可是一片空白的大脑,终究寻不到一个答案。
于奶奶和于爷爷望着坐在船头的两人……
“要是她能以后照顾洋洋该多好!”于奶奶觉得沈清澜不错,不只是因为她长得好,而是觉得她是个善良的人,于洋没少被人欺负嘲笑,说他傻,说他脑子不全,说他缺根筋,说什么的都有。
她竟不嫌弃,愿意搂着他。
沈清澜因为记不起自己是谁,就这样在这里住下,每天和于爷爷出海,每天都能捕到很多海鲜,她都很兴奋。
“姐姐你看,我们今天捕到大黄鱼了,我拿回去让奶奶做给你吃,奶奶做的可好吃了。”于洋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姐姐不嫌弃他,对他很好,他终于有朋友了。
她没有嫌弃自己,说自己是傻子。
“我们还是拿去卖吧。”家里是靠捕鱼为生,要是都自己吃了,怎么卖钱。
“我们自己吃吧,这几天捕到的鱼多,我们也赚了不少钱,这就一条鱼,还能穷死我们。”于爷爷开口。
现在也很喜欢沈清澜,什么都为家里着想,像他这辈的老人,都喜欢会节省持家的,而且沈清澜又长的漂亮,很招人喜欢,她还每天和他一起出海,帮他的忙。
于洋眨着眼睛看沈清澜,拿着鱼背在身后,不愿意拿去卖。
孩子气的说,“不卖,给姐姐吃。”
沈清澜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又无法拒绝他期待的眼神,就只好应了,而且于爷爷也那样说了。
船靠岸,他们把鱼搬下来,拉到海产品交易市场卖掉。
交易市场很大,垄断了这片海岸的海鲜,不但销售到本市,还会往外销。
卖好鱼三人往回走,没发现,背后有人正看着他们。
“那个女人怎么没见过?”说话的是陈天皓。
村子里的渔霸。
海鲜交易市场,就是他家的,仗着家里有钱,横行霸道。
他身边的狗腿子二毛摇了摇头,说,“只知道这家人,有个傻孙子,还有老两口,这个女人倒是不知道了,会不会是他们家的亲戚?”
陈天皓摸着下巴,眼神贪婪的盯着沈清澜的后背看,“这妞不错,长的带劲,赶明儿,陪我去他们家会会她。”
二毛特狗腿的上来说,“只要陈少看上的人,谁敢拒绝?”
陈天皓拍了一下二毛的脑袋,“你懂个屁,没看那么柔弱吗?女人就要温柔以待……”
说着陈天皓还做出一副特别销魂的样子。
二毛心里恶寒,面上附和着,连连说是。
有钱的就是大爷。
有钱的就说的对。
谁也不反驳不了。
这就是现在的社会。
海风吹过,能闻到淡淡的腥味,沈清澜坐在院子里,风吹起她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姑娘,你来我们家快一个月了吧。”
于爷爷坐在马扎子上,看着沈清澜。
沈清澜看向李爷爷笑着应声,“应该是吧。”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不过几天,她不知道具体时间。
所以回答的也不确定。
她不知道婺城市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不知道贺景承和念恩在等她……
更不知道,贺景区因为她的消失,像变了一个人。
“我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