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一觉醒来,就发现宿主逃之夭夭了,气得它差点原地爆炸,赶紧找寻,这一查询霎时放宽了心,还好没跑出太远的地方。马上开启定位,追踪到宿主。确定具体位置,下一秒系统就气愤的撕开时空裂缝,刚好遇到宿主正从一间民宿里面往外走,出了巷子口就是菜市巷。小四正要飞过去,张口大骂,突然瞳孔张大,泥嘛,宿主身后还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手法之快,令系统都觉得背脊发凉,就见那男人举起粗棍子,快步朝宿主的后颈挥去,小四想阻止却已经为时已晚,宿主被人敲闷棍了。
小四飞快奔着宿主的方向去,眼睁睁看着那个浑身戾气凶神恶煞的男人把宿主装进麻袋里,扛着飞速逃现场,几个呼吸间就没了身影。小四有心去追,可是它触碰不到除了宿主以外的人,这可咋整啊!宿主就在它眼皮子底下被人抡棍子砸晕,绑架了。
小四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哪哪都有人想要拐卖宿主,这些黑心干烂肠肚的狗哔。小四怕宿主有什么危险,急忙追去,一直追了大半个京城,那贼人才停在一处宅院的后门处。小四觉得这贼子当真狡猾,居然为了掩人耳目,换了好几道伪装,绕了几个时辰,才最终化妆成一个老实巴交的菜农。把装有宿主的麻袋扛到进府采买的板车上,状似不经意的混入府邸。搬运货物,避重就轻的搬了那只麻袋,进了一处华丽的院子。
若不是小四与宿主有精神上的联系,能随时感应到宿主,它几次三番都差点被绕晕了,那恶贼的反侦查能力比这个时代的人好了不知多少倍,也许是擅长隐匿的武林高手。
完了,这里是淳府,居然是淳燕洵的祖宅,这可就费解了。那淳府的人怎么会绑着贾府的茹小姐,难道是宿主隐藏的身世暴露了?还是淳燕洵搞得鬼?那也不应该啊!怎么会找上贾茹,明明宿主喝下易容水,改头换面了,还能认得出吗?系统相信自己的道具,绝不可能出现纰漏!
小四仔细一琢磨,突然眼前一亮,拍了下爪子:“西小师,宿主服用了不稳定的易容丹,这药丸的随机变幻的容貌,只有岐木兮和淳燕洵他们见过,宿主编排的身份又是贾茹的表妹,所以淳燕洵才会在找不到西小师的档口,绑了贾茹,可能是想通过这个便宜表妹找到西小师离去的蛛丝马迹,并查询可能会去落脚点吧!”
小四回想整个事件过程,宿主耽搁了许多时间,到现在也没去钱塘镇。可能淳燕洵早就找到了西小师的爹娘,照这个时间线,剧情应该是发展到细作冒充西小师才对!那恐怕情况有变,现在宿主被扛到院子里,它得赶紧去看看,宿主有没有什么事,宿主这个人又怕疼,等下被用刑了,不得哭爹喊娘的,唉~想想就头皮发麻。
小四一进屋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宿主,麻袋还套着,小四担心宿主憋着,使用能量为宿主打开系上的麻袋绳索,这个绑匪果真粗心大意,这般对待宿主,以宿主那个身娇体弱的鸡肋辅助技能,妥妥的受罪的很。那绑架的人,也不知道把麻袋取下去,就这样扔在地上,真是醉了!
已经深秋的天气,窗外是一片萧条,凋零的景象。小四飞到宿主身旁,地面有些凉爪爪。小四看着躺在地上宿主,伸出毛茸茸的爪爪,触碰宿主的四肢,只觉得冰透了,急忙把系统的能量输送给宿主,看着她缓缓恢复神智,手指头动了一下,渐渐的也有了转醒的趋势。忙停下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宿主,生怕错过宿主一丝一毫的细微的面部表情。那双毛茸茸的爪子紧紧的抱臂,左右来回踱步,怎么会还不醒,只是被打晕,不应该还没醒,宿主不是普通人,服用了这么多对于这个位面来说,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宝,身体基因已经强化,过滤了身体杂质,一点点小伤只是暂时的,就算没有它小四,宿主也能比旁人醒的快些!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个绑匪,把人往地上一扔就放心大胆地离去,还只是落了锁,并未有人看守。小四进来,还是从屋檐上掀开瓦片,钻进来的。
我只觉得后颈隐隐作痛,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身上有个麻袋,费劲儿从麻袋里爬出来,入眼就是那个熟悉的黄色蓬松毛发的皮卡丘。我吓了一跳:“小,小四,你……”我又四周打量一番,心下暗道:不会吧,不会吧,小四生气的把我锁到屋子里干嘛?
小四听到宿主的心里话,差点白眼儿都翻上天去,自己选的宿主,还能怎么办,扔掉吗?也不切实际,毕竟之前吓唬她一回,就已经知道,宿主离不开它。想想还是算了,重新挑选又能选中什么样的宿主呢!这个至少能掌控,它可是听说有的系统还在宿主的淫威下讨生活,举步维艰的,说不出的心酸。
小四:“你是智障吗?看不出来你被绑架了?你这大脑不发育,小脑不发达,都没有过细想一下,什么事情都不经脑脱口而出,迟早会因此付出代价!”
我揉了揉发疼的肩颈,小声询问道:“那这里是哪儿,把我绑过来做什么?”
小四看宿主没什么大事,也放下了心,这才想起它是怎么追过来的,缓和下来的脸色,这会子也板了起来,阴翳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宿主,审问的语气开口道:“你为什么跑,你是不打算完成任务了?你要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跟我提,干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搞得我要强迫你做什么一样,你要是觉得无法胜任这份体验任务卡,我可以直接给你弃权的机会,任务不做了,你回重生那时代去吧,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系统也很心累。你以为我很想管着你是吧?你自己没两把刷子,就不要到处乱跑,这位面里,所有的人都不是你那个人人平等的人权至上的时代,这里的法制并不健全,许多地区治安都不安全。离了京城,天子脚下,天高皇帝远的,你就是被人杀害在外边了,可能连块好点的尸骨都保留不了,一朝红粉变骷髅,谁还记得你。有一床草席裹身都算好的,就宿主这条件,被人看见尸体,都会遭受侵犯。到时候扔到乱葬岗,被野狗撕扯啃食,你看哪个人在意,没人去在意,所以有的东西不要看得太重要,初吻算什么,你难道连自己的嘴巴都不要了?就因为那个霸伏强吻了你?宿主,说你傻还不承认,亲过了就亲了,你这身体好好的,你看看别的宿主那么放的开,玩的嗨!小四我都不期望你能像别的系统手下的宿主一样奔放,再怎么说也要拿的起放的下。始终有一天还是早晚都得为了任务献身,所以小四一直都在为宿主寻找合适的人选,就当谈恋爱了,不要心慌,融入身心进去,就会很享受,既然这是必经之路,那为何不放肆享受,非要弄个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痛快的互相伤害。这里的任务者不是纸片人,他们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比后世那些人聪明得不知多少倍,你设身处地的想想,要得到别人的真心,难道不应该付出真心嘛?其实,小四我说这么多,都是为了宿主,利弊都有就看你如何选择,这一次,我也不捉弄你了,选好了,咱们要么分道扬镳各自安好,要么同心协力一起认认真真的对待任务,毕竟你还欠着系统两千积分,这个会直接换算成你回去所需的能量,到时候咱们分开会收回系统所提供的一切。”
我:“小四,你说真的!!可以放弃这个任务?但是我没有积分了,我身无长物并没有能抵债的东西,我很后悔跟你赊欠那么多积分,但是我知道没有能力还给你,对不起小四!”
小四:“你知道的,小四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你口中说出来的“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咱们有因果关系,是互补互助的状态,你就这样放弃,难道不觉得亏得慌?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你半道儿就撂挑子不干了,你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咱们完不成任务,是一辈子都出不去的。”
我:“不是你刚才说的可以放弃?咱们完成任务也就那样,不如就这样随波逐流,随遇而安,顺其自然,也不用面对突如其来的非礼,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没人管着,整天无忧无虑的过活,对于我来说,脑子不好使是硬件设施,无法替换了,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张口就来的话语,憋着不讲出来,会噎死的,也会憋出心病,心气郁结,小四,你不想看着我被憋死吧,话到喉咙,不吐不快。”
小四:“……宿主,你完成这次任务就可把积分还上,到时候皆大欢喜,这样共赢的结局,想必你我都比较能接受。系统与宿主签订的契约是平等互利的协议,不存在小四压榨你的可能,别的系统可能会这么做,可小四不会。因为我跟你相处一段时间,也清楚知道你的脾性,与你处事也相对放松,没有那么的不近人情,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这也是小四选中你的原因,宿主心善,可是又软的一塌糊涂,没有本系统你的生活也是一团乱麻,跟着小四我,不说百分百把任务完成的十分完美,咱们也不吹毛求疵,任务不失败,能过就行,对你要求也不高,毕竟宿主的脑力确实不适合勾心斗角的,直来直去的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有小四照看你,咱们好好的做些边角任务,也是能过活的,幸福值需要的能量还差那么多,小四和你同舟共济,系统都不嫌麻烦,宿主你可不能临阵脱逃。”
我:“那好吧,我不逃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间屋子。等会儿会不会有人过来,到底是谁,吃饱了撑得,把我绑来,正主也不出来,就把我扔地上,天寒地冻的是想把我冻一晚上,冻感冒还是怎么的。难道这样吃着更入味一点?小四你看见谁打晕的我嘛?现在肩膀还疼,已经淤青了。”
扒拉开衣领子,忒不地道了,自己就一个弱女子,至于看得起她吗?真狠人一个,甩一棍子,打的力度没把她猝死,也是她本身体质够好,托系统的福,给她喝了强身锻体魄的极品药水。本就细嫩光滑的牛奶肌,一条红痕触目惊心。看着就像受了多大的伤,特别唬人。叫唤的越来越大声:“呜呜呜~怎么越来越疼了,不会给我下毒了吧!妖兽了!小四救我。”
小四冷冰冰的看着撒娇打滚的宿主,一脸我不认识这人,这人谁啊的语气:“行了,行了,刚才还嫌地上冷,这会子滚的浑身脏兮兮的,女孩子还是注意一点形象,得了,别演了,这里没别人,就咱们俩,演的真不错,有进步了……”
我目露委屈:“真没有,是真的很疼,从来不演你,你不信你摸摸,明明没伤口,可是里面像被人放了蛆虫,在我的皮肉里面蠕动,呜呜呜~毛茸茸软趴趴,滑腻腻的虫子,我最怕了,呜呜呜~是真的很疼啊!”小四满脸被糊了翔的怀疑,快溢出屏幕。
我奋力从地上扭曲着朝小四跑去,一把拽住小四的爪子,摁在了脖颈处。小四本想挣脱宿主的约束,可以触碰到宿主的脖颈,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在皮肉下翻涌着。跳跃的东西,明明是活物。莫非真的是哪样东西,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于是小四便立刻开启了全身扫描。
扫描结果显示,宿主身体里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子,而且肩膀处游走的是虫卵。小四吓了一跳,急忙挥开爪子,从商场里取出辟邪符,一把贴在宿主脑门上。
我只觉得,额头被烫了一下,肩颈处的游动着的东西,慢慢的消下去,身体也放松了许多。只是小四看见的跟宿主完全不同,小四眼里的宿主,浑身冒青烟,四散的阴气,冰凉刺骨,稍微挨得近些,触碰到爪子上,就有剧烈的灼烧感。小四心想,果然如此。犹豫要不要告诉宿主,可又担心,幕后黑手意欲何为,下如此阴毒的药物。
我感觉这个身体都踩在云雾中一样,令人安心。之前那种种难受的感觉,压抑的她都不像平时的自己,心底深处那诡异的念想和恶毒的心念都像附骨之疽怎么也摆脱不了,小四一贴符,那些阴暗的想法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心底也有了阳光,整个人恢复到开心的状态。
我:“小四,我就说没有骗你吧,你知道的,我骗谁都不可能骗你。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之前是我太自私了,只考虑自己,明明我说过会帮你回到你的星球的,那我也会努力向目标前进的。”
小四心不在焉的低声询问道:“宿主,在离开岐府的几个时辰里,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接触到陌生已成婚的妇人!你必须如实回答,这事关你的生命安全。不能大意,也不要有所隐瞒,宿主告知我好吗?”
我略微思索一下,正准备说话,小四打断道:“还有,你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像是被什么别的气味儿包裹,浑身散发的味道,跟之前大不相同!”
我稍加思索,不甚在意道:“昨晚上就只有冬笙给我沐浴,还往浴桶里面倒了一瓶香香的东西。给我洗澡澡后,我身上的味道就是这种,嗯,当时还闻了闻,不是我很喜欢的那种玫瑰的味道。这种是说不出来的,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后来见冬笙面色有异,嗯,随后慌忙地退下了。后来你都知道了,我偷偷跑出去,却发现整个岐府,一盏灯都没有!昨晚上随意抹黑就轻轻松松出了岐府,后来我仔细想了又想,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就我这个路痴,没有小四指路,我居然一次性就出来了,为此庆幸不已。”
小四面色凝重:“继续说,出府后遇到什么人了,食用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我:“也没什么,就是出去的时候遇到一个慈蔼的婆婆。她热心的邀请我进去歇脚。我在外面冷了一宿,也没怎么睡好,于是推辞了一下,就跟着她进去了之后。也没什么异常啊,那位林婆婆特别善心,问我要吃什么就进灶房煮。我自己弄了一碗面皮吃,见林婆婆打盹,就出门了,谁曾想刚出巷子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然后我就出现在这里。”
小四还是决定告诉宿主,因为这是她享有的知情权,尽量避重就轻道:“我也仔细查询了,那个冬笙正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林婆婆的女儿。而这母女俩有一个特点就是,她们都是苗疆人,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一脸懵逼:“啥?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冬笙只是一个丫鬟,咱们查她的亲人做什么,她母亲是那个林婆婆吗?这可能是凑巧吧,小四你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
小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可知道,今早,那个名叫冬笙的丫鬟,已经割脉流血而亡了!而你当时却不在府中,最后一次见过她的人,就是你,其他几个丫鬟知道是冬笙服侍的你,回去后就自杀了,这个不得不联想到宿主身上。”
我眼睛瞪得溜圆,一吸气,拔凉拔凉的,急切道:“啊!什么。。死,死了??这跟我有什么连系?我闲的蛋疼啊,我去杀她,冬笙跟我又没有什么过节,我们之间无冤无仇的,不至于下此毒手。”
小四:“冬笙爱慕岐木兮,昨晚在你脑海中我就知道了。冬笙在给你沐浴的时候,指甲往浴桶里弹了一下。”
我:“这有什么奇怪的,冬笙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喜欢留长指甲,这是爱美的表现。”
小四叹了口气说道:“冬笙母女二人届是苗疆女子,说明白点,就是会下蛊。”这种蛊,是女人在山中捉来毒性极大的毒虫,有时是一条蜈蚣,有时是一只蝎子,回家在瓦罐中用自己的经血喂养,每日对其念咒施法。养成后的毒虫极肥极大,焙烘研磨成粉末,藏于指甲内,向人家的茶碗很隐蔽地一弹,蛊便放好了。据说这一弹的手法也很讲究,有一指弹的,有两指弹的,中毒者症状较轻,能够治愈;并三指或四指所放之蛊就非常险恶,属于不治之症,中者必死。当然蛊婆自己是可以解的,而且自家的蛊自家解,就算求别的蛊婆也无济于事。
我:“可我的是洗澡水,昨晚并没有喝水,那些饭菜,是小四你亲眼目睹我吃下的,你肯定检测过了,要是有问题,你会目视我吃下,而无动于衷吗?”
小四:“宿主,你是没有吃下,可掺杂在洗澡水中,身上也会沾染那个味道,懂蛊的人,自然能够轻易辨别出其味道的熟悉,从而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东西。”
我黑人问号脸:“也不对啊,我看电视上,苗疆女子都是给心爱的男人下蛊,怎么可能对我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下蛊呢!”呵呵,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对我下蛊,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是男主的光环不够亮嘛?怎么扯到我身上,要真是这样,我可是躺着也中枪啊!招谁说理去。
小四:“这并不是关键所在。宿主真正中招的时候是在你出府的几个时辰以内。极大可能是那个林婆子下的蛊吧!等把你弄死了,她的女儿冬笙才有机会上位。”
我:“可是那个林婆婆并不认识我呀,怎么会?那么精准的知道,我没有吃她给我的东西,那都是我自己做的面皮。”
小四:“湘西人制作蛊,第一步就是将蜘蛛、蝎子、蟾蜍、毒蛇、蜈蚣等毒虫放在一一个容器中,密封十天,开封后存活下来的那只就是最毒的,它也就是蛊的首选,然后经过饲养最终就是蛊,把它的粪便放在别人的水井或粮食里,吃了的人肚子里就会长虫,慢慢身体虚弱而死。以现在宿主所在的21世纪的科学角度来说明,也是极具说服力的。”
我神色不虞道:“喝水,也是喝的烧开过,这样还能起作用?这也真是神奇了我的宝儿。”
正在我俩争论不休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落锁的声音,我擦,这时候有人来了,怎么不趁着这理论的时间赶紧跑啊,我的天。又一次被自己的骚操作蠢哭了呀,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我。为什么要跟系统在这里争论半天呀,也没个结果。这事以后再讨论也可以啊!火烧眉毛的事情就是从这里出去啊,这下完了。
推门声传来,急忙钻进麻袋里,装做自己还昏迷的样子。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的停到我的身前,随后就走远了,脚步最终停在我的正前方,那儿是主位。然后就感到一盆凉水泼了下来,我瞬间就再也装不下去了,本来就醒着的,干嘛还泼冷水,早知道不装睡了,白白的遭了罪。
我睁开眼,就见一个拿着空木桶的仆人急匆匆的离去的身影,夫人打开房门,又关上房门。屋子里又回归清净,我转过身,朝椅子上的上的人望去,心下暗惊:卧槽,居然是淳燕洵,淳表哥,是不是我露馅儿了。
脑海里混沌一片,耳朵嗡嗡嗡的,一阵耳鸣:“也不知道淳燕洵,上嘴皮搭下嘴皮的,在念叨个什么,只看得清唇形,嘚吧嘚吧的,都是啥啊,还让我猜唇语怎么滴!具体说的什么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糟了糟了,那盆水把我都给浇聋了。”
淳燕洵本来气定神闲的语气,见我只是呆头鹅一样的,一动不动的站着,还以为请的江湖暗影高手,把我敲傻了。也沉不住气,黑沉着脸色几步走了过来,一掌拍在我背上,我瞬间回过神来,噫!耳朵能听见了,还不等我高兴过来。
淳燕洵一副山雨欲来的杀意,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语气阴森森的说道:“表妹,可还记得表哥?怎的一个人出去玩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回家,家里人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了。”后面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我出什么意外才好!
我:“多谢表哥,我已然好些了,这一路凶险的走来,确实是一波三折,幸而最后有惊无险,劳烦表哥挂心了。”说完便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任谁都挑不出错儿来,其实自己早就冷的快僵硬了,嘴唇哆哆嗦嗦的打着颤,双唇泛白。可是言语上说着关心话语的淳表哥,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样,气定神闲老神在在的样子。只是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畅快心情。
我心里暗骂:我呸,说句话还绕弯子,有事不说,憋什么坏屁呢!你不说我也不问,看谁急,哼,臭男人,有一天落我手里,让你好瞧。要问话,还泼我一身水,还不避嫌的共处一室,这是存心想毁我名声,既然如此也不要怪我,以后寻着机会伺机报复了。
我实在是太冷了,打了几个喷嚏,形象全无,可怜兮兮的:“啊啾!啊啾?啊~啾┴─┴︵╰(‵□′╰)可恶啊!偏偏自己现在处于下风,根本就反抗不了,越想越气!”
淳燕洵也不跟我墨迹,直截了当的问道:“听闻你姨母家有一个女儿,那是你的表妹对吧?现如今她在何处呀?可有在家中?是否有婚配呢!”一边捏着手指中的扳指,一边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我。似乎我要是所说有假,就不是捏在扳指上,而是我那纤细薄弱的颈部。
我好整以暇,缓缓的道:“表哥,从何处听闻我有一个表妹,此事我居然不知道呢!”
淳燕洵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无比,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慢慢收紧,说出的话像毒蛇吐信子。一字一句阴森森的道:“哦?是吗!看来表妹,是不想告知表哥了,既然如此,想必是还没意识到危险呢,你若不知道,怎会在我提及你那表妹时,一点都不惊讶呢,反而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我他喵直接细胞质壁分离:“你,你诈我?”下巴疼的我眼泪顺着脸颊两侧滑落,大颗大颗往下掉,止不住的抽泣。淳燕洵似乎是害怕我的眼泪沾到他手指上,一脸嫌恶的松开手,甩了几下,从衣襟里掏出一方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每一根手指头,嫌弃的表情,就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可恶啊,这个该死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既视感,我呸呸呸呸!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神游的时候,唉~想活命,先叹气。
淳燕洵:“还不快快道来,还想表哥好好的“伺候”你一番,你才肯吐露出来吗?”眼神恶意满满,我严重怀疑他有精神分裂,为什么之前自己是“西小师”的时候,他是那副舔跪的嘴脸,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有心想跟小四支个招,可是小四却沉默不说话,急死个人了,自己要说谎,肯定漏洞百出。没办法,只能靠自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说道:“我,我也是最近才知晓自己还有一个表妹,她从小就,就走失了。机缘巧合之下之前我与她有了见面,她逃离了控制她的人来贾府找老夫人,可是丫鬟把她引进无人的地方锁起来,幸好遇到我,待她爆出身世后,我们俩就约定去钱塘镇,看望姨母和姨父。因为许多年没见了,她想回到家里看看,已尽些孝道。却不知为何?没了音讯,我与西小师书信往来,得知她出事虽担忧不已,可我却没法出去。父亲又把我许配给了霸伏。我心有不甘,于是便偷偷地跑了出来,思来想去,就决定往钱塘镇寻找表妹。”一边声情并茂的讲解,时不时哭的抑扬顿挫,我自己个儿都觉得演绎的还不错。
淳燕洵松了一口气,面色平和道:“可惜我去了钱塘镇,快马加鞭赶到那儿。却正好撞见,有一女子冒充西小师。我与西小师有过一面之缘,又怎会认错,一看就知道这是假冒的。所以那次前往就把西小师的爹娘接了过来,顺便把那个冒充的女子抓进天牢,关押起来,严刑逼供,总算是把话给逼问出来,这名女子乃是敌国的探子!”
我:“啊。那。我表妹现在,在何处呢?我一路找来。也未曾遇见,不知她现在近况还好吗,有没有危险。”说着,又掩面伤心的哭了起来。
淳燕洵不耐烦道:“行了,别哭了,你们女人家就是麻烦,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好歹是堂堂的贾府小姐。传出去都丢脸,你是水做的吗,怎么就那么多眼泪,赶紧擦擦,西小师最后同你道别是跟你约定她去哪儿了吗?”
我:“当时我表妹只说。思念家中亲人。便想回去看望一番。本来是想着去找贾府的老夫人澄清一些事情的,具体什么事她也没有告知我。若是肯告知于我。也不至于。那天早上见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既然没有回钱塘镇,那他究竟是去哪儿了?现在会不会生死未卜?”呜呜呜~想想就替自己感到焦虑,一人分饰两角,真累。希望别露馅就好,自己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淳燕洵:“现在你父亲已经取消了你与霸伏的婚约,重新许配给岐木兮了,所以,以后不要再逃了,毕竟之前把你许配给霸伏这个异瞳,确实会吓到你。可你的这位新未婚夫可不得了。深得陛下的器重。连你父亲都说那人非池中物,他又看上你,向你父亲抛来橄榄枝,这可是大好的结交机会,以后结为亲家,亲上加亲,一举多得啊!家中爹娘也不会亏待你,祖母都不会让其他小姐代替你。所以放心回贾府去吧!”
我:“……还,回府?表哥,我并不想现在回去,还有些事要处理。可否容许我查清楚。”
淳燕洵眼睛危险的一眯,似笑非笑的道:“哦?表妹这是要做什么去!女儿家家的可容不得到处乱跑,已经是有了未婚夫的人了,别惹是生非的!”
我:“我去找西小师,我担心她的安危,必须要找到她,求你了表哥!你先替我隐瞒一下,小师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多危险啊!”
淳燕洵半晌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果断的转身离去,房门又再次打开,这次并未关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没过一会儿就有丫鬟奴仆抬着热水进来,为我梳洗,更衣。直到桌上再次摆好饭菜我才回过神来,总算是瞒过去了,可吓死个人了。
吃完饭,提出想出去逛逛,被拒绝后,把整个淳府每一个边边角角都走遍。天色终于黑了,夜幕降临,月朗星稀。逛累了,泡个澡,吃完晚饭,躺在新房间里,低调奢华,安神檀香点着,丫鬟们离开了。自己昏昏欲睡之际,小四突然提醒道:“宿主,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赶紧走吧!真不是我捉弄你,贾政景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想以你为谈判筹码,换取巨大的利益,明天消息就会被传送到淳燕洵这里,到时再想逃,就晚了!”
我:“小四啊!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啊?每次都是我要睡不睡的时候提醒我,你是真会掐时间!”唉~没办法逃命要紧,还能说什么!逃啊。
小四:“赶紧的,别棉扯扯的,现在正是好时机,侍卫正在换岗,淳燕洵也不知内情,都他们反应过来,你就是插翅难飞了。”
岐木兮不可能为了自己,自断双臂的,那样就再也护不住他珍视的东西。也是岐木兮还未完全成长起来,不过也快了。在这之前还是好好的苟着,安静逃离这个漩涡。我:“小四啊!我好困,好想睡觉,立马倒地上都能睡着的那种!”却是嘴上埋怨嘟囔着,手脚并用的,根据小四提供的路线跑去。
几个时辰后荒郊野岭处,天都快亮了。总算是找到一处草垛,也顾不得其他的,一下就倒了进去,下一刻马上就要呼呼大睡起来。小四那魔音入耳,恨不得往耳朵里塞两坨棉花,阻隔一下这令人讨厌的声音。
小四:“快,喝些易容水,变幻一下这容貌,不然会被逮到的,不要试图让岐木兮的人看见你,有内鬼,现在岐木兮顾不上你,因为此刻他更希望你安全。”
我咕噜咕噜喝下易容水,嘴角还沾着些许水珠,瓶子也倾斜,小四赶忙把瓶子收回空间,可不能浪费易容水,小四看着喝醉似的宿主,无语=_=却也不得不警惕的为宿主查看四周情况。只听宿主低声呢喃:“嗝~甜甜的,鸡尾酒气泡水的味道,这次是草莓味道的,我喜欢,嘿嘿!嗝儿~干杯!”
小四:“怎么不,醉死得了,省的它整天提心吊胆的,这是遭了什么孽!”却依旧认真探查方圆五里的情况,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我梦见回到重生时的老家,一切都从头开始,只是爷爷过世后,自己去后阳沟哭泣的时候,这次没有出现系统,也没有自称小四的皮卡丘。又重蹈覆辙,还是死于电击,最后草草了事。魂魄也消散于天地间,啥也不剩了。
吓得我赶紧醒过来,擦擦鼻子上痒痒的东西,一把攥在手心:“这是?狗尾巴草,谁?把草塞我鼻子下面,太讨厌了o?o。”
起身一看,好家伙,周身草垛旁边围着一大群半大孩子。似乎是一个领头的孩子王得意洋洋的大声说道:“你,你叫什么名字,家哪的?怎么在草垛里睡觉?我,我叫庄荆竹,我喜欢你,做我的小媳妇好不好?”边说边擦嘴角疑似口水,哈喇子的东西。
我捏着鼻子,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瓮声瓮气地道:“你们,先让开些,围着我干什么!!”实在是这群半大小子,浑身汗臭的那种酸笋味,太冲鼻了。那个把狗尾巴草伸我鼻子底下的小孩子,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孩子王庄荆竹,立刻护犊子一样,挥退众孩。宣誓主权的吼道:“都,他喵的,耳聋了吗?没听见我媳妇让你们赶紧滚,别待在这里,影响我们,走走走,赶紧滚!看着就碍眼!”不愧是孩子霸王,那群小子一哄而散,不一会儿就走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