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过去和不跟过去之间,小小地犹豫了片刻,腾渊毅然地选择了跟着老妇人走。[*****$*****]*这种时候,大家被莫名其妙的困在屋内,他若不寻找出路,岂不是妥妥的找死么。
龙王珍惜自己刚起步的性福龙生,他才不会这么求速死。
只是,他对老妇人的信任仍有那么丁点的不足,他不得不尝试地问了老妇人一句:“这儿有路出去?”
闻言,老妇人扭过头,无比平静地看了腾渊一眼:“跟着来就是,话这么多。”
面对老妇人丢过来的话,腾渊无语哽咽,他什么时候变成话多龙了。他记得自己明明话挺少,尤其是废话,神龙出行向来需要惜字如金,怎么可能话唠呢。
然而,现在他身处老妇人家中,出门的路必须依靠老妇人带路,老妇人说是那就是呗。
关于逃离此地的种种,腾渊发现,跑的最积极的那个并非自己,而是程祥山。
程祥山屁颠屁颠的跟在老妇人后面,一副被火烧了尾巴,急切出门的架势。要不是他不识路,他肯定早就几步冲到前面老远去了,。
老妇人镇定自若地走入自己居住的里屋,她让程祥山移开被褥,掀开床板。床板下方,黑乎乎的一片,估计是通往某处的地道。
在腾渊的记忆里,每一间看似寻常却又不寻常的里屋,总有一张看似寻常却又不寻常的床。通常这些床拥有一个类似的秘密,就是床下有一个神秘的地道,可以偷偷前往外界很多的地方。
腾渊时常纳闷,为什么这般存在经历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位置依然不变化些许。床下总有或大或小的坑,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
大金龙想不明白,难道那些凶狠的坏人,他们千方百计阻拦屋内的人逃跑,却从没想过,切断后路的其中一项是捣毁床下的地道么。
这么当坏人感觉有点不合格。
当然,假如每个坏人均能考虑的如此周全,那么,腾渊他们此刻就少了一个逃出小屋的机会。
腾渊尚未决定是否跳入黑坑,程祥山已迫不及待的翻身跃入了床下的所谓地道。程祥山下落的速度极快,他的身影转眼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龙王下意识地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好半天,他愣是没有听到程祥山落地的声响,也没有听到程祥山的任何呼喊,不知程祥山掉到哪儿去了。
对此腾渊心底不由涌起了一丝丝的担忧,他偏头看着老妇人,指了指黑漆漆的坑。不管老妇人是不是嫌弃他话多,他都得再问一句:“这下面有多深?”
老妇人慈祥的笑容看得腾渊头皮发麻,她扬手推了腾渊一把:“下去了不就知道了,话这么多。”
龙王内心严重受挫。
他身体一斜,跌入黑坑,床下空间出乎意料的大,并且很黑很深。幸好他能飞起来,不让突然掉下去没准要摔得惨烈,龙王的颜面如何保得住。
腾渊没时间反驳老婆婆的话,他的四周已然全黑。
老妇人迅速盖上床板,整理好被褥,下一刻,她清楚听到了嘶嘶的声响。是蛇,屋里来了许多的蛇。
通常情况而言,鲛人一族作为鱼尾巴的存在,她们对这些蛇尾巴的存在向来提不起兴趣,并且带有一丝惧怕。然而老妇人是昔日老鲛人王身边的鲛人,无论她处于何种年龄,处于何种状态,她始终维持着优雅与从容。
老妇人不慌不忙地在床沿坐下,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她的家,窜进来了大量毒蛇,毒蛇的数量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这些毒蛇吐着蛇信,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自己是它们的猎物。
老妇人话语平稳:“找管事的出来和我谈,我没空与小喽罗浪费时间。”
她话音刚落,盘在地面的小蛇朝两侧移去,一条碗口粗的尖吻蝮来到了老妇人的跟前。它晃了晃褐色的身体,扬起尖尖的脑袋,双目直盯老妇人,它的眼神又幽又冷,透着无尽的寒意。
“我在找一件东西,只要你不挡我的路,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尖吻蝮冷冷得说道。
听到这话,老妇人挑眉,她微微扬了扬下巴,笑道:“这儿是我的家,轮不到别人命令我。我非常不欢迎你们这样的客人,如果你马上带着你的小喽罗从我眼前消失,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老妇人表现的十分平静,她的话与尖吻蝮争锋相对,仿佛一点儿也不怕满屋的毒蛇。
尖吻蝮对老妇人的警告不屑一顾,冷笑道:“你这是找死。”
得到尖吻蝮的命令,群蛇瞬间扑向了老妇人的位置,企图围攻这条年迈的鲛人。
从始至终,老妇人神情自若,她张了张嘴,歌声随之响起。
沉稳又仁慈的歌声,非常符合老妇人的身份。
鲛人们一直以吟唱传递言语,告诉自己的同伴,自己当前的信息,传达给对方自身的情感。
唯有鲛人方能听懂鲛人的歌声,毒蛇并不明白鲛人在歌唱什么。
群蛇嗖嗖的冲到老妇人跟前,顷刻间,它们被一团水气割得遍体鳞伤,那些水气如同锋利的刀刃,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一批又一批冲上前的蛇被水气击退,它们受到了强烈刺激,不安使得它们愈发疯狂,铺天盖地的涌来企图将老妇人淹没。
可惜,他们的攻击无效,一次又一次被水气击伤。
属下不给力,尖吻蝮的心情相当不爽,它死命地瞪着老妇人,呵斥身旁的毒蛇。它命所有的毒蛇全数上前,一个鲛人没理由会到由他亲手解决的地步。
老妇人身前的水气在徐徐环绕,飘忽不定,好像看不见的盾时刻保护着老妇人。这道水气其实是鲛人一族的宝物,是与青墨所持有的泪剑并驾齐驱的武器,绡剑。
绡,鲛人一族纺织的鲛绡,它们薄如蝉翼,轻盈柔软,即使是如此柔软的鲛绡亦能成为一种强大的武器。
上乘的绡具有灵性,而且具有极致的攻击力,绡夹带着丝丝水气,亦柔亦刚,不许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靠近自己的主人分毫。
越来越多的蛇冲上前又被击退,它们撞倒了墙,掀翻了屋顶,而老妇人始终稳稳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老妇人表现出镇定的同时,也在掩盖自身的秘密。她年纪大了,纵是绡剑力量再强大,时间耗的越久,她将会越来越力不从心。
不过她不担心,即便是暴躁的尖吻蝮愤怒地张大嘴,朝她吐着蛇信的时候,老妇人并不认为,自己的一生会在蛇堆里结束。
她明白,有个人肯定会来。
床边的空地瞬息间泛起彩色的光芒,色泽美得令人赏心悦目,鲛人一族之中唯有一人有资格环绕这般高贵美丽的光芒。
水雾眨眼聚集又转眼散去,一抹身影渐渐清晰。
汐落霞静静地站在空地,她面无表情,不屑地看了眼凶狠的尖吻蝮。霎时,她眼底的情绪一变,帝王之气陡然上升,王者的霸气清晰而明显,冰冷眼神扫过屋内的毒蛇。
水气猛然聚成的无声攻击,一屋的蛇来不及闪躲,已悉数重创,被打的七零八落。
稍稍能稳住自己的尖吻蝮被水气割破了蛇皮,伤痕累累。
汐落霞目视前方,缓缓道:“窥视我族宝物,肆意伤我族人,扰我南海之滨清静,诛。”
鲛人王命令一下,浩浩荡荡的鲛人军队立即冲上了前。
负伤的群蛇四下逃窜,汐落霞徐徐的别过视线。见到老妇人,她的表情柔和了些许,但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掩藏了起伏的情绪:“我听到你在叫我。”
闻言,老妇人微微笑了笑,她轻轻地拍了拍床沿,若有所思:“时机快要到了。那些失去的过往,即将归来。”
汐落霞静静地凝视老妇人,有那么一瞬,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好一会儿,汐落霞垂下眼帘:“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多年,还以为再也等不到了。”
“你知道的,族中有叛徒,有些话,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不能提及半个字。”老妇人说道。
老妇人默默地看了一眼床板,满心的期待。
她还记得那一天,风和日丽,一个化缘的老和尚路过小镇,他来到老妇人的家门外,又饿又渴。老妇人见他可怜,于是拿出食物和水交给他。
快速把食物塞进嘴里,大口的喝完清水,和尚感激地告诉老妇人。他说老妇人好心有好报,她等待已久的契机就要到了,贵人将至,困难将迎刃而解。
此后,和尚离开了。紧接着,青墨和腾渊带着白蛟敲响了老妇人家的门。疑惑与希望同时到达。
老和尚的话是否准确,老妇人不知道,但她希望,对方的话语能成真。
鲛人军队外出缉拿毒蛇,老妇人和鲛人王留在屋内。与此同时,跌入黑坑的大金龙直直地掉到了一个黑灯瞎火的洞穴里,他最先听到的是程祥山的大声呼喊:“救命啊,有没有人在啊?快点来个人吧。”
腾渊没奈何地抹了一把冷汗。
这条假龙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够稍微给力一点,不要这么丢人现眼。可是,不管怎么说,程祥山总归是与龙王有关联的龙丸,看在龙丸的面子上,腾渊决定去找找程祥山在哪儿。
指尖扬起灵力点起光球,照亮了附近,大金龙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地底的洞穴,而是站在一个宫殿内。宫殿的装饰十分古朴,最奇特的地方在于,整座宫殿全是由水做成的。
腾渊沿着程祥山的呼救声一路往前走,他走了一段路,总算瞅见程祥山的身影。
程祥山贴着一堵水墙,以头朝下的姿势倒掉在半空,他的手脚被链条紧紧捆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腾渊对此心情复杂,他不懂,程祥山掉入深处时难道不知道奋力飞几下么。忘记飞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么宽的地方不落脚,偏偏要在水墙撞两下触碰机关。
半空的高难度机关也能触发,腾渊不得不佩服,程祥山的命中危险的能力太高了。
腾渊一跃而起,他飞到程祥山身旁,这些水看着透亮晶莹,可形成的链条相当结实。腾渊用手掰了掰,链条无反应,于是,龙王伺机展示了他的金龙长枪,换个人可没这么轻松能够帮助程祥山。
挥动帅气的金龙长枪,腾渊动作利索的切断了链条,一不留神,顺带水墙也一并切掉了一大块。
悬空的程祥山顺利落地,他长长了呼了一口气,凭借着腾渊点亮的光芒打量四周:“这儿好像不是有什么秘道出口的样子?”
连程祥山的思考模式都能考虑到周围情况不对,腾渊自然也察觉到,这儿与寻常的地道不一样,好在貌似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早早踏了机关的程祥山心有余悸,他自动自觉地往大金龙身后缩,避开前途的危机。
这般情形让腾渊频频抹汗,此时此刻,他倍加怀念大白蛟。要是有大白蛟在,前方的道路纵有再多的毒蛇猛兽也不愁,有一条勇敢的白蛟捆着绳子往前冲。
这愈发坚定了龙王必须把大白蛟拐回龙吟湖的决心。
两人顺着道路朝前走,他们路过水的长廊,腾渊四下张望,这里全是水,水的小亭,水的楼阁,水的庭院,腾渊好奇这些水是不是海水。
腾渊没试,程祥山已先一步冒险了。
程祥山迟疑着舔了舔水柱,他马上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啊,好咸。”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腾渊滴汗,龙王表示他不怎么喜欢海水,太咸了,真的太咸了。
水宫殿的正中有一块平地,放了一张水做成的大床。与其它地方不同,这儿不再黑暗,床的周围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把周围照得透亮。
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腾渊毫不犹豫地拎起程祥山往前丢:“轮到你了。”
程祥山毫无心理准备,他踉跄了几步才站稳,随即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在诉苦,为什么是他过去打探。
稳了稳情绪,程祥山心颤颤地掀起轻薄的床帘,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内,别过头对腾渊喊道:“是鲛人。”
腾渊应了声。
紧接着,程祥山又补充了一句:“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性福龙记事本:x年x月x日,发现男鲛人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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