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样吃确实更甜一些。
林恩又舀了一勺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詹仕文俯身上前,这次就只抢走了她口中食物的一半。
剩下的杏仁豆腐二人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分食完了。
“还有艾窝窝,要不要尝尝?”詹仕文看着林恩身后袋子里的小糕点,下颌朝着艾窝窝指了指。
“已经饱了。”林恩拍了拍自己的胃口,回道。
“尝一个,很好吃的。”詹仕文引诱道。
林恩转身拿起装着艾窝窝的盒子,打开,用手指捏了一个拿了出来,“你也尝尝。”林恩边说边把这个糯叽叽的小糕点先递到了詹仕文的嘴边。
詹仕文的收起了刚刚一直定格在林恩脸上的目光,转而移向了她手里递过来的艾窝窝。他伸手把住了林恩捏着艾窝窝的那只手,然后将艾窝窝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咬了一半,又把剩下的一半递到了林恩的嘴边。
好吧,男人这是要俩人分食这个艾窝窝的意思。
林恩堪堪张开了嘴,将食物含在了口中,然后鼓着个腮帮子,享受着糯米的软糯和青红丝、果仁、葡萄干等带来的酸中带甜的食味冲击。
“再吃一个,嗯?”
“不要了,这个晚上不太好消化的。”林恩本想着拒绝的。
“这个恐怕过不了夜哦!”詹仕文提示道。
“放到窗外吧。”林恩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办法。这个室外温度绝对是一个天然的大冰箱啊!
“额?好!”詹仕文将装着剩下的五个艾窝窝的袋子系紧,然后放到了窗外的空调外挂机上,怕不稳妥,又扯了一个提手掖在了窗框的缝隙之中。
“你快去洗澡吧,我洗过了。”詹仕文转身走到林恩的身前,他伸手正欲帮林恩解开西装的纽扣,林恩则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我只是帮你脱掉外套挂起来。”詹仕文此时的眼神里尽是沉稳和关心,没有了刚刚二人分食时的那种缱绻和欲望,林恩也就没有回避男人再次伸过来的双手。
洗了澡出来,房间里的檀香味就又被无限放大了。
这味道和林恩自己房间床头的小夜灯一样,都带有某种特别邀请的暗示。
詹仕文此时正趴在床上,他挺直了身体,朝着林恩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
接过就是一场盛宴的开端,不接也应该逃不过他想开始一场盛宴的想法吧……
林恩伸手、上前,握住了男人的指尖。男人变换了手势并施了力道,将林恩拉至他的身前。
紧接着就感到身前一松,男人擭住了她的心跳,今晚的盛宴是从这里开始的。
“林恩,我爱你!”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食味的间隙传出,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而且每次都要停下来看向林恩的眼睛。
林恩被调教得服服帖帖的,她瘫软在被窝之中,只是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对此时的她而言都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
楚河汉界依旧坚不可越,林恩已经不敢想象如果……将会是什么样子。
詹仕文把林恩摆正了位子,托举到了枕头之上,然后把自己的身子靠了过来将林恩搂在了怀里。
林恩知道这是仪式的完结,二人可以睡觉了。
林恩今天喝了点酒,也是累了,很快便进入了睡眠。
“duo,duo,duo,duo……”林恩额耳边重复着铁蹄交替抓地的声音,她此时正坐在马车里,同乘的还有aron,他时不时地回望着身后的情况。二人身着平民的服饰,神色慌张。
林恩进入了梦境。
在这一世或者这个平行时空里,aron是林恩的表哥,林恩叫alizee。而在现实的世界中,詹仕文是aron的化身。
梦里,马蹄飞奔,一路颠簸,林恩觉着屁股反复撞击着车板,身上的骨头都要散了架了。耳边偶尔传来振聋发聩的炮火声。
“pong!”一枚炮弹在二人乘坐的马车旁炸响,车前的几匹高头大马立身嘶鸣,扯着马车没有方向地肆意驰骋……失控。
“duang!”又是一声响,马车车轮撞上了什么东西,马儿和马车之间的链接即时被挣裂开来,马儿脱缰,继续胡乱地冲撞,而马车则如同爆破般四散开来……
aron和alizee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周围四散着凌乱的车板,而车夫早已经不知道哪去儿了。
aron忍着身上的剧痛迅速爬起,来到alizee的身边查探她的伤情。alizee浑身已经痛到麻木,动弹不得。
身后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
aron看了看四周,然后试图抱起alizee。alizee一脸痛苦地拒绝着他的触碰,他的触碰给她带来蚀骨般的疼痛。aron无奈,把两只手放到她的腋下,费力地将她拖行至一处灌木丛中。
“alizee,你躲在这里,不要出声,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aron握住她的手,脸上是强装镇定的表情,他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说道。
“aron,你不要出去,我们一起躲在这里。”alizee拉住他的手,不要他离开她。
“我一定会回来的,放心。他们看到我们往这边来了,我必须想办法引开他们。”aron要确保alizee的安全,他会引开众人的追击,然后再回来找她——如果他能活着回来的话。
“我不要。”alizee痛哭失声,她知道二人这一别,他必定九死一生。
“好好活着!等我回来找你。我爱你。”aron低头吻住了alizee,一滴晶莹的泪水折射出战争的硝烟,落在alizee的脸上,霎时刺痛了她的肌肤,心尖儿上的疼痛较之肉体上的疼痛更甚……
不要分开好不好!
这疼痛也刺醒了林恩,她从梦中惊醒,眼前的画面还定格在aron那噙满泪水的双眼之上。
林恩的眼前正是詹仕文那紧实有力的胸膛,林恩的小脸应该是怼在了他的睡衣扣子上了,隐约摸着好像脸上有个扣子的印记。
詹仕文留了一个小夜灯,他怕林恩夜里起夜面对黑暗时会感到不安,继而影响她继续入睡。
林恩此时在詹仕文怀里的小动作还是惊扰了他,他眯着眼睛,口中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了,宝贝?”
宝贝?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林恩紧了紧身子,这个称呼多少有些别扭。
詹仕文适应了灯光之后睁开了眼睛,他往外扥了扥怀里的小人儿,沔着林恩的双眼重复道:“怎么了?做梦了?”
“嗯!”
“梦见什么了?”
“你。”
“美梦吗?”
“……算是吧!”
应该算是个美梦吧?!至少梦里他们都还活着,而且他们还彼此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