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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倌有点甜(女尊)》最新章节第25章往日情谊
她不懂这是什么阵仗,更不明白为什么众人都在看她,便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抱着云念初,另外找了个牛车夫,然后向她放牛车的地方走去。
走了这么久,她的东西竟也没有被偷,但仔细想想,光天化日之下,大多数人也不太敢肆意妄为,但周围的铺子老板还是以她妨碍了市场为由,将她的东西搬到了一边。
蓝沐秋也懒得去争辩,只收拾了东西,坐上了牛车走了。这时,果然众人一哄而散。
她们的目的达到了,茶余饭后已有了新的谈资:那个解元竟然是个傻蛋,为了救一个跛子男子,竟然愿意立杆求信,还花那么多的银子。
而男子则多持相反意见,认为她是个难得的绝世好女人,他们几乎都敬仰的很,以至于都成了蓝沐秋的古代版小粉丝。
而那个小公子和他的小斯,则抿了抿唇,回到原来搭台游说的位置,骑上了马跟了上去,但始终和蓝沐秋保持了一段距离。
而蓝沐秋则是对这些一无所知的,她多花了一点儿钱,让牛车夫来替她驾驶,这样她就可以和云念初唠唠嗑,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念初想吃些什么?”她含情脉脉地问道。
“念初什么也不想吃,只盼望着妻主在我身边就好。”
蓝沐秋听罢,心中隐隐作痛,给他擦了擦汗,心里想着该在村里买只下蛋的老母鸡,这样每天鸡下的蛋能给他补补身子。
两人互相依偎着,这一幕传到了后面两人的眼中,使那公子只觉得分外刺眼。
“公子,这真是太过分了!那人可是个小倌哎,哪里可以和公子您比?”那小斯看着她俩搂搂抱抱的亲密之举,早已气的七窍生烟了,他从围观群众那听了一两嘴的,好像这男的从前做过小倌之类的。
“好了。”那公子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他的话,道:“纵使是小倌又如何呢,人何必还分个三六九等?再说这世道艰难,他是误入了风尘也不一定。而且,他又不一定是她的什么人,说不定仅是个亲属家眷呢……”
小斯也皱起了眉头,不乐意地冷哼道:“公子,你总是替别人想,却没替自己想过。老这么心善,可是要吃大亏的。”
那公子垂着头,心不在焉地道:“好了,何必恼我,我知道你是好心。”
“不过公子也不必太伤心,怎么可能有人会不喜欢你呢?”
他们不再说话了,而乡间小路泥泞不平,周遭满是杂草石子,天气热得宛如火炉,连马都在低低嘶鸣,哼哧带喘的,更别提人有多聒噪了。
待到了地儿,那小公子看见蓝沐秋理都没理他就横抱着云念初进了屋,心中更是像被火烤过了一般灼灼地疼,心里也有点怪她不念昔日旧情起来。
可转念一想,她兴许是太忙了,他也就释然了。
而蓝沐秋则并非故意不理他,而是折腾了这么久,她念着怀里的人还没吃饭,于是着急回去做饭,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
她把云念初放到床上,把那两个晕死过去的刺客揪起来,给嘴他俩塞了布扔到房间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在她心里,云念初的身子才是更重要的。
她转身就要去做饭,却被云念初死死地拽住了袖子。
“妻主去哪?”他的声音带了一点儿颤抖,不同于蓝沐秋的粗线条,他老早就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两人了,他猜想那位俊俏公子哥模样的人兴许和她认识,于是一种不好的感觉向他扑面袭来。
“做饭呀,念初不饿吗?”
“念初不饿,妻主多陪陪念初吧,一会儿念初去做。”他的头蹭了蹭她的衣衫,发觉自己现在格外黏人,有些鄙夷自己的举动,可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她听罢,皱起了眉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可不想让别人生病了还得操心,于是没有应答就直接去了灶台那开始烧柴火。
本是关心他,但他却觉得有一丝委屈,因为他只想她此刻能一直陪着自己,永不离开。
怦怦两声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蓝沐秋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往围裙上擦了擦手,拽开了门,刹那间门随着剧烈的拉动而吱呀作响。门开了,随之出现的是那位小公子的脸。
她不由得打探起了他。他一袭白衣挺身傲立在门前,左手执剑,右手不自在地摩挲着唇,尽管显得有些羞涩,但仍可看出气宇轩扬之感。
纵使不识那衣衫昂贵,她却也看得出那绫罗绸缎细腻光滑,绣工极佳,金丝蕴含其中,熠熠生辉。
而且无论是他腰间墨绿无棉絮的佩玉,还是手中执起的鸿鹄水游图案雕刻寒霜剑,或是其余身上佩戴的小玩意,做工都极精良,看得出非同凡响来。
她不敢再去打量,垂下了眸,心中早已有了一丝后悔于自己粗鲁,这等人物不用说她也得罪不起,更何况还是改革派的人。
她正欲开口询问,却被那来人抢了先。
“秋姐姐?”他抿了抿唇,试探性地开口道。
这话让她一惊,猛地抬起头,却又不敢与那灼灼目光直视,连连后退了几步。她以为那人是为了立杆求信的事儿,她怎么也想不清楚,这人和她有何关系。
“秋姐姐忘记我了吗?”
“请问您认识我家妻主吗?”他心中暗自有了感知,看见蓝沐秋惊慌失措的样子,只觉得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心里酸溜溜地泛起了酸水,蓦地忍不住开口道。
“冒昧打扰,抱歉……”
没等那公子表达完歉意,他的小斯就冷哼着走上前去,道:“你谁啊?怎么配做她的夫郎?”
这话让云念初的心颤了下,那小公子来的时候,他真切地看见那人,心中早已自惭形秽了。
那人那样俊美,哪里像自己,二十八的岁数,身体因营养不良而显得瘦而粗糙,这些日子的田地劳作更是晒得有些黝黑。
见他没有说话,小斯以为自己抢了先,眉飞色舞地想继续嘲讽两句,却被那公子呵斥道:“伶儿,不得无礼!”
“公子,她如此背信弃义,怎能……”
“行了!”他被戳中了痛点,制止那小斯继续说下去。
顿了顿,他对着云念初拱了拱手,神情写满了歉意与内疚,道:“他是个心直口快的,倒绝非有什么恶意。我代他道歉,实属抱歉。”
那小斯虽然跋扈,但明显是畏惧他的,于是瘪了嘴,委屈地噤了声。他从小跟着公子长大,从未分离,加之公子没有刻板的门第观念,一直把他当成兄弟,他从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
此刻,他有些怨恨蓝沐秋的夫郎了,要不是他,公子又怎么会吼他。
蓝沐秋听到那小斯的话,本已经怒火参半了,见那公子还是明事理的,又是改革派的人,才没有说些什么别的,但还是挡在了他俩的前面,怕他俩做些偏激的举动。
她似乎也能看出来这位公子和那原主有些沾染,一时间感到头都大了,喃喃道:“你与我……我……我从前……”
那位公子见她支支吾吾的,心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于是眼睛红肿起来,神情凝重,像是在忍受着刨心刨肺的痛苦一般。
他用着略带嘶哑的声音抢声道:“秋姐姐,既然您已成家,按理说我不该多加言语的。可……那天捕兽夹夹碎了我的腿,是您日夜在破庙里陪我,我才感动的。”
蓝沐秋听到这段,才猛然感觉和她从前的生活对了起来,于是踌躇开口道:“额……或许我当初不知您的身份呢?”
他深吸一口气,似在忍耐,道:“您说信奉女男平等,鼓励我作为男子也要以身报国,我才参的军,难道您一点儿也不在意了吗?说好的互相等到二十二岁,我归来之日,你就接受我……”
他顿了顿,看了云念初一眼,才没有继续说些更责怪的话,好久才继续道:“虽叹往日情谊随风而逝,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会多做打扰的。不过……我仍想说,您很卑鄙,我的心很痛。因为我不能明白,我身为男子尚可以等,为何您却不行?”
说罢,那公子竟也真的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蓝沐秋心里叹了口气,她可不想和那改革派里面的人牵扯到什么关系。特别还是这种桃花债,她最怕这个了。
最关键的是,她已经有了云念初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心里早已偏向了他。
思及此,她用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他。
云念初感觉到她的试探目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之前看出来她俩有些微妙的关系,此时她又用这样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他只以为她是嫌他碍事,但又不忍心伤害他罢了。
他不由得想起曾经她对他说的那些话。她曾与他约法三章,互不干涉,等谁有了心动的人就和离。
莫非她如此做,就是为了等这个人来吗?她是要和他和离了对吗?这不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实吗……为什么心这样痛。
他心里顿时多了一丝嘲讽与无奈,于是自作聪明地心领神会,道:“公子,请留步!方才,我只是试探你罢了。我的妻主仅仅是出于对我的怜悯而娶了我,她与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沾染。”
原本蓝沐秋的心还是比较镇定的,只不过想着走一步算一步而已,但听到这云念初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顿时慌了神。
那些话蹦出来的那一刻,她瞬间黑了脸,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他自己摘出去,然后将她拱手让人。
云念初看着她那张瞬间黑了下来的脸,只当是猜对了,于是心里更是嗤笑自己对她的痴心妄想,于是低垂了眸子,喃喃道:“如果你们嫌我碍事,我可以出去,你们好好聊聊。”
那小公子诧异地转过头,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褪去了眉宇中的阴霾,松了口气。
他就说嘛,他的秋姐姐怎么可能爱上别人,那人那样刚毅坚强、信守诺言。
于是他的心好受了点儿,点了点头,开口道:“原来如此,有劳您照顾我的秋姐姐了。今天我还有要务在身,到时再细说吧。”
“不劳烦。”云念初淡淡地开口,只因那句“我的秋姐姐”,又刺痛了他的心。
公子和那小厮一同走了出去。但走到门口时,他转过身,小声提醒道:“那秋姐姐,我们明天见哦。”他害羞的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他的脸红扑扑的,像水蜜桃一样粉粉嫩嫩,又因吸了口气而鼓了起来,活脱脱的变成了个羞涩的男孩。他偏又不敢看她,只挠了挠头,显得呆呆的。
在他走后,蓝沐秋撇了一眼云念初,头一次气恼极了,竟然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云念初心中已是像被水泼了一般发冷起来,忍不住发问道:“您是怪我一开始见到他时,喊了您妻主吗?”
见她如此冷淡,他只当她见到了心爱的人,所以嫌恶他的存在。而她听后,则只觉得他真是残忍,竟然毫不顾忌她对他的感情,生生地要把她推给别人。
思及此,她头一次发了怒,一字一顿地用阴阳怪气的口吻戏谑道:“我怎样用不着您管,反正您也不懂。还有,我之前失了忆,根本不记得这些事了。”
他咬紧了牙关,心中只感觉对她的情感化为了血水,一滴一滴从他的心流淌了出来,于是他忍不住开口质问道:“那您知道他是谁吗?”
“谁?”她也忍不在发了脾气。
“看他的腰间佩剑,他是……他是……算了,您明天就会明白的。”他泄了气,那一点儿愤怒化作了无奈。
其实,他后半句想说:我与他地位悬殊,纵使我喜欢您,可是又怎么配得上。可他到底没有敢说出心里话。
而蓝沐秋见他连妻主都不肯喊了,顿时心全凉了,心中不由得飘起了几行字:本不想和我在一起,何必撩我?于是她冷声道:“好!随便你吧。”
说罢,她冷漠地不言一语,此刻竟然连饭都不吃一口,也没有再做,摔了门就走了。
云念初则心中又痛又悔,忍不住责怪自己。当初她说的那样明白,两人是假夫妻,是他自己不争气动了心,有何脸面对她发脾气呢?
可他回忆起曾经的一幕幕,只觉得想哭。她从来“念初、念初”的喊着,笑嘻嘻地温柔待他;她从来有一点儿好东西,宁可委屈了自己,也得分他一大半;她从来会小心的注意到微小的细节,给予他全面的尊重与善意。
那人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没有对他动心,却在不自知间诱骗了他的心;明明没有对他怎样,却又生生地活剥了他的心;明明她从来没有逾越半点礼节,却哄得他五迷三道,甚至想要把自己的身子给了她,只要她能留下。
可惜,就连他的身子也是肮脏而不值钱的,她一定不肯要。
呆坐在床上,他蜷缩了起来,然后将腿曲起贴紧肚子,用胳膊环抱住,仿佛这样才可以在寒风苦旅中寻得一丝安慰。
他当然不会注意到,纵使她那样气愤地摔了门,可还是临走前透过门缝看了他一眼,然后紧紧地挂严了门。
因为风吹进来,他的伤口会疼的。
可他终究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