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瑶站起身来说道：“我去趟卫生间。”
林从女晃荡着她那两条白的发光的大腿给林明瑶让了一条路出来，林明瑶走出办公室的门，直接下了二楼，她转了一圈在二楼的拐角处找到了卫生间，刚一进卫生间的门，就看到洗手池旁边站着刚才给他们端水的那个姑娘，那人看到林明瑶进来起先吓了一跳，然后立刻把手里的一个黑色塑料袋子拢好口拿在手里，赶紧低着头溜出了门。
林明瑶冷哼一声，她早就认出了这个姑娘，她就是在食堂和冯琳一起吃饭的其中一个姑娘，当时林从女被围攻时，她清楚的记得她的那副嘴脸和凶狠的眼神，没想到这次在这个饭店居然遇到了她，当时在大厅里她就看她面熟，只是不敢认，后来倒水时她就认出了她，这姑娘就是和冯琳一个班的，按道理这姑娘早就认识林明瑶，这次是假装不认识来掩盖她的心虚，而林从女中午只顾着痛快和发泄，就连敌人长什么样子估计也没有记清楚。
林明瑶环顾下四周，她分明看到那姑娘临走时鬼鬼祟祟的塞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走的，那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呢？
林明瑶去过厕所后出来洗手，在挤洗手液的时候，她突然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儿，干净的洗手台上面放着一瓶洗手液，洗手液只剩下了五分之一，再看看周围烘手机、垃圾桶，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这瓶洗手液的瓶身是崭新的，就连泵管里面都还没有洗手液的痕迹，显然这是没有使用过的一个瓶子，她挤压了几下，洗手液的泵管里才挤进去洗手液然后流出一股，可是？为什么瓶子里只剩下五分之一了呢？
她想到这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暗自对刚才那个姑娘生出一份鄙夷之情。
回到楼上，推门看到刘江磊和林从女已经并排的坐到了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好不开心，林从女时而捂嘴娇笑，时而露出妩媚眼神盯着刘江磊，刘江磊则一直岔开双腿正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
两个人看到林明瑶进来依旧没有停止说笑，林明瑶两眼上翻，顿时觉得自己现在是一只1000瓦特的电灯炮。
林明瑶刚坐下没有一会儿，曹哥从办公室出来，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开门冲着林明瑶他们笑了笑，一边抽着烟一边踱到了沙发处。
“你们三个下午没课？”曹哥阙着眼睛，坐到了沙发上，
“没啊，快期末考试了啊。好多课都结了。”林从女像只轻快的小鸟一样的说道。
“嗯~可不快放暑假了，我这饭店生意又得冷清了不少，这几个小时工也要回家了。饭店一下子人更少了。”曹哥慢悠悠的说着，他的眼窝深陷，本来皮肤偏黑，坐到林明瑶的对面暗处感觉眼窝处像两个黑洞般嵌在了瘦削的脸上。
“这饭店一年能挣多少钱？”刘江磊斜着眼问道。
“扯犊子，上哪里挣钱去，挣钱我也不每天想着干点别的了。”
“平时人也不少啊，每次来吃饭，不都坐满了吗？”刘江磊漫不经心的模样。
“光图个热闹了，租金、水电、人工、成本哪一样不是老子自己出？一年还整个两次寒暑假。他妈的上个月光饭店里头采买的东西都花了老子将近15万，一个月流水也就个十多万嘛，挣什么挣？”说着他大口的吸着烟，一个大大额眼圈慢慢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他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流水越大，成本也随着增大，不像前几年，流水大，采买的东西都便宜，房租水电也没这么高，还是蛮有挣头的，现在这物价怎么这么贵？东西还特别的费，光这些饭店里的杂费就一个月花掉我很多钱，总采买总采买，我看见这些账单就心烦。”
林明瑶一听这话，开始思索起她在厕所看到那姑娘鬼鬼祟祟的模样，明显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架势，再想想洗手液的事，她觉得这个饭店不止是一瓶洗手液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您平时直接管理这些员工吗？还是分给中层去管理？”
曹哥直起身子，提起自己的饭店，他还是很有兴趣的：“一开始弄这个饭店，你哥我没少下心血，天天起早贪黑的，没几年咱们饭店在咱们这一片那也属于知名的了，那几年确实挣了点钱，喏，门口的宝马那都是那几年挣回来的。后来老哥我呀，实在是身体垮了，每天晚上1、2点睡，早上4、5点起，确实是盯不住了，慢慢的我就把采买、员工管理、财务这些都一点一点分出去，让手底下人管了。要不我还能中午有时间去睡个觉？”说着他向刚才走出来的那个小门努了努嘴。
林明瑶点了点头，做沉思状，这时刘江磊点燃一根烟然后叼着烟卷说道：“都让别人管了，那不把你架空了。我说你怎么天天不务正业呢。”林明瑶被刘江磊的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赶忙问道：“那您稽查他们这些管理者吗？和最底下的人平时接触的多么？”
曹哥抬了抬那半睁着的眼睛，无精打采的回道：“他们定期汇报。”林明瑶心里清楚，像曹哥这种经历过风浪的社会人，她一个小小的在校女学生，她的话又怎会引起曹哥的注意呢？
林明瑶眼珠一转，既然她自己说的话不够有信服度，那么就举一些其他人的例子吧，是不是这样会更有效力：“我记得我在一本管理学书上看到过“开源节流”这个词，好像意思是一方面尽量打开销路，扩大资金的来源，同时还要尽量的去缩减内部的管理费用和成本，这样才能保证中间的利益最终获得。我们家附近有一家面包店，那家面包店在开业期间宣传力度特别大，到处发传单，平时我们很少吃面包这类甜品，但是因为活动力度很大，所以我妈就带我去买点儿做第二天的早餐，那天比较晚，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买完以后他们就把门关上了，说是到点了暂不营业，我还问那还不关灯下班，结果他们说在等老板进行盘点，要计算今天的进销存数量，还要上报每日的损耗做进账里。”
林明瑶偷瞄了一眼曹哥，发现他这次正在认真的听着，并且脸上的表情比较严肃，似乎是在认真的思索着，林明瑶趁势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面包店虽小，但是他们的管理做的还不错，这家面包店在我们那里一开就是十多年，那家老板现在也非常有钱，并且她还陆续开了三家分店，据说每天都要亲自去监督盘点数量和查看损耗量，她的推广活动做的也挺好的，还注册了商标，在我们那个小城市里还是挺有名气的。”
这时的曹哥已经不住的在点头了，林明瑶知道她的话已经说到位了在，也就就此打住，看向林从女，林从女正窝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一说面包，我都饿了。”然后瘪了瘪嘴，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刘江磊宠溺的看着她说道：“你这么爱吃，一点都不胖啊。”林从女咯咯的笑起来：“天生的，羡慕吧？”然后眯着眼睛盯着刘江磊的啤酒肚看了看，刘江磊也倒很自然大方，并没有什么掩盖。直接拍了拍自己的肚腩道：“我是真想把这个肚子减掉。”
曹哥一边夹着烟一边摇着手道：“减什么减，定好了吗？今晚上都谁来，咱们喝点啤的？”
林明瑶一听，心中暗道不好：“这是要上贼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