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云九姬心里有数了。
原来妇人们真知道了自已的身份,她们刚刚没拆穿,目地就是为了威胁她吧!
如果没猜错,压根就没有假货一说,是她们故意唬她的。
云九姬冷笑,也附在她耳边道:“你是谁?是谁派来的?是要银子还是报仇?”
那位妇人笑道:“我要白银一万两,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你给不了,就别怪把这个消息在帝都传遍。”
好大的口气,真是狮子大开口!
云九姬冷笑:“这么多银子去抢啊!我的金棠阁牌匾虽与金字挂了钩,但是着实不是大门大户,主要卖银首饰,金首饰都廖廖无几,况少量玉器还是帮别的老板代卖才充起的门面,夫人好生贪心!”
那位妇人哪里会相信,甩袖道:“那不关我事,一万两白银少一分都没门!”
云九姬略微思量,先拖住她再说,于是暂时服软道:“好,你答应我不来这里闹事,保住我的秘密,给我十天时间,我会把银子集齐交给你。”
妇人不愿意,云九姬自然也不会妥协,既如此,双方各退一步,约定好五天后交银子。
拖着疲惫的身子,云九姬回了隐居。
商祈坐在院子秋千上品茶,见她进来问道:“用过晚膳了,怎么才回来?”
点了点头,云九姬走到商祈身边道:“关于寒窑之事忙的怎么样了,找好了夫子吗?”
见她脸色不太好,商祈点点头,站起身示意秋千让给她座,云九姬也不客气,坐到了秋千上,双手扶在秋千上,叹了口气。
“怎么了?”
“商祈,有人发现九君公子的真实身份了,现在威胁我,要我出一万两白银保住秘密,你尽快把寒窑的事办好,我手上也多一份筹码。”云九姬看向他,一脸苦涩。
看着云九姬眉头能夹死一只蚊子,商祈淡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放心,寒窑今天己授课了,你这丫头作足了准备还叹气,该叹气的是她们才对。”
白了她一眼,云九姬知道没那么容易,人心难测,她只能做到尽量把百姓对自己的反感降到最低。
如果闹出去损失定是有的,只期望能将损失降到最低,既然要做生意只能负重前行,至于脸面什么的皆可抛,毕竟那玩意,她在百姓的心目中真没有。
第二天,小满打听清楚了他们的身份,原来妇人们是黄守义,黄玉的妻子,还外加七大姑八大姨,真是仇家呐!难怪针对她。
五天之后。
一群妇人先后来到了一酒楼包厢。
云九姬早已在包厢等她们了。
一番交涉,云九姬誓不交银子。
妇人看向云九姬恨之入骨,再次问道:“九君公子,你确定赖帐?”
云九姬点点头。
两位人高马大的妇人当场起来要跟云九姬拼命,却被小满与吕一按住了。
“本公子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传播了,放心,你们的丈夫在狱中一定会感谢你们。”云九姬拿着一本书看着,头也不抬。
想到狱中的丈夫,两位妇人气的想掐死她,恨只恨自己是没那个本事。
看着以丑陋男子示人的云九姬如此镇定,还有自家的男人在她身上吃了憋,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粗鄙妇人,终于知道了面前的扫把星不好对付。
毕竟男人在司造局呆过几年,黄守义媳妇倒是比那些妇人强上了不少,“既然公子不守信用,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云九姬瞄了眼黄守义媳妇,哈哈大笑。
诸位妇人见她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张狂一笑竟有道不明的英气逼人,心里竟害怕了起来。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要是你们就不会做这种蠢事,来威胁一个你们根本不了解的人物!你们不知敌国郡主死在了我云泽府吗?猜猜,为何我贬为贱人才半年,又一朝翻身成金棠阁的老板,啧啧,这是运气吗?你们终究是太傻了!莫不是中了别人的计,当了箭靶也不知道?”
云九姬甩袖眉头一凛,举手投足有种说不出来风流。
诸位妇人被她一唬,脸色巨变。
黄守义媳妇想起当日收到的纸条来历不明,却清清楚楚的写了九君公子的身份底细,她是有怨气,才带着七大姑八大姨来找场子,商量好了对策想敲诈一笔银子。
见妇人们神色大变,云九姬明白了,果然背后有人指使,这么说,九君公子是云九姬已不是秘密,背后之人随时会跳出来咬一口。
既然不是秘密,云九姬也不屑于再藏着掖着,眼下只有通过她们,揪出害她的幕后歹人。
“是谁告诉你们我是云九姬?他真是太高明了,自己躲着看热闹,让你们来拼命,我真不忍心伤害你们这些被歹人利用的妇人,啧啧,那位歹人站干岸,站的委实妙,可惜了,既然瞒不住,我又何必白白花银子!”
果然妇人们还是没有男子们沉得住气,一群乌合之众立马就有认怂的,三言两语就套出了话。
原来是一封信引起的,看来这次真碰到了高手啊!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真是妙!
几位认怂的妇人知道讨不到好了,保证不会说出去,转身欲走。
“慢着,污我名声想走,没那么容易!既我的秘密保不住了,我把你们拉去见官了。”云九姬抬起头,幽幽一笑。
几位妇人脸色瞬间发白,一听报官,吓的慌了神,忤在原地跺脚不知如何是好。
一位妇人颤声道:“你想…想怎么样?我们都保证不往外说了。”
云九姬道:“南昌国律法,陷害买卖生意人,耽误其声誉,要罚银子吃牢饭的,啧啧,吃牢饭我就不说了,你们先回去准备银子吧!”
一下子局面扭转,七大姑八大姨们吓的连连抹汗,万一真被捉去见官,该怎么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黄守义媳妇不服气的道:“扫把星,你把我家的男人都弄进去了,我们还有什么盼头,你等着,我要现要就要你身败名裂。”
几位夫人拉住她,纷纷劝慰她不要冲动。
有这么一出,云九姬也不愿费脑筋,现在该害怕的是她们而不是自己。
七大姑八大姨们七嘴八舌,总算有了主意,一位年老点的妇人道:“九君公子,是我们冤枉你,这也不能怪我们,你把我侄子关进去了,我们生气才会如此,要不我们去金棠阁认罪澄清……”
等的这是这句话,云九姬放下书,看向黄守义与黄玉媳妇。
几位妇人推了推她们俩人,俩人极其不服气。
“我九君公子向来守道义,你们的丈夫是罪有应得,你们不服气也没办法,我要是尔等会选择好生照看孩子,专心等丈夫出狱,才不会节外生枝去吃官司,可怜家里的孩子。”云九姬打了个哈欠,瞌上了眼睛。
此话一出,众妇人忙附和,按了按俩位媳妇的头,连连施礼道:“是,九君公子教训的是,我们现在就去澄清,不会乱说你放心。”
见她们态度尚可,云九姬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本无心把她们往绝路上逼,生而为人谁也不容易。
七大姑八大姨如释重负,推推搡搡走了出去。
金棠阁。
此时挂满了长长的鞭炮,几位妇人敲锣打鼓示意众人,没有假货之事,是黄守义与黄玉入了狱,作亲戚心生怨气才会陷害九君公子,九君公子感念她们一介妇人,才不予计较…
一时间,九君公子心胸宽广之名传遍东市,金棠阁生意更是爆涨。
吕府。
桂花树下的美人折了一枝桂花,放在自己鼻中轻轻嗅着,“可传出了什么消息没有?”
身着碧绿色的侍女恭敬道:“小姐,金棠阁恢复正常了,那些妇人吃了憋还在金棠阁挂鞭炮认罪,现已离去,看来此事一介妇人果然是拿不下。”
吕素言也不着急,淡淡一笑,把花枝扔了,拍了拍手,信步走到亭子里,慵懒的坐在亭子的美人榻上。
侍女小心翼翼跟着走进来。
须臾,她淡淡道:“传令下去继续盯着便好,相信有人已迫不急待了。”
哪知这火爆的生意,还没维持到半天的功夫,东市又传了一个惊天大新闻,九君公子竟是云九姬!
此消息一出,帝都百姓显然坐不住了。
一时间,金棠阁成了风口浪尖。
众女子们听见买的是云九姬设计的首饰厌恶不已,要不是花了银子,恨不得把它扔了。
一些朝廷贵妇,贵女们自然知道,商祈为云九姬丢了王爵,丢了无极阁名额,见此女还有脸皮在帝都蹦哒,恨的牙痒痒!
果然,不少人开始出来作妖了。
一群尖酸刻薄的妇人把金棠阁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妇人们丢烂菜叶,扔臭鸡蛋,泼狗血,真是各显神通。
也怪不得百姓们恨恶云九姬,只恨汉卢国郡主死在了云泽府。
虽然她是无辜的,商祈也尽力保住了她,但是汉卢国中沅王爷与汉卢国皇长子,一定坚持要判云九姬故意纵仆不严,松懈府邸安全,故意致呼伦哲玉中毒身亡。
没办法,大局为重,无景帝自然不会揪住这点不放,一道圣旨判下:云九姬为报私仇,故意纵仆不严松懈府邸安全,有意让歹人趁机毒害汉卢国郡主,其心可诛,特贬云氏九族为贱民!
正是这道圣旨,她坐实了祸国罪人。
当初汉卢国与南昌国差点为这事两国交战,闹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百姓们怎能不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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