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南昌国派的官员陆续到了,汉卢国的中沅王爷也带着使者来了无极镇审理此案。因此案影响恶劣,又请了其它二国的使者来旁听。
六月初四就吕素言毒害呼伦哲玉一案开审,待人证物证全部呈上核实吕素言为毒害呼伦哲玉的凶手。吕素言自知毒害呼伦哲玉罪名无可推捼,也不再反驳只一个劲的认罪求饶。
审案现场人满为患,涉事者观审者都来了。吕素言冲云九姬怨恨一笑,再看向冷戾的商祈不禁恨极,在狱中足足待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以来商祈从未去看过她一眼,拿怕是半句话也未曾让人捎过,当真是绝情的男人呐。
她想通了,既然这个男人无情她便要借腹中的孩子锁住他一生,让她与云九姬再无可能在一起,让他一辈子戴绿帽子给别人的孩子做父亲,让他每每看见孩子都会想起她,让他一生都活痛苦当中,这是对他对好的报复……
想到此她凄厉一笑,幽怨的再次看向云九姬的方向,她这一生的果皆因云九姬而起,若不是因为她她不会走向死亡,若不是因为她她不会输的这么惨…
这时,云九姬旁边李诗诗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事已至此,吕素言自知她的结局唯有一死,在这世上已没有盼头,唯有拖一个下水便是一个,最好让她讨厌的人全跟她一起死。
她疯狂一笑,讥诮道:“哦,那是李诗诗吗?呵呵丞相府没落的李诗诗,莫不是李小姐不顾妇德千里寻未婚夫来了,很可惜你的未婚夫白元修瞧不上你,他一生只爱他的表妹云九姬就连做梦也想与云九姬成亲,你以为你千里迢迢跑来无极镇就能守住他?简直太天真了,白元修与云九姬早就不清不楚,我告诉你你未婚夫早就想与你退婚,你还是早做打算别傻傻的凑上去……”
被吕素言揭穿的白元修火气顿时上涨,愤怒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几个官差拦住他,乌县丞喝道:“吕素言住口,休得胡言,再说与本案无关的事大刑伺候!!”
吕素言并无所惧愈发笑的张扬,看着李诗诗煞白的脸分外解气。
站在角落里的呼伦门庆脸色一沉,利眸扫向白元修。
与白元修的感情被吕素言这个疯婆子拿出来羞辱消遣,李诗诗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众人的目光刷刷扫向她,让她的耻辱感无限放大,一时间再也承受不住红了眼圈。
“吕素言,你这个恶妇少恶心人,我与表哥清清白白不是你想攀咬就能攀咬的,临死前想拉我们下水,无耻之尤。”云九姬忙揽住受辱的李诗诗,万分后悔不该带她来看审,要不然也不会跟着她受辱。
众人将这事早已在心里意淫几遍了,当然也有人相信是吕素言想借机毁云九姬名声,也有人相信吕素言的话。无风不起浪,白元修对云九姬的爱意明眼人都瞧的出来。
“是不是攀咬你们心里自己清楚,我只是提醒李诗诗,毕竟我与她从小在帝都长大也算是闺中好友,要不然我临死之前还管这桩闲事做什么。”吕素言冷冷一笑,丝毫不心虚。
这一点吕素言没说错,他与李诗诗出生便在帝都从小是相识的交情也不浅,她说出这番话在李诗诗的心目中的确有份量。她的目地就是让李诗诗恨云九姬,不得不说这一招成功的让李诗诗更讨厌云九姬。
“诗诗,你别信她,她是临死前找不到人发泄了,才会故意抹黑我。”云九姬深切的知道李诗诗现在有多无助生怕她生心隔阂,解释道:“诗诗,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发誓与表哥清清白白的,你莫要被她带歪了,她是个坏女人想挑拨离间。”
纵有万分不满李诗诗也不会表现出来,只点头道:“我相信你,吕素言心肠狠毒,我怎会相信于她,你放心我不会被他离间的。”
有了这句话云九姬就放心了。
商祈极其痛恨吕素言的狠毒,敢当众抹黑云九姬的名声就是给他难堪,他冷笑道:“吕素言,你的手段太阴狠了,就算是死还不忘拉人陪你一块死,本想放过你一马让你体面些,看来你不配呐。”
吕素言闻言心头大骇,不好的预感袭来,商祈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还没有想通其关节,商祈已然出列朝各位大人行礼道:“禀各位大人,我与吕素言无任何关系,学生有冤状告吕素言妇德有失,将腹中孩子污蔑是学生的骨肉,实则学生与他并无肌肤之亲,真正与他有肌肤之亲的乃是她的贴身暗卫,当时她利用完暗卫就下毒手暗杀,后来暗卫被救下才说了这桩惊天密闻……”
在场的众人哗然,纷纷侧目看向狠毒的吕素言,这案子可是牵涉甚广,没想到柔弱的闺中小姐如此丧心病狂,又是下药又是策划失贞所犯的罪行不胜枚举,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啊,毒妇啊!!
最后的杀手锏被粉碎,吕素言咆哮道:“你胡说,这孩子明明就是你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商祈你太无情了。”
商祈冷笑道:“我无情?是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坏女人害了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云九姬为了保住你的孩子不被世人指指点点,她还向我求过情不要当众将你的丑事揭发出来,你就这么报答她?既然你死不悔改,我们又凭什么为你做的错事隐瞒,我商祈被你娄次算计又凭什么给别人养孩子?”
吕素言疯狂的坐在地上嘶吼,“不,他是你的孩子……”
商祈拍了拍手,很快暗卫拿着状子上堂了。在暗卫的诉说下,将她为得到商祈不惜下迷情丸、引诱商祈不成功怕引起商祈的怀疑又转脸私下引诱于他,待完事后为封口又暗杀于他……
一系列的罪名被暗卫抖落出来后,吕素言冲暗卫吼道:“住口,云九姬给了你多少好处,胆敢如此中伤我!!”
现在吕素言不在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也不是南昌国的贵门嫡小姐,暗卫再也不怕她了,只道:“吕素言你活该,那孩子是我的如果陛下能放过他我便养育他长大,如若不能也只能是你自找的,我只能大义灭亲了!”
吕素言绝望了,她再也没有能力能报复商祈、云九姬了,亦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待审案核实完毕,她茫然的画了押,承认了一切的罪。
按照审案的程序,最终还要量刑,因吕素言罪大恶极量罪须要两国共同审核,吕素言就被暂时被押入大牢等候两国的最终刑罚审判。
走出县衙的时候,云九姬松了一口气,两国在商议吕素言的量刑之事这也便意味着她的冤案将得到洗清,云氏九族免除贱籍指日可待,现在只须安静的等待。
夏日的阳光像个大烤炉热的人喘不过气,云九姬却觉得舒适异常。
“云九姬,等等。”
呼伦门庆随后而至,喊住了脚步轻盈的云九姬。
云九姬回过头,笑道:“四皇子,一切能这么顺利还要谢谢您,您这是有事?”
呼伦门庆看着她明媚的脸,心底深处隐忍的爱意如潮水泛滥,他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庞被云九姬防备的退了几步躲了过去,还不忘记警觉的道:“四皇子,请自重。”
白元修发现此变故将云九姬拉在他身后,正色道:“四皇子,有话请说休要动手动脚免得让人误会。”
世事无常,变故总是那么猝不及防,譬如眼下的呼伦门庆的境遇。
云九姬不知道呼伦门庆的痛苦,亦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心里对他的失态略为不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摸她的脸无论如何都不合体统,若不是他们之间还算是朋友且他又帮了她,云九姬保证当场翻脸。
“我要走了。”呼伦门庆的手僵在半空,无奈一笑,“我能单独跟九姬说说话吗?”
云九姬与白元修均是一怔,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他要走,却不料会这么急,云九姬从白元修身后走出来,关心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迫?”
呼伦门庆道:“嗯,能单独说话吗?”
云九姬点头,转头对白元修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放心。
正值晌午,俩人往不远处的八角檐亭而去。晌午的太阳毒辣的很,八角檐亭并不凉快,热风如火信子肆虐,呼伦门庆却浑身冰冷异常。
“这么热的天约你一敘实在失礼,有些话也许这次不说出来便是一生了。”呼伦门庆直入主题,神色无比严肃,听他话中之音竟有一种生离死别的绝决。
此情此景,云九姬对他接下来的话隐隐有些臆测,他该不会是对她示爱什么的……
果然,呼伦门庆看着她的眼睛,深情的说道:“云九姬,你知不知道从我听你的名字起就对你神往已久,再到你来无极阁上学亲眼见到你我更是对你欣赏,只恨有商祈珠玉在前,就算之后你与商祈闹翻分手了,你我又隔着国仇任凭我再努力也不能娶你为妻,此番我本可以再努力试试掳获你的心,奈何汉卢国传出我母妃突然病重太医诊治时日无多,汉卢国扶持我的官员也连番受创,我唯有遗憾离开无极镇回汉卢国……”
呃,云九姬听到他示爱分外尴尬,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低头施一礼道:“多谢四皇子抬爱,我并没有四皇子想的那么好,既贵妃患病四皇子理应回去侍疾,小女就遥祝四皇子一路平安,贵妃能够早日康复。”
呼伦门庆早知她会如此,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了,既你知道我的心意也就罢了,希望你这辈子记得我,我走了。”
云九姬抿了抿唇,郑重施礼道:“我一定会记得你,一路保重。”
呼伦门庆退后几步,朝他回一礼艰难的转身,他知道任凭他内心是如何的火热、不舍、挣扎,对于云九姬而言他只是一个朋友而已,他永远也不能走进她的心里,他不能再执着于她了,眼下支持他的党派在汉卢国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他怎敢留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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