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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于舒悦窈来说注定了忙忙碌碌,记者发布会折腾到四点结束,她第一时间回后台,这次顾不上悠闲的吃点心逗猫了。

两位造型师一个化妆、一个做发型,双管齐下。

帝都闻逸与港城池氏关于首开云庭的项目交接仪式将在下午五点正式举行,地点在会展中心外的露天场地,邀请了数家财经媒体,另外各大娱乐媒体都还等看着呢。

舒悦窈斥重金要家里人帮忙买下这地方,为的是不争馒头争口气,叫自己名字的楼盘不可能还是前男友名下的资产。

所以今天的交接仪式,不艳压很说不过去。

“麻烦您帮我再选个红点儿唇色,现在这个稍淡了点儿,上镜吃色。”舒悦窈瞧这镜子里的自己,强调道。

化妆师点头,立刻重取了两管口红,在手背厚涂抹开,和她确认新色。

池妄扬手把衬衫顶扣解开,靠着化妆台,跟才来没多久的池在野揶揄道,“你看你姐,她紧张了。”

“你比她紧张她自己。”池在野西装革履,双腿交叠,坐得板正,冷淡回。

“……”池妄直接被气走了。

舒悦窈顾及到化妆师还在上妆,脸部不宜有大动作,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半分钟后池妄折返,把落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走,还顺便摔了波门。

陆诗全无镜头前的影后模样,她怀里搂着布偶猫,轻拍猫头,跟猫说话,柔声细语的,“你说说,他这是什么狗脾气啊。”

小猫咪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不过是多“喵”几声附和一下啦。

商业上走到了交接仪式这个步骤,没人会特地给金主脸色看。

舒悦窈下午记者发布会过得不太舒服,变数层层,到了晚上就轻松地连赔笑都不必,漂亮花瓶,随她怎么当都有理。

她的父亲和弟弟都在场,闻叔叔也如旧的和蔼可亲,没人敢为难她半分。

天际漂浮着几朵绵白的云,缓慢地向着左移,舒悦窈盯着其中一朵,走神发呆。

咸鱼当久了,发呆都显得很有技巧。

媒体的镜头下,舒悦窈红裙艳丽,面容姣好,她黑眸幽深,似是沉思着什么。

实际上她本人在想江烬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呢?是在附近等接自己下班吗?还是正在研究去吃哪家麻辣小龙虾比较好呢?

说来着实可笑,百余亿的项目交接现场,众人严肃,而当事人心里想的其实全是红尘万丈。

“下面由舒悦窈小姐为本楼盘正式剪彩。”主持人声音洪亮。

她恍然回神,才发觉冗长的流程已经走到尽头。

礼仪小姐用托盘把剪刀递送到舒悦窈面前,她持剪刀站起。

丝绸彩带很长,左侧是闻逸扯着,又侧是父亲在手。

舒悦窈立在正中间,很轻的询问了一声,“可以剪了吗?”

得到确认回答后,她勾唇粲然浅笑,锋利的剪刀扬起,破布而过,两边散开的彩带在晚风里轻轻的荡着。

四年前闻落行将旗下高档住宅以“悦窈”的名字命名,以此表达重视。

四年后舒悦窈亲手告诉所有人,这地方写了我的名字,是我名下产业,连剪彩的动作都有一刀两断的意思在。

华灯初上,立交桥上车流如织,移动缓慢。

帝都的晚高峰永远让人头大,不过时间久了,开车的人也就习惯了。

纯黑保时捷carreragt内,舒悦窈膝上摆着一大袋食品袋,偏头看江烬,笑眯眯地问,“是你什么时候就在外面等我的啊?”

江烬见三五分钟内没有前挪的迹象,干脆拉下手刹,和她对视,朗声答,“五点啊。”

舒悦窈从袋子里摸出块甜甜圈,递到江烬唇边,“你来好早哦,我刚刚剪彩的时候就在想你了,你是不是也想我了啊。”

“嗯,算是吧。”江烬咬着甜甜圈,含糊不清道。

“唉?”舒悦窈就着江烬咬过的地方咬下去,眨眼困惑地发语气词。

她在咬自己咬过的食物,这个认知让江烬心口发烫,不自觉地滚了滚喉结,从前没发现窈窈很会撒娇,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撒娇的窈窈。

想要搂在怀里哄好,任何要求都想答应她,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给她。

甜甜圈空口吃太甜腻,舒悦窈拿起奶茶润口,奶盖沾在唇角,她惯性抿唇舔掉。

江烬虚咳别开头,把脑海里某些起码现在不该有的思路抽空,才镇定自若回,“因为我再晚点儿去接你,可能就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接到你了,得被堵在路上。”

“……”舒悦窈看着前方的车龙,无语凝噎。

她本科毕业后没上过半天正经班,游手好闲富贵花。

在陪闻落行上下班时,闻落行也总不能按照正点下班离开,少有见到帝都正常早晚高峰的时候。

人活在思维定势里太久,脱出时就觉得不太习惯,如果能想到这茬的话,舒悦窈大概率就不会提出在尽头六点半结束剪彩后,让江烬来接自己横跨两个城区、将近二十公里,只为了去吃个麻辣小龙虾了。

“抱歉。”舒悦窈软声道歉,“我是真忘了晚高峰什么样了。”

江烬挑眉,懒散回,“你道歉做什么?这不也挺好吗?不愿意和我同待一个车厢啊?”

舒悦窈笑笑,“我不是怕堵在路上,浪费你时间吗?”

江烬伸手越过中控区,不轻不重地按她的脑袋,温润答,“没事儿,我从前是真没空,现在是真有的是时间,何况不管怎么样,时间都是要流逝的,跟你一起,算什么浪费?”

“有理有据。”舒悦窈竖起大拇指夸,“哲学大师,江.尼古拉斯.烬。”

前方的车终于开始前挪,江烬重新发动车子。

舒悦窈则在暗自在哄自己的心,要它轻点儿跳,要是再大点儿声,就可以当鼓点伴奏用了。

“说起来,你哥昨晚给我发消息,告诉我不要带你吃麻辣小龙虾,因为你每次吃完都不太舒服。今天下午又特地发了一条威胁性十足的警告,不准我带你吃。怎么,你吃麻辣小龙虾过敏吗?”江烬好奇问道。

舒悦窈不假思索的否认,“没有吧,也没有过敏吧,就是没吃好可能会肠胃炎?”

然后又没什么底气,扒拉着手指认真答,“我其实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几次,也就吃过两三次,根本没可参考性。”

帝都和港城早些年都不兴吃小龙虾这玩意,赶上后来火遍大江南北。

舒悦窈头一次吃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跟发小们吃的,她不会剥,全程被闻落行投喂,当天夜里就进了医院。

后来家里人不许她吃、闻落行也不让她吃,甚至连带着同桌吃饭的闺蜜们知道她这毛病,吃虾都不带她的。

江烬点着方向盘,蹙眉问,“你有查过过敏原吗?”

舒悦窈简直知名川菜鉴赏大师,肯定不是吃辣的原因。

“当然查过。”舒悦窈摊手,无奈说,“我并没有异体蛋白过敏,而且我就是很想吃小龙虾啊,你不会中途反悔不让我吃了吧?”

江烬嗤笑否认,“我不会,开心最重要,既然不是过敏原,那管它呢。”

“是呢。”舒悦窈点头,“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还没到需要开空调的季节,晚风从大开的车窗往里钻,不知是哪辆车等烦了,超大声的放音乐。

放得还是五月天的《倔强》,十分应景,阿信在歇斯底里的唱: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帝都有条叫簋街的地方,小龙虾是主打菜系,以活虾下锅,麻辣鲜香闻名,甚至服务生会应要求帮你剥虾。

舒悦窈生平第一次实现小龙虾自由,很有逼数的给两个人点了88只的大号虾,凑吉利数。

啤酒瓶盖被桌角顿开,绵密的泡沫涌上玻璃杯口。

“啊”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只肥嘟嘟的虾肉,虾线已经去干净了,江烬桃花眼带笑,“张嘴。”

舒悦窈咬住虾,慢条斯理的咀嚼,圆润的杏眼里有熠熠星光闪烁。

“你不吃吗?”舒悦窈抿了一大口啤酒,软糯问。

新鲜的虾其实很容易剥,江烬拿了个吃碟,轻车熟路的从壳里抽虾肉,供应不断,可自己一个也没吃。

“吃你的,别管我。”江烬微笑,轻慢回,“连女朋友都养不好,算什么对象?”

舒悦窈不理他,低头好好吃虾去了。

小龙虾肉质紧实弹牙,石板脑花绵密入口即化,乐山辣子鸡辣椒中找肉,而桌上唯一的青菜是干锅菜花,小米辣也清晰可见,堪称吃辣星人的天堂。

江烬把虾都剥完,重新浸回汤里,又洗了手回来才开始动筷子。

此刻舒悦窈已经吃得半饱,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江烬了。

他今天是白衬衫配黑色休闲裤的装扮,衬衫穿得松松垮垮,下摆别进西裤里,勾勒出劲瘦的腰线。

垂眼时候的睫毛也很长,幸好自己的也不太短。

舒悦窈看了半晌,忽然开口,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江烬,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江烬原本正夹虾,闻言手一顿,筷子就斜在半空中。这问题不太好回应,因为他自己都弄不明白,是什么时候真喜欢上的。

第一次听到舒悦窈名字的时候江烬16岁,在闻落行嘴里,被闻落行天天念八次以上的窈窈,自然而然的开始关注这个女孩子。

高一时在意多了,就真觉得自己喜欢上舒悦窈了,为此跟闻落行吵架冷战多时,却又看不清是否真喜欢了。

开始接触她是高二以后,接触越久,就越舒服,越觉得很喜欢。

江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舒悦窈,但好像能认真数出原因的,也算不上是真喜欢。

“很难答的话,就别说啦。”舒悦窈莞尔,“反正我是在很多年前,就对你动过心的,在我们高二的时候。可我那时候弄不明白你,你又非常突然的跑去打电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后来的八年时间里,江烬有他的功成名就,她有她的爱恨情仇,两不相干。

舒悦窈透过包厢唯一的窗口,看见对面的霓虹灯牌,似笑非笑的感慨了句,“所以说上学早就是很好啊,你看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我竟然还差5个月才能到24岁,人生序幕刚刚才开始的样子。”

江烬长嘘气,从前他还能安慰如果当初自己留下,没把舒悦窈推给闻落行,他们或许也不会在一起。

现如今舒悦窈坦坦荡荡的承认年少旧事,惊觉自己错得离谱。

他咬了跟烟,想了想没点又放下,凝眸注视着对面的女孩。

舒悦窈盈然,和他的视线半空相撞。

江烬淡声承认,“我从前是闻落行好兄弟……为你解围那天就已经动心许久了,只是当时年少气盛,非常想赢,非常、非常想赢。我深切的认识到自己很喜欢你,喜欢到根本不想失去时候,我已经在打职业,没有跟你表白的资格了。”

学生时代不同班都算异地恋,何况是一个退学、一个读书呢?

舒悦窈很轻得叹了口气,江烬终于回应道她的提问,“记得那是dota2的联赛决赛吧,当时我其实有点儿紧张,然后我一偏头,就看到了坐在观众席上的你,像定心针一样,那是我第一个冠军。还记得高一时候你跟徐扣弦在元旦晚会上合唱《终身美丽》,就跟那句歌词一样一样的,我这幸运儿幸运到,一转身找得到你来为我打气。”

“这样啊。”舒悦窈伸在桌底的手攥成拳,胃部丝丝缕缕的抽着疼,她努力不表现出来,“那幸运儿现在是你了,我想先去个卫生间,你快点儿吃饭。”

“……”江烬敏锐的察觉到不对,舒悦窈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个非常松弛的人,她崩起劲的时候,就代表生理或是心理有一处不舒服了。

江烬急切问,“怎么了?”

舒悦窈装不下去了,她捂着腹部,挤出句,“吃小龙虾太多,遭报应了,你让我先去卫生间吐一波,我们得去医院了。”

神他妈这时候还能开玩笑,江烬立刻喊了女服务员陪她去卫生间。

所幸这顿饭吃的够晚、够慢,路上早已不再堵车,舒悦窈仰头抱着服务员给的塑料桶,车顶灯映出她没有血色的脸。

上吐下泻,断断续续在饭店卫生间里待了快一个小时,吐到只有酸水,舒悦窈才被扶上车。

深夜公里医院的急诊总是人满为患,所以江烬选曲楚家的私立济合。

济合的急诊向来没人却有三位医生坐诊,舒悦窈从小到大都在这边看病,病历本寄存于此,刷好身份证护士就把本找到递了过来。

医生熟稔的问询病情,“什么症状啊?”

舒悦窈吐得喉咙干疼,江烬替她答了,“上吐下泻。”

医生推眼镜,扫过病例上患者年纪,又看看她身边的江烬,循例确认,“没有怀孕吗?”

这事就得舒悦窈自己答了,她斩钉截铁,“没有。”

医生继续,“上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舒悦窈划了两下手机,找到记录的app回,“5月19日。”

医生讲,“那先验血hcg,看看是不是怀孕。”

舒悦窈沉着冷静,“医生,我不可能怀孕,我是每次吃小龙虾都肠胃炎。”

医生比她还冷静,认真回,“那没关系,急性肠胃炎也得验血,你一遭验了。”

闻落行在机舱里睡了近三天来唯一一个安生觉,靠两片氯|硝西泮。

这算是现今最强效的安眠药,普通病人一片就可以不省人事。

他吞了一片后闭眼还是舒悦窈,所以干脆又加了片,后果是强行醒来时头疼欲裂,刚睁眼是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床头柜稳了许久才得以回神,世界勉强清明起来。

两根烟的功夫,司机开到月昇楼下。

立在楼下的防盗处,惯性抬手想要去按门铃,又收回,唇线平直,凤眼无波。

闻落行想起,已经不会有舒悦窈在跑过来给自己开门了。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打破午夜的宁静。

来电人:曲楚

“说。”闻落行讲。

曲楚一改温润语气,急促道,“窈窈在半钟头前进了我家医院,你特么的人在哪儿呢?”

闻落行捏着眉骨问,哑声问,“怎么回事?”

曲楚凉凉回,“你问我,我问谁?医院是我家开的,可病人是有隐私权的好吗?你人在帝都还是北美?”

“我不能过去。”闻落行平静道,“她生病的时候会不高兴,看到我就更不高兴了,我不想做让她不高兴的事情。”

回应闻落行的是挂断的“嘟嘟”声。

他按指纹解锁上电梯,自行打开了家里的门。

玄关的灯感应灯亮起来,闻落行望见逢阿姨搬椅子坐在玄关门口,面色铁青,空调打得很低,开门时冷热风对流,吹得人直想打哆嗦。

“有事吗阿姨?”闻落行沉声问。

逢阿姨起身,冲过来对着闻落行就是一巴掌,怒呵道,“你是我带到大,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做|爱你是不知道要戴套吗?”

这巴掌力度极大,原本就不清醒的闻落行有瞬间的耳鸣。

他还没反过神,逢阿姨便寒声质问,“窈窈怀孕了,你竟然跟她分手?你是个东西吗?”

阿姨把捏在手中很久,捂热的验孕棒举起,扬在闻落行眼前,“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玄关的声控感应灯不算明亮,但暖光下,验孕棒上的两道粉红色触目惊心。

闻落行震惊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艰难地直起身体,扶住旁边柜子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外套内袋里的手帐本,慌乱的翻到最后那页。

日期是舒悦窈和自己说分手的那天。

字迹扭曲,连横线都对不齐,还是不是得划掉某几个字。

闻落行深呼吸数次,咬紧牙关,指尖掐着手掌,才终于看清楚上面的字。

入目就是“怀孕”两个字。

[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才24岁。

我要告诉他吗?为什么是现在?哪怕早一天呢?

为什么要我发现闻落行根本不爱我、根本不在意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是命运给我的惩戒吗?可为什么不是报应在我身上,而是要带来多余的生命呢?

算了,我难道不该习惯于此吗,从我14岁开始就该习惯了,是我亲手把刀递给他,让他方便随时随地捅我的,有什么资格抱怨呢?

算了,错在我。]

字字绝望泣血,真情实感。

晏柠橙根本没有感情经历,她只暗恋过人,所以她特地重金找了写漫画脚本的合作作者花钱买了段“暗恋多年、心甘情愿,结果在绝望后发现怀孕”的片段,然后把“他”替换成了闻落行的名字,结合舒悦窈的生平凑上的。

如果这一瞬闻落行能保有丝毫理智的话,他大概会记得,自己是个每次都戴套,做完还会把每个套都灌水测试是否漏水的人。

再进一步,他哪怕能百度一下,都可以发现,验孕棒起码需要在上过床后第七天才能测出,而舒悦窈和自己分手那日,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仅仅过了四天时间。

甚至连验孕棒上的颜色都不是那么对劲。

可人都是关心则乱的生物,在气急败坏的情况下是分辨不出真伪的。

逢阿姨是看着闻落行和舒悦窈这两个孩子长到十来岁的,她把窈窈当亲女儿对待,谁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怀孕后被分手?而作出这种缺德事的是自己儿子呢?

其实是有诸多不合理之处存在的,但闻落行在看到验孕棒的那一刻,就已经丧失了全部的理性思考能力。

“你知道窈窈最近一直在住院修养吗?”逢阿姨怒气冲天,厉声道。

闻落行刚知道,还是曲楚通知他的,他居然说自己不去。

真荒唐啊,他可真荒唐啊。

他在冲出家门之前做得最后一件事情,是把手帐本合拢,双手递给逢阿姨,哀求讲,“我是混球,之前我是真不知道,现在我去找她,马上就去,请您帮我放好,这是她留给我的东西,请您一定帮我放好。”

司机还没走远,接到老板的电话就小跑着回来开车。

闻落行坐下后疯狂打给曲楚想问情况,被挂断三次后再打江烬,江烬没挂,但漫长的等待后根本不接听。

他百般无奈的打给应长乐,接通后曲楚的声音透过来,破口大骂,“闻落行你有病?我不接你电话是我不想接,你打给我家姑娘什么毛病?”

“曲楚。”闻落行哽咽嘶声唤,“如果你不能告诉我窈窈什么病的话,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她做了什么项目的检测吗?”

曲楚那边沉默了半分钟,听着电话另一头好友的近似抽泣的声音,才答,“验血。”

闻落行凄然问,“怀孕是需要验血的对吗?”

曲楚立刻反应过来,他没有直接回答,可情绪激动的通过叫骂肯定了需要的事实,“我操你大爷的闻落行。”

谁的电话都忘了挂断,那头曲楚正在安顿应长乐,“我现在要去下医院,你早点儿睡觉,明天给你带早餐,吃什么发消息给我……嗯,你不是明天下午的课,我回来送你。”

闻落行的手垂下去,他觉得呼吸极不顺畅,刚睡醒时的天旋地转感在一起将他侵蚀吞并。

牙齿打着颤从烟盒里咬出根烟,燃了后重新按灭在掌心,灼烧的痛感并没有令他回神。

他连着掐了两根,烫到起泡,他再把泡掐破,刚刚长出新肉的掌心再度变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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