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面前的两个小姑娘才刚毕业，连孩子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知道小孩子的各类学校。
乔绾笑了笑，“算了，我还是去别处打听吧。”
她如今身欠六百万巨债，孩子的学费还不一定掏的出来呢。
夜深了，外面的宾客尽散。
乔绾想到家里被她供起来的瓶红酒，脑壳不禁有些发疼。
“乔小姐，我们可以离开了。”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情。”
两个小姑娘见乔绾如此，便说道：“那好，我们就先走了。”
待两人走后，乔绾提着自己的药箱，找到了程离。
“乔小姐，您怎么还没走？”
乔绾笑了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说着，她拿出一张纸，“这个，麻烦转交给你家湛爷。”
程离接过纸条，定睛一看，上面写着欠条两个字。
“这是……”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乔绾，“您什么时候欠湛爷的钱了？而且还是六百万。”
他一向跟在湛爷的身边形影不离，不记得湛爷什么时候借钱给乔小姐啊。
难道，他们俩竟然背着他见过面？
“我不小心误开了一瓶红酒，这是红酒的价格。”乔绾一回想当时的场景，便觉得脑壳疼，“总之，欠条我先打着，利息按正常的算，我会逐步还上的。”
算她倒霉，仇还没报，先欠了仇家一笔钱！
“……哦。”
程离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点了点头。
“程离，将所有的嘉宾名单重新整理一分，明早给我。”
墨景湛边淡淡吩咐着，边从里面走来。
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后，他的脚步微顿。
“欠条……”
他看到了程离手中拿着的纸。
“对，湛爷，这是乔小姐刚送过来的，说是让我转交给您。”程离双手递过去。
墨景湛并没有伸手去接，视线看向对面的乔绾。
看到她露口罩外的双眼时，眸光倏地一变。
乔绾感觉不太妙。
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妙，但她觉得自己脸上只有一层口罩，实在有点危险。
她后退两步，“我先走了！”
说完，她拎着药箱转身便走！
要了血命了，墨景湛这个人着实令人害怕畏惧。
她有这么一个强劲的仇家，真的能斗得过吗？
乔绾内心不禁覆上一层担忧。
“湛爷？”
程离感觉自家湛爷此时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劲。
“湛爷，乔小姐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
听见这话，墨景湛缓缓收回视线，只是眉头紧拧着，半晌后说道：“你觉不觉得，她的眼睛很熟悉。”
“乔小姐的眼睛……不一直都那样吗？”
程离挠了挠后脑勺。
“不一样。”
墨景湛眸色渐深，“至少方才的，与之前的不一样。”
他绝对不会看错。
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乔绾的眼睛。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她若是他的乔绾，又怎么会不跟他相认？
墨景湛垂了垂眼帘，良久后才淡淡说道：“走吧。”
程离连忙走到他的前方，去按电梯。
电梯一时还没有到，他看了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墨景湛，酝酿了一下措辞，说道：“湛爷，今天乔星然小姐落水的时候，属下很意外，您竟然会跳下去救她。”
依他对湛爷的了解，湛爷应该冷眼看着乔星然小姐在水里挣扎才对。
顶多是吩咐保镖下去捞人，绝不会亲自下水救人。
所以，今天湛爷的举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过他的内心是欣慰的。
夫人已经去世将近半年了，湛爷却迟迟走不出来。
如今湛爷对另一个女人有了异常的举动，说明湛爷在渐渐放下夫人的死。
“我也意外。”
墨景湛淡淡接了一句。
随后，波澜不惊的视线扫了眼程离，“但是谁告诉你，我是在救乔星然？”
“不是乔星然小姐，那还能是谁……”
还能是谁？
乔绾呗。
程离心脏咯噔一声，猛地转头看向他，“湛爷，她、她她可是沈顾的未婚妻，您怎么……”
而且，这个乔绾虽然也叫乔绾。
但她不是夫人啊！
难道湛爷因为她的名字，便将其当做夫人的替身了？！
程离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停止你那些荒谬的想象。”
墨景湛的声音凉凉的响起，他眸底划过一抹嫌弃，“她，还引不起我的兴趣，更无法与乔绾相比。”
只是，偶尔他会恍惚一下，仿佛在那个女人身上看到了乔绾的影子。
一定是因为同一个名字的影响。
看来，以后他要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墨景湛黑眸沉了沉，“日后再有任何与医药协会相关的事情，由你全权处理，不要让我亲自出面了。”
“是。”
程离点了点头。
他都懂，湛爷一定是觉得再继续与这位乔小姐相处下去，心里觉得对不起夫人。
他也觉得湛爷不应该继续与乔小姐接触了。
毕竟，对方已经名花有主了，人家是沈顾的未婚妻。
电梯来了，两人进了电梯，一路直达一楼大厅。
酒店门外的迈巴赫已经在等着他们了，程离正准备去给墨景湛开车，却发现手里的欠条有点碍事。
他正要将欠条对折一下然后放进口袋，动作却猛然一顿。
“怎么了，发什么呆？”
见他满脸震惊地站在原地，墨景湛微微蹙眉。
“湛爷，这个字迹……您看！”
程离的指尖都有些发抖，将欠条递给墨景湛。
整张欠条是用a4纸打印出来的，除了签名和数额的地方，全都是正楷体的印刷字体。
墨景湛的视线扫到欠款数额时，上面的字迹便让他十分眼熟。
但当看到最后右下角的签名后，他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
“我见过夫人的签名，好像……好像跟这个一模一样。”程离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卧槽，实在是太吓人了。
难道夫人借尸还魂了不成！
墨景湛盯着看了半晌，眼底的情绪激烈翻涌，声音微微有些哑了，“是一模一样。”
他绝不可能会认错乔绾的字迹。
尤其是她自己签名的时候，有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模仿的小习惯，这一点寻常人也不仔细观察也很难察觉。
“可是、可是这个乔小姐跟夫人长得完全不一样啊。”
程离越想越觉得，要么闹鬼了，要么是夫人真的重生夺舍了？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挺渗人的。
夜风习习，程离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京都有点玄乎啊。
救命，他想回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