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暖洋洋的,外面开始下起雪来。
好在屋里有暖气,并不觉得冷,秦星辰写个开,抬眼看一眼大雪,马上被韩鹏飞发现,他当起来小老师也格外严厉:“好好写,这才写多?”
秦星辰吐吐舌,冲小白做个鬼脸。
小白竖着尾巴凑过来,在秦星辰腿上蹭蹭,蹭得秦星辰裤腿上一腿的『毛』。
小手伸下去,偷偷的在小白下巴上挠挠。
小白很满意的伸长脖子,突然小主人不挠,小白躺在地上打个滚,『露』出它圆滚滚的肚皮。
秦星辰小手握着笔,在本子上继续写:“她有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还有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爪子上还有锋利的指甲,有在他生气的时候才会伸出来”
又写不出来。
韩鹏飞提醒:“写到爪子,没有故吗,比如剪指甲?”
秦星辰一拍脑门:“我被小白抓过!”
继续写:“它的『性』格很暴躁,有一次我被它挠,去医院打五针,它知道错,回去后很温柔的蹭蹭我”(注1)
好像作文也没有那么难嘛!
秦星辰嘴角挂起来浅浅的笑:“作文这样写的吗?”
小尾巴翘起来。
“我能一口气写完十篇!”
屋外,陈华绪还在崩溃中。
中介公司这么能赚钱,估计虎子爸他们一家都不知道。
开到年底,生意渐渐好起来。
这经过培训的育儿嫂跟直接人家里拉过来干活的不一样,至懂得一些护理的皮『毛』,而且这批育儿嫂一招来,陈华观念上要改变她们陈旧的想观念。
这种系统『性』的培训,但凡个会儿的,都能干。
现在保姆中介又,名气传出去,那各种客户都找上门,甚至还有来求职的,有人劝陈华多招点人,把生意做大一点。
但陈华:“做保姆中介,得看人品,还要看口碑,不能什么人都招来,不清楚底细的我不要。”
有人觉得她傻,做家务,谁还不会呢,招这样的人还要门槛。
可陈华轴,招人不清楚背景的不要,培训不过关的也不给上户,她还打算年后租一个小院,专门给钟点工做宿舍,把钟点工和不住家保姆这一块都做起来。
然后自己也辞职,也准备把这儿搞得更专业一点。
招人、培训、开拓市场,多的都儿。
但陈华辞掉医院的工作以后,杨家马上知道。
杨彩彩第一个反应过来,跟她娘商量:“妈,我听人嫂子连医院的工资都辞呢,她那个公司,不很赚钱啊。”
她当初生二胎拼个儿子,谁知道b超出问题,生出来还个姑娘。
杨彩彩婆家嫌弃她,月子里都没人伺候她。
现在两口子动不动为两个孩子吵架,她婆家那边的意,反正破罐子破摔,干脆拼个三胎。
直到杨彩彩松口,她男人现在对她态度好很多,两口子贼缺钱。
以前瞧不上陈华的,杨彩彩小知道自己亲妈个上三旗,看陈华穷样活瞧不起,可人家陈华现在办中介公司赚钱呀,出去也大经理的派,杨彩彩又心动,替自己哥哥不值。
“妈,你知道不,这婚内财产,我哥也有一半的,他怎么这么傻,你让他回去,哄着陈华把钱掏出来,不然都送给她娘家,我听她那个公司,都挂在老家嫂子名下的。”
“啥,这怎么。”
“你瞧瞧,这一年不有咱哥把他的收入交出来。”彩彩绞尽脑汁的编排:“我嫂子的一分没拿出来呢。”
老太太心疼女儿,今彩彩回来,炖好大一锅红烧肉,彩彩着红烧肉夹在馒里面吃,吃的满嘴流油,最后掰下来馒皮儿,蘸着碗底把碗都刮干净。
最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她娘做菜的水平马马虎虎,可一锅红烧肉炖的还可以。
肉价钱贵,她婆家吃肉都要背着她的。
不但公司挂在许燕名下,连培训,也许燕抽出来自己的时给育儿嫂们培训的。
这儿也不什么秘密,至陈冰也知道,她不反对,要许燕在休息时做这些,不耽误正儿,她又何必耽误人家赚钱呢?
许燕自然知道这些,她答应好给陈冰带孩子的,至给陈冰带到孩子上小学。
老太太知道彩彩家况。
以前觉得闺女出息,两口子都正式职工,她对女儿偏心一些的。
至女儿跟儿媳『妇』,在她心里不能放在同一个平上面。
知道这儿以后,老太太让虎子爸去管管他媳『妇』。
虎子爸根子不坏,也干不来用女人钱的儿,活不肯。
最后老太太跟彩彩上门去闹。
陈华这店开到年底,还有客户来找她谈生意呢,见到这两个泼『妇』一样的女人上门摆出砸店的样式。
彩彩,要她把钱交出来。
那样子还跟当年欺负她的时候差不多。
陈华那叫一个气得呀。
男人能不知道,他以前和稀泥,现在还和稀泥,以前她生病找男人,男人都不敢开口找他亲妈拿点钱给自己媳『妇』看病,这么窝囊的一个人。
什么儿都要她陈华顶上去。
陈华被她们怼得烦,顺手拿起扫帚把人赶出去。
她去找虎子爸,问他知不知道这儿,男人还跟她含含糊糊的,屁都蹦不出来一个,这样吵一架,她才崩溃的跑来找范晓娟诉苦。
女人啊,真太苦。
五百块钱的彩礼把她娶回来,想要人当一辈子的苦。
饭都不给人吃饱,也自己傻,后来给人介绍保姆的时候她在想,当人老婆还不如给人做保姆呢。
“我做这一,也希望把像我这样的女人给带出来。”陈华想不明白,怎么她自己出不来呢。
“那你想过怎么办没?”范晓娟看着陈华在手抖。
她店铺在范晓娟门口倒座房,以一生气直接往后面来。
陈华接过那杯水,喝一口。
水热水,可喝不暖她的身子,连心肝脾肺肾都凉的,似乎前面的那些热乎劲儿,都被老太太跟彩彩那样胡闹搞得拔凉。
这个时候许燕也回来,一进门问:“咋呢,见娘家没人不?”
刚彩彩的可难听,还把许燕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一回。
许燕艹他全家的祖宗,要给小姑子出,拉起陈华要往他杨家去:“虎子他爸人不成,让他娘和他妹妹来闹,你以前过的这样的日子?”
可不吗,陈华以前都过的这样的日子。
消停一年,她养着家,虎子爸养着老太太,日子倒也太平。
要不这一回闹,许燕还不知道虎子『奶』『奶』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呢,也不知道虎子爸那样个和稀泥的主。
陈华咬咬牙,看着自家嫂子。
她现在也有娘家撑腰的。
许燕:“要这样不把人当人看,咱们过不下去,你哪里差不成,凭什么给人家当奴才做狗,我们陈家不养这样的姑娘。”
她拉着陈华要去找虎子爸。
许燕心里明白,这儿根源虎子爸!
他要态度坚决,老太太也不能怎么地,但凡拎得清一点的人,都不该把钱全给老太太,让媳『妇』儿受这样的委屈,要不这样也『逼』不出来陈华,现在好,媳『妇』儿才过几好日子,『逼』着她回去伺候老人。
先前许燕没闹,因为虎子爸也回去,大家相安无,再民有宁毁七座庙,不毁一桩婚的法。
这会儿离婚很丢脸的。
但许燕不认为这样忍着不丢脸。
陈华惊讶:“嫂子!”
即便嫂子在这里,她也没跟嫂子吐过苦水,老家那边都不让大归的姑娘回家住的,过年也不能在娘家,村口有座庙,专门给这种离婚的女人过年用,要在那里度过除夕跟初一,才能回娘家。
一般娘家要有嫂子的,还会厌恶小姑子大姑子离婚。
她先前不提离婚,也怕许燕不愿意。
许燕看她犹犹豫豫的简直要气炸:“我现在去找虎子他爸理论,到底当你个什么人,我不要劝和,我要劝分,他杨家凭什么看不起你,咱们也不靠他家吃饭,也不靠他家买米买粮,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过不下去离婚,离婚又不丢人。”
离婚又不丢人。
来没有人跟陈华这样过。
她看向范晓娟。
范晓娟:“我也觉得不丢人,过不下去离吧,你也回不去。”
对啊,她也回不去。
有嫂子跟范晓娟做依仗,陈华的胆子一下子肥。
这回,许燕跟范晓娟给她做后盾,三个女人找到杨家,看见正洋洋得意话的彩彩。
许燕直接一脚踢开门。
“杨杰,你给我清楚,当初把华嫁给你,你们家当买个佣人吧。”许燕直接开炮,她『性』格不比陈华好话,一起来跟个高音喇叭似的。
虎子『奶』『奶』还很要脸的人,一下子脸都沉下来。
旧社会的时候他们家还用下人的,最粗鄙的下人都不像许燕这样粗鲁。
杨杰心虚的低下。
他也知道他娘不讲道理,陈华刚嫁过来的时候,家里面一到吃晚饭的时候使唤她出去干活,等她干完活,家里面连点剩饭都不会给她留,一直到陈华怀上孩子,才有吃晚饭的“特权”。
陈华这人『性』子好,也能忍,换别人早跟老太太掐起来。
后来,他也觉得理应当。
陈华这样在家里很卑微的一个人。
杨杰一抬,对上妻子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支支吾吾着:“我娘都这个年纪。”
许燕的嗓门大,起话来也不客气:“这你娘,又不你『奶』『奶』,撑也比她陈华大二十几岁,这年营养好,老人耐活,她要活到九十岁,我妹子要忍她忍到九十岁,不好意我们贱命,能不能熬到她都难呢!”
也不知道这话戳中什么笑点,范晓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一辈这样讲,等到媳『妇』熬成婆。
可现在社会好啊,老人活个八十九十也挺正常,这老太太又很注重养生,看样子要让陈华耗的节奏。
陈华一边落泪一边:“杨杰,这日子我过不下去,这些年我在家里干多你也知道,受多罪你也知道,你都能讲出来要我给你妹妹伺候月子的话,你有把我当个人看吗?”
杨杰不话。
屋子里有些太安静,老太太刚想几句缓和一点的话,彩彩早受不,以她的『性』格简直要暴起:“她我嫂子,嫁到我家里我家的媳『妇』,我妈爱怎么使唤她怎么使唤她,你又个什么东西,敢对着我哥哥这样讲话。”
彩彩这话一出来,杨杰知道能玩完。
许燕这『性』子,也不像能够忍气吞声的,她要这样的人,早在两家人休战的时候装作看不见。
可彩彩的『性』子也不一般人,她小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自小她妈横,谁也没怕过,当年洪小兵们要来她家砸屋子,都被她妈赶出去的,自她小时候起,知道她妈特别本,她也养成谁都不能怂的『性』子。
可把许燕给气个好歹。
不光小姑子横,连杨杰也跟个人一样不声不吭。
许燕也气涌上心,一巴掌拍在彩彩脸上,硬把彩彩那张脸上糊出几个巴掌印子。
“好啊,你们要来旧社会那一套吧,咱们来新社会这套,陈华你现在跟他杨杰离婚,大家以后各走各路互不打扰!”
陈华也这样想的。
她看一眼许燕,又看一眼范晓娟,两人眼神里面都没有怂的。
仿佛心底里生出来一股量。
陈华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虎子爸:“杨杰,咱过不下去,离婚吧。”
虎子爸脸上的表也一下子呆住。
离婚,她离婚?
他没听错,虎子他妈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