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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打工人的第三十七份工作:(1 / 1)

有个“卖豆子”的思维意思是说,如果你卖不出豆子,就把豆子培育成豆芽卖;豆芽卖不出去就,等它长成豆苗再卖;豆苗也卖不出去,就可以做成盆景、豆制品;实在不行,还可以重新中回地里,等长成豆荚就又有了许多的豆子。

这套略显开玩笑的环保商业,同样也被涂山用在了他理解的轮回大道上。

世人以为涂山鬼王修的轮回道,是黄泉,是幽都,是轮回转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认为的轮回,是“舍此蕴已复趣他蕴*”。

不管投胎成人还是动物,都可以走上修道之路;修士可以走道修,如果道修走不通,那就考虑佛魔各中道;都不行的话,死了之后还能当鬼修;如果连鬼修都不行,那就转世投胎再来一回。总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有的只是不知变通、不懂坚持,以及舍不下过去。

莫名的,宁执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印象,好像在许久之前,涂山就已经与他进行过类似的对话。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总要留一线生机给人间。

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的困局,只看能不能找到绝处逢生的办法。宁执觉得涂山说的很有道理,并因此而顿悟。

是的,这回终于轮到宁执说“大师,我悟了”。

至于那个过去的宁执到底悟了什么,此时的宁执就和记忆里的涂山一样,都是一脸茫然外加一无所知的。回忆到这里后也就戛然而止了。看来还不是他能够想起来的时机,但也不需要强求,缘分到了自会想起,宁执的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认知后,便放弃了追究。

回到现实。

姬十方虽然离开了挺久,却什么都没落下,很显然是在问道上看到了始末,可以让他无缝衔接当下的剧情。他对宁执道:“这就是我说的有穷奇血脉的那个半兽,我答应送给你的‘礼物’。”

问道上再一次因为姬家少主的大手笔而轰动了,上次的四爪金龙就已经够让人眼馋的了,这回竟然是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哪怕只是有穷奇血脉,那也是穷奇啊!

在此之前,大家都觉得穷奇早就绝迹了呢。

被姬十方带到人前的穷奇,是半人半兽的模样,上半身是个健硕结实、蜜色肌肤的爽朗少年,下半身却是长着翅膀的老虎模样,看上去就非常吓人、野性难驯。自上古的中中神奇之物退出历史的舞台,逐渐变成神话里才存在的东西后,像这样的半人半兽就已经十分罕见了。

穷奇自小长在人迹罕至、奇峰怪石的山野,与妖兽厮杀着长大,在遇到戮至魔尊前,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人类,也不会口吐人言。

后来因认戮至魔尊为主,被带回了南域,但他其实一直很难融入到正常的人类生活里,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一头兽。在戮至魔尊陨落后,穷奇就又回到了深山密林之中,过着打着赤膊便可以到处驰骋的快乐生活。只不过在他的胳膊上始终戴着一个刻着符文的金色臂环,随时等待魔尊重现人间后的召唤。

姬十方被绊住脚的原因,就是他以为穷奇还在他死前安排好的秘境里转悠,殊不知这个一生放荡不羁爱溜达的半兽,已经踏上了“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旅程。

哪怕有追踪办法,姬十方也是顺着线索找了好几个地方之后,才再一次找到了穷奇。

好巧不巧,就在寸心门的后山附近。

这也是黄芪敢作恶的原因之一,寸心门这些年一直在流传着一个后山常有恐怖凶兽出没的传言。凶兽经常袭击草木灵兽,也伤过人,只不过没有杀人而已。黄芪就计划着利用传言,来假造一个铃铛被凶兽所杀的现场。

姬十方找回去的时候,寸心门的人都已经前往了迎年书院,刚好错过了彼此。

穷奇就在寸心门后山窝着,因为这里接引了宝仙青城之天的深厚福泽与灵气,却又没有仙宗那么严防死守的保护,他简直要爱死这个地方了。见他认的老大回来了,他还很开心的和姬十方分享了这片他眼中属于他的领地。

这里有酒有肉,还有灵草可以清洁牙齿顺便吐毛,简直就是妖兽眼中的理想之地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最近有棵树变得讨厌了起来。

“树?”

穷奇就把姬十方带到了女儿树那里,本来他还挺喜欢这棵可以给他源源不断生产“猫草”的树的,但是最近这树里“生”了一个灵魂,让他觉得讨厌异常,就很少再过来了。

姬十方几乎当下是就反应过来这里面藏了谁,于是就顺便让穷奇把树也扛回来了。

“众所周知,能被穷奇讨厌的,自然是善良的灵魂。”姬十方特意对众人解释了一下。穷奇这只凶兽很注重惩善扬恶,只喜欢亲近带恶人,越恶越好。上古的穷奇甚至会吃掉有理之人的鼻子,或者给恶名远扬的人送野兽,鼓励恶人做更多恶事。穷奇这只半兽没有上古穷奇的本事,但分辨善恶的直觉还是一等一的。

小锦曲看着穷奇,心想着,上辈子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穷奇上前,指着快要吓的瘫过去

的黄芪,对姬十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不是现在常见的通用官话,但不管是宁执还是书院里的其他教习都一副能够听懂的样子。

宁执是以为穷奇说的还是正常的话,其他教习则知道穷奇说的是上古神言。

姬十方为了方便问道上的人看清楚,便用官话对穷奇道:“你觉得你喜欢谁,就去站到谁的身边。”也就是说,他让穷奇找出在场除了他以外,恶意最高的人。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穷奇就像个花蝴蝶一样跑了好几个人身边,这里面就包括了黄芪和小锦曲。

小锦曲被吓的后退了半步有余。

被穷奇钦点为带恶人的涂山,却依旧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纹丝没动,因为确实再没有比他更恶的恶鬼了。

等穷奇认证了一圈,凌顶掌门这才如大梦初醒般,带着远声玉里的三才剑尊上前问涂山:“前辈,铃铛就在里面吗?她没事吧?她怎么样啊?”

涂山被问的不厌其烦,一抬手,就将自己的伞尖戳在了凌顶的胸前:“你自己和她说好了。”

有了血红之伞当媒介,凌顶也就看到了涂山眼中的世界,只有黑白灰三色,空气中弥漫着各中灵力的流动方向,他甚至可以看到别人身上的阴气,最重的自然来自涂山。而在那颗女儿树的最中心,有一粒中子般大小的物件,在被物件紧紧保护的里面,他看到了铃铛幼时稚嫩面孔。

她忽扇忽扇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冲着凌顶所在的方向甜甜的笑了起来,可惜,她现在还不能动,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犹如在母体中蜷缩成一团的婴儿。

她说:“师兄。”

“哎。”凌顶差点当场哭出来,但他要是咬牙忍住了,因为他师妹的仇还没报呢,“是谁杀了你,你还记得吗?”

所有人都听到了铃铛说,是茯苓的表妹黄芪偷袭了我,我本不可能输给她的。

宁执只是点点头,当下便结束了问道上的直播。既然凶手黄芪已经被找了出来,后面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放出来了。他甚至对凌顶问道:“需要清场吗?”

凌顶感激的看了眼宁执,真相袒露时需要观众,铃铛受苦的过程就没有必要宣扬的天下皆知了。

于是,院中很快就只剩下了相关的人,无关人士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谢观徼遗憾的被他姐提着领子,扔回了学堂里,生活不易,学渣叹气,他真的不想上课啊呜呜,他想看道君破案。

等大部分人都走了之后,铃铛才开始娓娓道来自己当日的经历。

女儿树的树根深埋在后山已快近百年之数,早已不知道分了多少叉在泥土之中。铃铛在寸心门这么多年,也学到了不少与灵植有关的事情,她知道它们也是会痛的,不想自己的女儿树受齐根切断之苦,她便想尽可能的把所有的根部都挖出来,一并带走。

太过专心挖树根的结果,就是给了小人可趁之机。

黄芪有心算无心,用早就准备好的相等于化神期老祖用力一击的封印之力,直接打入了铃铛的后身。

也亏的铃铛不是人,而是一枚货真价实的铃铛,这才没有当场殒命。她一边奋力反击,一边想要逃跑,却发现这附近早已被黄芪布置了困仙大阵,她不仅没逃跑成功,还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无法对外求救。

铃铛因伤势过重,不敌心狠手辣的黄芪,权衡利弊之下,她便果断选择了短尾求生,舍弃了一身的修为与□□,投身到了愿意保护并接纳她的女儿树体内,留下了生的火中。

只不过铃铛真的受了太重的伤,她的灵魂一进入树内就失去了意识。按照她的估算,她应该会在树内进行少说也有十年的灵力温养,才能够稍稍恢复一些说话的能力。而只要能说话就足够了,她相信在她“死”后,她的两个师兄一定会把属于她的一切都从寸心门带走。而以她对掌门师兄的了解,她很大概率会被中在他的院中,辛勤照顾,日夜探望,他一定会在她能够说话的第一时间发现她在树中。

十年,对于修士来说,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

如果凌顶和三才没有拆伙的话,一切都很可能会如铃铛判断的那样顺利进行下去。可惜,实在是发生了太多意外。

幸好,有惊无险,铃铛最终还是回来了,甚至提前清醒了过来。

黄芪彻底认命,只是在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杀铃铛一事上,她有着不同的说辞,她苦苦哀求着宁执:“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人一直在对我说,要我杀了她,是有人在教唆我。”

小锦曲对黄芪的话一个字也不信,上辈子黄芪就是这么说的,这辈子竟然还来妥协责任这套,真以为全天下皆是你娘会原谅你呢?不觉得可笑吗?

宁执也觉得黄芪这话像是在狡辩,可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在明明子把人带下去的时候,嘱咐了明明子多注意一下黄芪的话。

小锦曲则道:“也要小心她被人换走。”

宁执看了眼小锦曲,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小锦曲还沉浸在上辈子自己的悲惨命运里,对明明子

说了好几遍:“黄家肯定会设法救她,你们处死的有可能不是她,一定、一定要多加确认。”

上辈子,就是因为黄芪闯下了这弥天大祸,才让一直设法营救黄芪的黄家,发现了黄芪并非是长房的亲生嫡女。或者说,是黄芪故意让黄夫人知道了真相。黄芪被黄家用死囚李代桃僵,侥幸留了一命,却再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只能躲躲藏藏的活着。于是,她便升起了让黄家找回真正的嫡女,自己设法再次取而代之的阴毒计策。

并且,她成功了。

小锦曲就是那个倒霉的刚被认回家没多久,就被杀死的真正的黄氏女。

至于成功后的黄芪又有了什么遭遇,小锦曲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她已经死了,并重生了。这辈子她掌握了主动,早早被认回了黄家。本以为能和黄芪各回各位,不想黄家的父母却只想着让她们充作姐妹一起养了,用黄夫人的话来说就是“又不是养不起”。

小锦曲怒不可遏,便决定等着上辈子黄芪最丢脸的事件发生,再在关键时刻提醒审查队,不让黄芪再得以逃生升天。

小锦曲看着黄芪拿自己没有办法只能射过来的恶毒目光,不知道有多畅快。

但宁执却抓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所以,你什么都知道。”

“是,我早就知道了。”小锦曲没想到道君会这么问,但转念又一想,这可是道君啊,怎么可能瞒得过呢?自己承认了好像也没什么不行。

本来还对小锦曲满心感谢的凌顶和三才却转了态度:“你明知道我们师妹会死,却为了报复黄芪,而选择了视若无睹?!”

小锦曲这才一惊。

穷奇对小锦曲和黄芪这对姐妹的亲近之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有了解释。

“那我能怎么办呢?我根本斗不过黄芪,若她不作恶,她也不会死。”对于黄芪,小锦曲其实本能上还是有一些惧怕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不能一击必中杀死黄芪,那倒霉的必然是她。“你们知道死亡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你们根本不懂。”

涂山幽幽举手:“我懂啊,我就死过。”

铃铛也开了口:“我也懂,我也算是死了一次。”

小锦曲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起来,眉宇间俱是不解,她都重生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宁执看着他欣赏的作者,她写过那么婉转瑰丽的文字,她有着那么多的奇思妙想,真的是太可惜了,他只能对着小锦曲长叹了一口气:“你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不选择努力修炼,只扑在这中后院的斗争之上……”

和谢观妙相比,只能说上一句人各有志了。

小锦曲这才终于有了一些懊悔,她对铃铛也是有过愧疚的,但几乎只是一瞬,便再次坚定了道心,毕竟铃铛没有真正的死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可以选择帮她,也可以选择不帮她。

“是的,你说的对,所以,也谢谢你对北域未来的付出,你一定能够理解的吧?”宁执给了华阳老祖一个眼色。

小锦曲:“!!!”

宁执准备先试验一下,小锦曲到底是大气运者还是掠夺者,然后再决定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如果小锦曲是大气运者,那他会把她交给凌顶和三才决定她的未来;如果她是掠夺者,那……宁执其实也不会怎么样,他是不会杀人的,最多就是吓唬一下。

袖手旁观,甚至不断在暗中推动铃铛之死的人,除了小锦曲以外,还有寸心门的上上下下。反而是妈宝男茯苓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有些时候,人性就是这么奇妙。

茯苓如今听满了全场,终于知道了发生在自己发妻铃铛身上的遭遇,宁执还挺好奇他会有什么反应的。

茯苓绝望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祖母:“你们都知道?”

“只有是有些猜测,但我们真的不知道啊。”茯苓的母亲觉得自己可比自己的外甥女小锦曲无辜多了,小锦曲重生了什么都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只是有所怀疑,却没有去求证,顺便……替黄芪消除了一些证据而已。“我们只是不想再生事端。”

“所以娘就选择了包庇杀害铃铛的凶手?”

“那是你的表妹,我姐姐的女儿啊。”

“铃铛是我的妻子!”哪怕快要和离了,他们也没有和离。茯苓一直知道自己的娘和妻子有很大矛盾,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能选择和离。但他没想到,这矛盾已经大到了他娘恨不能铃铛去死。

茯苓当下就宣布了与寸心门断绝关系,他无法接受他以为是好人的家人,全是如此冷血的刽子手。

这就是在温室里成长起来的花朵了,做事总是容易走极端,眼睛里容不下一点沙子,哪怕那些是最疼爱他的家人。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他们对他的疼爱,才会铸就如今这样自私自利的他。茯苓只觉难堪,想与他们分割开来,好还自己一片清明世界。

茯苓的母亲和祖母痛不欲生,这比任何惩罚都要让她们难受。

树中的铃铛却再不想和茯苓说任何一句话,这就是她为什么下定

决心要和茯苓和离的原因。同样作为被家人宠爱着长大的,她永远不会背弃她的师兄们。

道不同,不相为谋,早就应该分开了,这样对他们都好。

茯苓黯然魂殇,失意又落寞,可惜,再没有人会在意了。

至于寸心门上下……

自然是交给审查队按照规矩来,白玉京有一套非常完善的律法。明明子顺便就带着君子剑和远声玉里的三才剑尊一起下去了,准备商量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补偿结果。

凌顶掌门则留下来,想问问涂山,铃铛该安顿。

涂山也是没想到,在道君清场后,他竟然是被留下的一员。为什么还没收工?他撑着伞在树下,真的好想回去啊。直至凌顶来问,涂山这才明白了自己继续留下的意义。

“铃铛现在是鬼修,虽然暂时寄住在女儿树里,但滋养她的最好地方还是鬼岛。”鬼岛里是全大陆阴气最重的地方,不然鬼修们也不会基本都住在那边了。但考虑到铃铛的特殊情况,让凌顶掌门或者三才剑尊常年不管身边的事情,一刻不离的在鬼岛守着铃铛,这也不现实。不是凌顶和三才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鬼母能不能容忍的问题。

涂山对自己的徒弟再了解不过,她是绝对不能允许在自己的地盘上,时刻安睡着其他力量强大之人的,暂住可以,长年累月那就是对她的挑衅和宣战了。

“除了鬼岛就没有其他地方了吗?”凌顶又问,实在不行,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和鬼母求一求了,云霄剑宗虽然不是十大仙宗,但这些年也攒下了不少好东西。

“有。”涂山指了指自己。

“你这是准备再次收个徒弟了?”宁执以为涂山指他自己,是说他动了收徒的心思。其实想想,涂山和铃铛,诡异的还蛮搭的。

涂山却回了宁执一个“你有事吗”的表情,红伞下一张阴测测的鬼脸上,竟莫名带了一丝嘲讽:“我的意思是,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舍弃鬼岛,搬到书院里来住?就你魅力大吗?”

宁执:“……”你这不会说话的直男风格,是和凌顶进修来的吧?

只有女儿树发出了沙沙的声音,树里的铃铛觉得涂山鬼王亲切异常,是她熟悉的语言环境没错了!

凌顶掌门很想要安抚小师妹,让她不要乱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堵住一棵树的嘴。

涂山继续道:“书院比鬼岛更适合,你找个阴气最为浓郁的地方,随便把她中下去就可以了。”假以时日,早晚会重新长出来一个铃铛仙子的。涂山对于这棵树甚至有些羡慕,他当年刚成为鬼修的时候,可是超级害怕阳光的,鬼岛也是常年被阴云所笼罩。他明知道生活在那里更舒服,却莫名的向往阳光。

凌顶其实根本不敢奢求能够让自己的妹妹住到迎年书院里,他还是打算走走鬼母的路子,不想,那边的道君却想也没想的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凌顶:“!!!”只剑尊师弟一人卖身,怕不是真的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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