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城颔首，将简历捡起来，沉声开口：“墨一正好有朋友是马里奥艺术展的工作人员，说马里奥最近在羽作，我也了解了一下，看到人事将人安排在了设计中心b组。”
凌霜霜一听就知道了，这是谢云舒请来的外援。
谢家势力居然这么大，马里奥这样一个国际艺术大师都能被请去完成帮他们完成一个小小的设计方案？
“谢云舒的导师和马里奥是多年好友，这一次你们恐怕是危险了。”穆寒城看凌霜霜的脸青白交加，直言不讳。
凌霜霜咬了咬下唇，心中有些慌乱。
她还没不自量力到觉得自己能够赢过马里奥。
…可a组的同事们没日没夜地为方案努力，他们不可能放弃的。
见到凌霜霜一直不说话，穆寒城眼神闪了闪，主动说道：“b组这样已经算是作弊了。凌霜霜，兵不厌诈，正好我和一位国际设计师有往来，他和马里奥水平差不多。”
凌霜霜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看向他。
穆寒城这意思，是让另一位国际设计师进驻a组吗？
…也不是不行。
更何况，是谢云舒先破坏了游戏规则。
凌霜霜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她皱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就算那位设计师进了组，时间也来不及了。而且…不能因为谢云舒破坏了规则，就突破道德底线。我想，a组的设计师们也会这么选择的。”
穆寒城目光微敛，沉声道：“你确定？”
“嗯。”
“行。”穆寒城起身，“那你就继续加班吧，小笨蛋。”
凌霜霜见到穆寒城要上楼，忽然叫住了他：“穆寒城！”
男人回头，便看见了凌霜霜脸上灿烂的笑容：“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会努力的，和a组的同事们一起加油！”
穆寒城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她很久，随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丢下一句：“少看点热血漫画。”
凌霜霜：“……”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凌霜霜磨了磨牙，对着他挥挥小拳头！
后面几天，凌霜霜打了鸡血似的，天天加班到十二点，早上八点不到就到公司，不知道灌了多少杯咖啡下去。
终于，在最后期限前完成了方案的设计。
她与a组设计师们反反复复地将方案检查了十几遍，才由吴昱威提交给了总裁办。
周一早上，羽作设计公司的官网挂出了两套方案，邀请社会大众参与投票，得票高的那一套成为羽作这个月推出的设计方案。
这时，a组和b组的人也都看到了对方的作品。
凌霜霜看着官网上b组呈现的作品，脑子麻了一下。
马里奥不愧是马里奥。
他的风格一直都很多变，这次也推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契合羽作整体设计风格的同时，还叫人眼前一亮。
虽然凌霜霜对a组推出的作品也很有信心，可看到了马里奥的设计稿和概念手册，她却忽然觉得不太踏实。
这设计的太好了，近乎完美。
a组的办公室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设计师们的脸都黑了，助理们也都不敢说话。
吴昱威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浓眉紧锁。
他头发乱糟糟的，好几天没洗了。
环顾一圈a组的人，他沉声问道：“你们觉得b组的方案做的怎么样？”
一个比较年长的设计师最先反应过来：“和之前做的完全不同，很难想象这是一周时间赶出来的，非常……完美。”
“立意新颖，还抓住了主流市场最新关注的焦点。威哥，怎么感觉我们要凉啊。”
“呸！能不要乌鸦嘴吗？不过我就奇怪了，那个谢云舒忽然这么厉害了？不太对劲啊，该不会上周开会故意藏拙搞我们吧？草率了草率了……”
凌霜霜安静地听着，见到同事们都开始讨论，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忽然起身走到了吴昱威的身边：“威哥，我有事要和你说。”
吴昱威察觉到了凌霜霜脸上的凝重，带着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问道：“霜霜，怎么了？”
“威哥，这次b组的设计风格，难道你…不觉得很眼熟吗？”
听到凌霜霜这么一句，吴昱威心口微震，疾步走到电脑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半晌，他眼中闪过惊诧：“这……怎么这么像马里奥的行风？！”
凌霜霜点点头，正色道：“是他。”
“这怎么可能？”吴昱威的三观都被震碎了。
“谢云舒的导师认识马里奥，他最近正在国内举办艺术展。”凌霜霜简单地解释了一句，“被谢云舒请来当外援了。
吴昱威回过神来，颓然坐在办公椅上，叹息了一声：“看来这一次b组是要赢了。”
凌霜霜心中也不是滋味。
她其实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只要他们努力了，也不一定会输。
但事实证明，设计这个领域，天赋比努力重要太多太多。
办公室里面一片沉默。
良久，吴昱威动了动，起身坐到了凌霜霜的身边：“你早就知道了？”
凌霜霜点头：“我不想打击大家的信心，所以一直没说。其实……我们也不是不能请外援，但我不想违背道德底线。”
吴昱威动了动唇，忽然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凌霜霜的肩膀：“你做得对。”
迎视着吴昱威欣慰又安抚的眼神，凌霜霜心口暖流涌过。
她就知道是这样。
“不仅是我这样觉得，整个a组和你想法也会是一样的。如果请外援，那这场比赛的意义在哪里？霜霜，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再不能正确的决定！”
凌霜霜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果然，a组的人在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也都表示不后悔。
毕竟和国际大师pk，那可是殊荣啊！
晚上零点一过，官网的投票窗口正式关闭。
凌霜霜看着上面的票数，心中大石头落地。
意料之中，a组输了。
但与b组，仅仅一票之差！
这意味着，他们的作品和马里奥的作品，在市场的眼中，不分伯仲。
虽败，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