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她本来就是来验收成果的，想要看看赵氏被李妈惩治成什么惨样。
自己再卖卖面子，在父亲面前装装好人。
到时赵氏心中不服，必定要再闹起来。
自己再顺水推舟，添上一把火。
才能更好的让父亲更加相信赵氏是多么的无理取闹，不识大体。
哪怕是时候追究起来，自己也好有个说辞，有个顶锅的人。
可谁曾想，李妈妈居然不见了。
看着尚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赵氏，顾如意垂了垂眼眸，抬手摒退了身旁的下人、
俯身在小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看她转身离开，这才抬脚。
面上挂着笑意，走进了后院。
“赵姨娘您可要保重身子啊。”
娇柔的嗓音，带着些许的关心，快步走到了赵氏的身后。
看着案几上简陋的牌位，以及那口空置的棺材，美眸微眯。
用着极小，却能正好让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说道。
“赵姨娘莫要再装了，如意已经让下人离开了。”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搞不懂顾如意的意图，赵氏眉头下意识的皱起，心里抵触着和顾如意的接触。
这样的细微躲闪，却正中了顾如意的下怀。
经过昨天的事情，赵氏对自己此时正好在反感的劲头上，若是自己再加把劲，让赵氏彻底闹起来，必定事半功倍。
就算李妈妈不再也没有事情，到时候父亲难道还会为了这个贱妇而罚她不成？
这么想着，顾如意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也不在乎赵氏一直没有像自己行礼的过错，
“姨娘怎么装傻了？”
顾如意问的无辜，眼中的狠厉却未曾收敛。
平日里父亲对赵氏态度不明，只是因为顾卿幽那个废物无法修行，所以便将赵氏贬入二房。
不管不问却也不赶走她，是以母亲才觉得她碍眼处处针对，可她仍旧是那样傲然。
别的房的姨娘见了她都还要行礼问好，可她赵氏偏不，全然是不将她放在眼里，明明是一个连娘家都没有的贱妇！
这么想着，顾如意冷笑一声，继续开口。
“二妹妹往日里面被下人毒打，也不曾见赵姨娘您说上几句，怎么，妹妹现如今死了，赵姨娘反倒是想起自己要做个慈母了？”
“……”
平缓的一句话中，却字字诛心，赵氏原本合十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赵姨娘，您慌什么。”
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侧的顾如意柔声问着，语气中，却满是嘲讽。
这是她心里的痛，此时被顾如意无情的揭开，即便是再佯装镇定，她的目光也不自觉的朝着顾卿幽所在的方向看去。
她不是不管，是不能管。
府中到处都是大房的眼线，大房看她如仇敌。
若是管了，只怕他们二房永无出头之日。
可现如今，被这样直白的逼问，她只能沉默以对。
却见棺材后的顾卿幽面带笑意的朝自己摇了摇头，安抚的意图明显，竟是全然没有怪她的意思。
赵氏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她到底何德何能才能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女儿。
仓皇的抬手擦了双眼，急忙收回目光，害怕自己再多看下去会暴露幽儿。
可这样的动作，却被一直站在一旁注视的顾如意误会的意思。
认定赵氏是被自己刺激到了。
心中简直不要太得意。
她就是要这样一下下的激她。
现在女儿死了，父亲也不管她，这么一个没人要的妾室，也好意思赖在府中，碍母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