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宁被指控杀人的消息还在发酵,对于娱乐圈来说,这可谓是一场大地震。
江满月不知道傅庭凌到底有多少证据,但他很明确的告诉她,如今她只需要等着结果就好。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江母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陆安宁入狱的事情,硬是偷跑到了傅氏集团闹事,扬言要跳傅氏的大楼。
傅夫人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这个消息,江满月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手里的所有工作,跑去了傅氏集团。
傅氏楼顶,病入膏肓的江母站在顶楼的边沿,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江满月不是第一次见江母,她回来之后也去医院看望过,但每次都是悄悄的,因为怕被人抓到破绽。
所以只能隐忍。
而如今这一次再见,算是这么多年来,母女的第一次见面。
她去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
傅氏集团的人已经被疏散了,楼顶上就只剩下傅庭凌和几个劝解的警察。
江满月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陆安承!
陆安承怎么会和江母在一起?
还不等江满月出声,傅庭凌就发现了她。
她避开他的眼神,觉得世事无常。
说好再也不见一面,可如今又被打脸了。
不,如果不是江母要来傅氏跳楼,她不会踏入这里一步的。
四目相对,她还没说话,那边的江母就开始哭喊。
江母穿着病号服,坐在楼顶的女儿墙上,她不断的哭喊。
“你们都给我退开,让他来和我说!”江母伤痛欲绝的指着傅庭凌。
江满月看了一眼他,哑声道:“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她说着就要往前走。
傅庭凌拽住她的手腕,黑眸定定的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江夫人心情不稳定,她看到你只会更激动,让我去听听她要说什么。”傅庭凌一字一句的道。
江满月低眸看着被男人拽住的手腕,有些失神。
她的手指紧紧的攥成衣角,疲倦的吐出一口浊气,“你去吧。”
她说完就往后退去。
傅庭凌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他深沉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收回,抬脚走向围墙边,一点点的靠近情绪崩溃的江母。
江母哭得凄惨,随时就要背过气。
“傅庭凌,你害死了我一个女儿还不够,你还要陷害我的安宁坐牢,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安宁放出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江母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这么几句话都让她气喘吁吁的,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整个人都在颤抖。
周遭的人看得瞪大了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要是一不小心跌下去了,那真的是粉身碎骨了。
陆安承也焦急的在一边等着,怎么都没想到陆安宁说的办法是这样的。
跳楼自杀?
傅庭凌的眉头一拧,沉沉地道:“江夫人,满月的死是和我有关。但是我要告诉你,陆安宁才是主谋,是陆安宁买凶杀人,你要我放过陆安宁?不可能。”
情绪崩溃的江母哪里还听得进去,她身体颤抖的厉害,激动道:“你少胡说八道,安承都告诉我了。是你,你想悔婚,你和那个狐媚子勾搭不清,你要害我的安宁去坐牢。她是无罪的,你就是为了那个狐媚子,要害死她!”
说狐媚子的时候,江母憎恨的眼神扫过了站在入口处的江满月。
江母这眼神一划过,她就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
看来是陆安宁和陆安承说了什么,否则才有江母来跳楼这一出。
陆安宁还真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傅庭凌沉了眉目,不置可否:“江夫人,这些话都是谎话,他们在骗你。”
江母一脸的悲恸,眼泪流了一张脸,“我老了,我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我只问你,你放不放安宁?”
江母那架势,大有跳下去的意思。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傅庭凌不敢激怒江母,一时间进退两难。
可要让他放过陆安宁,这怎么可能?
陆安宁做出了那么多的错事,就该赎罪的。
气氛紧张而危险,江满月没有继续躲在幕后,她迎着江母厌恶的目光走过去。
“你给我站住,你不要过来,我看到你讨厌,是你这个狐媚子抢走了我女儿的一切,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江母看到她,就焦灼不已,尖锐地道。
江满月头痛欲裂,她像是没听到江母的威胁一样,一步步的接近。
“妈,您真的要为了陆安宁跳下去?您真的相信陆安宁是无辜的?”她竭力控制住胸腔的疼痛,沙哑着声音说话。
这一声妈,叫得江母愣住了,包括一边的陆安承也惊呆了。
妈?
这人一上来就叫妈?
江母怔怔地看着她,“你是谁?你为什么叫我妈?”
江满月凄然一笑,心如死水的道:“我是江满月,我就是那个差点被陆安宁放火烧死在精神院里的江满月!她从头到尾就不是无辜的,傅庭凌要她坐牢绝不是为了悔婚,而是陆安宁本来就是有罪的。”
江满月的声音微弱,却掷地有声,格外的清晰。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砸到了在场人的心里。
江母和陆安承对视一眼,惊恐的缩了眸子,目光僵硬的移到江满月身上。
她说什么?
她就是那个没死成的江满月?
江母骇然大惊,嘴唇哆嗦,“你你……你是谁?”
江满月眼里有泪流下来,她莞尔一笑。
“我是满月啊。”
江母惊得差点从楼顶上摔下去,可她及时稳住了身体,眼神定格在江满月身上,惊恐而骇然。
“满月?你居然说你是满月?你是满月吗?”江母的声音都在发颤,浑身是冰冷的。
一边的陆安承也是一脸的惊愕,仿佛被惊雷劈中了一般,痴呆的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一片空白。
江满月没死?他那个姐姐没死?
不知道为什么,陆安承原本是讨厌她的,可是听到她说自己没死。
他沉重得像栓了石头的心,陡然放松。
他蓦地觉得,江满月活着比死了好。
不,如果眼前的人是江满月,陆安宁放火烧人的罪名成立,那他……
他痛苦的瞪大眼,如扼喉般难以呼吸。
他又被陆安宁骗了?
他居然,再次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