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42、你们不要有隔阂
林月棠根本没有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撞的。
她只知道自己是被陆裴辰给抱起来的,因为在不远处,赵煜瑾也被撞伤了。
他好像还挣扎着起来,想把那个驾车的人给杀了。
她听见了他嘶吼的声音,也看见他奋力想冲过来。不过他的腿伤了,她看见他一瘸一拐的,若不是谢恒扶着他,只怕他都没办法自己走过来。
林月棠昏迷了,身体仿佛被碾碎后重新拼凑,疼痛使得她在昏迷中梦魇不断,迟迟难以醒来。
花厅里,气氛凝重。
赵煜瑾带伤怒问:“都查清楚了?”
陆裴辰点头:“车夫是本地人士,地地道道的农夫,没有什么异常的。他的马也检查过了,并没有不妥。”
“没有不妥?”赵煜瑾嗤笑,这样的理由他不会信。
陆裴辰接着道:“那匹马他刚买不到两天,脾气暴躁,他没驾驭住,所以放了空车,否则的话,你们就有性命之忧了。”
赵煜瑾冷嗤,目光里满是阴霾。
“那他原本要去什么地方呢?”
陆裴辰垂眸,不轻不重道:“那匹马上了街以后就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以其说是那匹马撞倒了你们,还不如说那匹马寻到了你们。”
“什么?”赵煜瑾抬起头来,眼色森然。
陆裴辰把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袱丢在赵煜瑾的面前,那里面是被马蹄践踏和嚼碎后的衣衫,正是他之前穿的那套。
在他震惊之余,陆裴辰道:“我问过郭元武了,这套衣服是他去帮你寻的,是府中的针线房所制。”
赵煜瑾定定地望着陆裴辰,陆裴辰锐利的眸子眯了眯,嗤道:“若不是你早就把这套衣服换下,等我们到的时候,你早就死在马蹄之下了。”
“这果然不是意外!”赵煜瑾说,面色沉郁。
陆裴辰冷嘲:“我在金陵多年,本以为事事尽在掌握,如今看来,到是我小瞧他们了。”
说完,让郭元武进来把包袱带出去。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还有她。”
赵煜瑾站起来,目光阴鸷道:“不用,我自己来!”
……
镇国公府的四位老爷都在外地为官,连家眷都甚少待在府中。
现在掌管镇
国公府的人是五老爷陆裴广,针线房的人查不出什么异常,但那送衣服的小厮却已经醉死在大街上了。
入夜后,听南院被人团团围住。
五老爷陆裴广的房内灯火通明,人影闪烁。
被押在地上的陆裴广还狞笑着,抬头看向赵煜瑾道:“你果然是东宫遗留的贼子。”
赵煜瑾提着长剑,薄唇弯起,居高临下地望着陆裴广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陆裴广冷嗤,似有几分快意道:“你跟陆裴辰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孽种。蛇鼠一窝,还怕别人不知道吗?”
赵煜瑾了然,原来竟然是从陆裴辰的身份入手,因此才猜到他的存在。
“茶园别苑的那一场火也是你放的?”
陆裴广轻嗤:“我哪里有那个本事,不过是把消息透给别人罢了。”
赵煜瑾颔首,嘲讽道:“也是,不然现在也不会束手就擒。”
陆裴广捏拳,脸色泛青。
“你不要得意,皇上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跑不了的。”
赵煜瑾眉头一挑,冰冷的长剑划破了陆裴广的手指。并道:“谁说我要跑了,知道为什么他只敢暗下杀手,却不敢公然搜捕吗?”
“因为那皇位就不是他该坐的。”赵煜瑾说完,长剑顺着陆裴广的手臂一直划到他的肩骨。
鲜血顺流而下,淅淅沥沥的,好像越来越多了。
陆裴广苍白着脸,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他那双阴翳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赵煜瑾,嘴里叫嚣道:“我是镇国公府的五老爷,就是陆裴辰都不敢动我,你凭什么?”
赵煜瑾朱唇微勾,冷然笑道:“就凭我是赵煜瑾。”
话落,他长剑用力一刺,立即从后背贯穿了陆裴广的前胸。
陆裴广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还在滴血的长剑。他微微仰着头,看见还在笑的赵煜瑾。他穿着耀眼夺目的红衣,仿佛像是地狱修罗使者一样,他来索命来了。
陆裴广摸着冰冷的长剑,惊惧的瞳孔还未散去,嘴里却已经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你……怎么敢?”
这是陆裴广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到死他都不知道赵煜瑾哪里来的胆量敢杀了他!!!
亦或者,他还在奢望,奢望他通风报信的那个人会来
救他。
但是那个人没有,所以他死了!
赵煜瑾收了剑,很嫌弃地在他的衣服上蹭干净,然后让秦金和韩霸把陆裴广的书房搜查一遍。
只可惜,并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第二天,镇国公府五老爷被人刺杀的消息不胫而走。
与此同时,京城却连日阴沉,风雨欲来。
坊间各处,流言四起。据传东宫覆灭乃是新帝的一场阴谋,为的就是拿到先帝已经传下的龙符。
可以调动天下兵马的龙符,实际上是在东宫小郡王赵煜瑾的手中,他还没有死,如今就要正面讨伐新帝了。
新帝看似已经登基快两年,实则各地兵马不听调遣,就是个空架子皇帝。
这个时候武将们坐等军令,文臣们却惴惴不安。
这天,怕是要变了。
……
林月棠醒来以后,发现他们又换一个地住了。
不过她忙着养伤,也没能下床去走动走动。
赵煜瑾更忙了,来见他的人越来越多,连洛阳第一世家的人都来了,看样子是准备站队了。
谢恒来看林月棠,见她蔫蔫地靠在罗汉床上看书,调侃道:“不是说连床都下不了?”
林月棠看见他十分奇怪,问道:“我们还没有离开金陵吗?”
谢恒一愣,随即笑道:“就你那把骨头,都被撞碎了,再赶路,怕是连命也没有了。”
“那这里是?”林月棠睁着圆圆的眼睛问。
谢恒敛了笑意,淡淡道:“这是陆裴广名下的一处别苑,寻常用来招揽谋士的。”
林月棠诧异地看着谢恒,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直呼自己五舅舅的名讳。
谢恒却嘲弄道:“原来你还不知啊?”
“知什么?”林月棠问,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谢恒道:“我五舅舅陆裴广已经死了。赵煜瑾杀的,为了给你报仇!”
林月棠:“……”
“那可是镇国公府的五老爷,你说是陆裴辰杀的我还信,你说是赵煜瑾???”
谢恒嘴角微抽,无语道:“就是赵煜瑾杀的。”
“我五舅舅也真是糊涂,家里经商入仕都有门路,他虽说是庶出,但我外祖母从未看低过他。”
“这一次他伙同外人,想害你和赵煜瑾的性命。虽说你们无
碍,但赵煜瑾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我小舅舅又撒手不管,结果他就是死了。”
林月棠坐直身体,一脸郑重地看着谢恒。“你重新再说一遍,说慢点!”
谢恒:“……”
谢裴广这个人物,原书的戏份不多。大抵是个心里不正常的人,因为是庶出,再加上也没有其他几位哥哥有出息,走上科举道路。他心里一直是压抑的,唯一可以炫耀的是,他掌管了镇国公府的庶务,很有钱。
再加上还有个垫底吃闲饭的陆裴辰,他心里更受用了。
只不过这一切都伴随着杨婵跟他勾搭以后,他隐隐知道陆裴辰并不是陆家的子嗣,也不是他的亲弟弟,而是贵人留下的私生子。
这一下就不得了了,陆裴广开始有意无意针对陆裴辰,希望有朝一日陆裴辰的身世曝光,被人唾弃,再也做不成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然而书里点名的是陆裴广和陆裴辰不对付,可从来没有言明,陆裴广会对赵煜瑾下手啊?
现在看来,陆裴广早就猜到了陆裴辰的身世。受到陆裴辰礼遇的赵煜瑾自然首当其冲,所以还是跟她的出现有关系。
否则原书中的男主忍辱负重,陆裴广根本就想不到他就是赵煜瑾。
林月棠叹气:“陆裴广怎么就死了呢?”
谢恒看着打不起精神的林月棠,狐疑道:“我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还有点不舍呢?”
林月棠瞪了谢恒一眼,没好气道:“你快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谢恒无语,摇着他的折扇走了。好像他来这一趟不过就是想告诉林月棠,陆裴广死了。
晚上,赵煜瑾奔波回来,一身都是清冷的寒气。
他与以往不同了,少年稚气褪得干干净净,眼眸坚定从容,好似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林月棠窝在暖炕上,抬着眼,像只病猫一样看他。
赵煜瑾怔了怔,问道:“谢恒来过了?”
林月棠点头。
赵煜瑾抿了抿唇,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下人们上了饭菜。
林月棠吃过了,就他自己一个人吃。他不肯去花厅,林月棠也没赶他,等他吃好以后,林月棠问:“镇国公府那边没有找你麻烦吗?”
赵煜瑾轻嗤:“
一个庶子而已,他们不敢!”
林月棠继续问:“那陆裴辰呢?”
赵煜瑾掩下眸子里的寒意,淡淡道:“倘若不是他,陆裴广不会有机会对我们下手,这件事他要负责。”
林月棠忽然想到,陆裴辰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扶持赵煜瑾掌权,就是希望把一直想追查他身世的新帝拉下位。
“那你们不要有隔阂,不要让别人有可乘之机。”林月棠说着,面染轻愁。
赵煜瑾看向林月棠,深沉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过了一会,他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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