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项目并不是通往外省,或者省城的一条道路,他只是把新屏市和下面的几个县城连接了起来,而新屏市和这几个县城原来就有一条很宽敞的水泥路,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条公路完全能够承担新屏市到下面几个县去的车辆使用,因为一直也就没有太多的贸易和货流。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该项目占用的资金会是巨大的,除了向国家申请大部分资金之外,其他的那一小部分资金按规划构想是要新屏市自己筹集的,虽然那是一小部分,但小部分也是几个亿啊,这些钱从那里来,还不是要新屏市全区总动员,贷款,收税,捐赠和摊牌啊。
这样的结果,会让新屏市在好多年都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要用10年,20年的高速路收费分成,才有可能收回现在投资进去的资金,至于一些间接的损失,比如耕地,比如那些农村的小型三产基地,恐怕就永远不会只能损失了。
基于这几点看法,季子强就放缓了对高速路操作的速度,他还想在仔细的研究透彻一点,假如这几个不利因素不能在以后的研究中得到改变,季子强就准备抽时间和全市长,还有冀良青好好谈谈,暂缓这个对新屏市没有太大实际意义的项目。
不过季子强一想到全市长说起这个项目时那种急切的心情,季子强自己都摇摇头,只怕要说服全市长会很困难的,何况全市长还想通过这个项目捞上两把。
但不管有没有困难,季子强都决定先放一放,他不是没有借口,他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借口,公路局那个赵局长不是想要为难自己吗?好啊,好啊,那你就继续的为难我吧,看我怎么来借刀杀人!
于是在全市长有一次把季子强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和季子强讨论着高速路项目的时候,季子强就说:“全市长,你也不要催我,我已经在尽力而为了,但是你也应该看到了,这项工作需要配合的部分很多,农业局,交通局等等,还有好多个当地县乡政府,这些都暂时不说吧,光是公路局那个赵局长就让我很为难的,好多数据到现在他都没有提供过来,你说我能怎么办?”
全市长拧起了眉头,这个赵局长他也是知道的,知道这老小子和庄副市长那是铁杆,不要说季子强拿他没办法,自己有时候交代的事情他都敢阳奉阴违,自己去年年底在会上还说过一次,想要动动他,但结果庄副市长死扛着,最后冀良青也不想为了全市长,让自己和庄副市长搞的太僵,三拖两拖的,事情也就黄了,人家通过了年初的人大会表决,依然把局长坐的稳稳的。
现在季子强说的这个问题,全市长还真的有点为难。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又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过了一盒香烟,给季子强发了一支,在季子强给他们两人都点燃香烟之后,全市长说:“子强同志,我看你应该拿出一点魄力来,不要怕得罪谁,我和冀书记都在支持你,你还怕什么呢?不就是一个局长吗?你是谁?你是副市长啊,该批评你就批评,该处罚你就处罚,我支持你。”
季子强听的是连连点头,但暗自里嘿嘿的好笑,你全凯靖这不是戏弄人吗?我手上一没资金审批权,二没人事调整权,我用什么去处罚人家?和人家吵架,打架吗?
全凯靖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虚了,想了想又说:“这样,子强,你还是和他先按程序来,一会就给他去个电话,说我让他赶快动起来。我吗,会抽时间找冀书记谈谈,我想这冀书记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这各种的环节他比我们都清楚,只要他和我的想法一致,撤掉赵局长也不是难事。”
这也是季子强想要的结果,庄副市长既然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对手,拔掉他的人越多,对自己的威胁就越小,等到他庄峰成了光杆司令的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资本来对付自己。
季子强就说:“那行吧,我尽量的往前赶时间吧。过去我就和赵局长联系一下,在催一催。”
离开了全市长的办公室,季子强回来之后,他才懒得给那个赵局长去电话呢,你爱给不给的,看看我们谁的耐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