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文心悦,可是一个公主一般娇贵胆小的女孩,连下一碗最简单的面条都不会。
他实在无法想象,在她独自漂泊在异国他乡的这些日日夜夜里,她是怎么一个人扛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并且,还带着一个有病的孩子……
“我以前是很傻。”文心悦的眼泪,终于因了他的这句话,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脸上却挂着恬静坚定的笑意:“可是我现在不傻了,所以我回来了,勇敢地回来了。我要告诉我心底最爱最爱的那个人,我还一直爱着他,我还一直在等他。我和女儿,想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
顾北烨没有说话,不过却情不自禁地伸过手去,握住了她那双已经不再细嫩却让他格外心疼的手:“孩子在哪里?”
“我过来时,先把孩子放在老家我妈那里了。”文心悦看了看他,轻声地说道:“因为……我也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再接受我?你都要跟女朋友领结婚证了……”
“你以为,在你跟我说了我有一个六岁大并且还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女儿之后,我还能若无其事地去跟思思拿结婚证吗?”顾北烨不由苦笑了一下,低沉地问:“叫什么?”
文心悦怔了怔,明白过来他是在问孩子名字,轻轻抿了抿嘴唇说:“文顾顾,小名叫顾顾。”
“为什么不是顾文文?”顾北烨冲口而出。
文心悦看着他那如同七年前一样英俊坚毅的容颜,含着眼泪笑了:“如果你想为女儿改名字,我不反对。”
当顾北烨坐在咖啡厅,百感交集地听着文心悦讲述那么多复杂往事的时候。孟思思正坐在她小小的办公室里,杂七杂八地想着心事。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她的东想西想中那样混混沌沌地混过去了。
孟思思收拾好东西下楼,准备去自己平日常去的一家快餐店吃中餐。
出了办公大楼,她又下意识地往路边看了一下。
因为顾北烨有时中午会过来陪她一起吃饭,刚才通电话时他说晚会儿再跟她好好解释。她在想,他应该下班了就会过来。
毕竟,两个人早上还说得好好的去拿结婚证,中途却突然因为他的原因变卦了。依照顾北烨的性格,肯定会感觉非常抱歉,用最快的速度,最诚恳的态度,在最短的时间里,跟她解释清楚。
不过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顾北烨出现。
孟思思暗想,他可能今天真是遇到十分麻烦的事情了吧,便不再刻意等待,准备一个人去吃饭了。
正在此时,一辆豪华小车在她的面前嘎然停下。
孟思思定睛一看,原来是萧墨轩的车。
紧接着,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萧墨轩那张俊朗得人神共愤但却似笑非笑的脸容:“你在等顾北烨?”
孟思思咬了咬嘴唇,硬邦邦地说:“是啊,不关你的事!”
“他不会来了。”萧墨轩悠然自若地看着她,唇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轻笑,或者说是幸灾乐祸:“你们领结婚证的事,据我分析,十有八九也要泡汤了。”
孟思思瞪了瞪他,虽然心中感到有点儿疑惑,不过还是掷地有声地说:“你怎么知道?没事别再我面前乱嚼舌根!”
“我当然知道。”萧墨轩面上的笑意愈加深浓,似乎心情很好,打开了车门说:“小姐,上车吧。顾北烨不来了,我接手管你,请你吃饭。”
“切!无聊!我才不要你请!”孟思思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上不上车?”萧墨轩邪妄十足地问。
“不上!”孟思思毫不客气地吐出两个字。
萧墨轩紧拧双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孟思思以为他又要放出什么霸道无理的狠话或者是做出什么霸道无理的行为了,可是他却忽然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句:“你不上来,那我就下来好了。”
说着,他就走下了车,思思洒洒地站到孟思思的面前,一脸撩动人心的魅惑笑容:“这里有什么好吃的?要不你请我?”
咦?这个人怎么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无赖和厚脸皮的模样?
孟思思略感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硬头硬脑地说:“这里什么好吃的都有!不过,要吃你自己去吃,我不负责接待!”
“呵呵,我说请你,你不干,我让你请我,你也不干。思思,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啊。”萧墨轩一点儿也不生气,灿若朝阳地对她笑了笑,又故作叹息地说道:“唉,看来我还真是命苦,注定要当一辈子的妻管严,被你欺负惨了。”
“谁跟你一辈子?谁跟你妻管严啊?”孟思思不由挑高了眉毛,秀丽的脸颊也微微地涨红了:“你说话注意点!”
“当然是你和我的一辈子。”萧墨轩注视着她因为生气而更显可爱的粉色小脸,心情大好,唇角漾开了舒心而又宠溺的笑意:“丫头,别犟了,你难道还没有发现?你辛辛苦苦地兜来转去,最后还是只能落回到我的怀抱。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我能勉为其难地收下你了,别人都没那胆量。”
“你当我是废品吗?没人收也不要你收!”孟思思气得鼓圆了腮帮子,懒得再理他,转身就走。
萧墨轩神清气爽地扬了扬眉毛,也不忍心再逗她,追上她正色说道:“思思,你想不想知道顾北烨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孟思思忍不住疑惑地顿了一下脚步:这家伙,今天怎么像是有备而来?好像知道什么内幕似的?
见她有所动心,萧墨轩又一本正经地说:“真的,如果你想看到他,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不过,你最好别暴露自己,就在暗中看他一眼就行了,以免打扰人家。”
孟思思更加没好气了,恶狠狠地瞪着他道:“北烨到底怎么了?你弄得这么神神鬼鬼的!我还得躲着才能看他?”
“哈哈,放心,他好好的。”萧墨轩大笑,可是那张扬好看的笑容看在孟思思的眼里,却是十分可恶:“我可以说,他现在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