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猫主子真的给他了吗?”春玲端上一杯咖啡放在方太白面前,气恼地直噘嘴,“那个靳燃好讨厌啊,还是那个姓裴的哥哥好,要把猫还给您,都怪靳燃!混蛋!”
方太白窝在猫爪椅里,闲散地闭上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猫背,享受小萝莉的娇俏嗓音骂人,舒心地叹了口气。
“多骂几声,我爱听。”
春玲“哼”了一声,“才不要!你自己骂!”
方太白睁开眼看春玲,讨好地伸手去挠她掌心,“玲玲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都不可爱了,来吃糖,多吃点嘴甜一点,张嘴,啊。”
春玲捏走他掌心里两颗彩色糖果送进嘴里,冷哼一声。
淑芬虽然也是小萝莉模样,但气质看起来比双马尾脾气暴躁的春玲老成一些,轻轻开口问:“您养了这么久的猫,就这么给他了好舍不得,刚才您为什么不强行关住他们呢?”
“会夺回来的。”方太白端起咖啡慢悠悠喝了一口又搁下,陶瓷碰触清脆无比,秀芹坐在机甲操作台边,摸着猫爪操作杆转过头来惋惜。
“我们今天不拦他们就好了,白白搭上一只猫。”
“你们知道什么。”方太白垂眸含笑,他拦了四次才成功把裴行遇拉进这个虚拟空间来,这次也不是他做的足够以假乱真,是在战场上他一时不防才入了局。
裴行遇这样的人防备心和谨慎性极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必须得在“逼迫”的状况下说出来的消息才有一丝可信。
靳燃坑走他一只猫,他是很想把他碎尸万段,但舍不得猫套不住狼,值得。
方太白低头,挠挠怀里通体雪白的白猫,“对吧宝贝。”
迷雾散去,机甲重新浮现在原本交战的星际空间里,四散的残骸迎头撞上来!
“小心!”裴行遇出声提醒,靳燃却已经在他开口的同时操作机甲避了过去,还抽空说了声,“看着呢。”
裴行遇手边星际罗盘重新恢复讯号,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开岁的声音便响起来,“司令,星际海盗已全数歼灭,我们损毁了两支小型机甲,一支中型机甲,阙子墨、宋思深和安元恺受了轻伤,没有死亡。”
裴行遇微怔,低头一看星际罗盘上的时间和方位还是刚才他们被拉进虚拟空间时所差无几,倏地抬头去看靳燃,惊讶道:“太白先生竟然能造出一个绝对虚拟的环境?”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靳燃跟方太白的交情也就是当年混不吝的时候教他做过人,后来他跟裴行遇结了婚混的更厉害,哪还记得自己教育过谁,只听说他离家出走了。
几年长了这么大本事?
“离家出走还有这效果呢?”反正战斗结束,靳燃伸手关掉内部通讯,冲裴行遇说:“哎老婆,赶明儿我也离家出走试试?”
裴行遇不接他这句调戏,淡淡道:“这话去跟靳部长说,问错人了。”
靳燃撑着脑袋看他,手欠地拨了拨裴行遇的肩章,“那我跟你结了婚的,我问他做什么,他还能管得了我?”
裴行遇拨开他的手,凉道:“你父亲都管不了你,我能管得了你?离家出走也应该从你靳家走,从我这儿走只能叫……”
靳燃看着裴行遇一张一合的唇,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伸手点在裴行遇的嘴唇上,低声说:“你是我的家。”
裴行遇冷冷扫了他一眼,“还闹?”
靳燃被他瞪回神,这才回过味儿来,“不闹就不闹,生什么气,跟步虞说话就温柔跟我说话就冷冰冰地,谁才是你男人。”
裴行遇没管他的咕哝,打开通讯器:“前方不远就是跃迁点,过了跃迁点有一个小型中转站,在那里稍作休整再出发。”
“是。”
机甲缓缓在星河中前进,裴行遇垂着眼看星际罗盘整理林开岁发来的战斗数据,眼睫毛漆黑地覆盖下来,遮住一小片阴影。
靳燃离得近,终于能看到睫毛根根分明,被炽白的舰内灯光照出细小缝隙,照的原本就苍白的皮肤白瓷一样细腻。
他无数次从紫微垣的机甲内部无意看过裴行遇在指挥舰的模样,和现在几乎无差,但只是一个朦胧的轮廓,从未有这样清晰,也没有石斛兰气息缭绕鼻端。
靳燃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擂鼓一样沉重的敲击,每砸一下便教他口干一分,不自觉吞咽一次。
裴行遇的领口一贯严实,从来不肯多留一丝给人觊觎的余地,军装永远笔挺干净纤尘不染,手腕处露出来的一点浅蓝色军装衬衫,上面又叠了一层黑色军装,层层包裹细白手腕。
那双手骨骼清晰,腕骨冰凉,靳燃闭眼轻吸了口气,闻到一股让他觉得沁入心肺凉意,可进入胸腔却又燥热起来的石斛兰。
他像是个瘾君子,拼命地吸取石斛兰。
裴行遇偏过头去看什么,领口有一丝缝隙,露出一点细白的颈侧皮肤和淡青色血管,引人狠狠咬下去。
靳燃无意识攥紧手,胸口涨着一股陌生的热意,眼睛一阵阵发烫让他看不清东西,本能地摇了下头保持清醒。
裴行遇敏锐地发觉不对劲,侧头一看瞬间僵住,靳燃双目几乎赤红地盯着自己,饿狠了的狼一样,只待扑上来将自己撕咬粉碎。
白麝香气息几乎具象地从他身上涌出来,带着凶狠地侵略性张牙舞爪先他一步扑过来,四面八方地困住不许他逃。
裴行遇心尖一跳,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靳燃的易感期来了!
、应该是刚才他把防护服给自己,强压之下身体本能调动信息素对抗,剧烈爆发的信息素将他易感期也挑起来了!
裴行遇捂住口鼻防止自己被他的信息素影响,尽量放慢呼吸起身想办法安抚他,靳燃以为他要逃走,一把将他拽进怀里,声音嘶哑低沉,“不许!”
裴行遇隔着操纵杆撞进他怀里,腹部撞的一疼溢出一丝痛吟,林开岁忙问,“司令,怎么了?”
“没……嗯……”裴行遇刚一开口就被靳燃掐住下巴,恶狠狠地咬上他嘴唇,便撕咬边恶狠狠地说:“不许!哪儿也不许去!”
裴行遇挣脱不开他的掌控,即便他体术极高,体能比一般的alpha都要好,但这个姿势根本使不上力,只能任由着靳燃肆虐。
信息素影响之下靳燃只剩本能,掺杂着白麝香气味的占有欲到达顶峰,连裴行遇和别人说一句话都不许,要他的声音只给自己一个人听,喘息只给自己一个人!
裴行遇狠狠咬了靳燃一口试图让他吃痛松开,可嘴里尝到了血腥气他反倒更加凶狠,丝毫没有放开,两只手箍的腰更紧几乎让他窒息。
“司令?您还好吗?”林开岁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点焦急担忧,“马上要到跃迁点了,您怎么样?”
一直没有回复,通讯器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经过信号传输一时听不出是裴司令还是靳燃,众人都屏气凝神担忧不已,难道他们受了伤?
步虞发觉不对劲,裴行遇只要能说话,就一定会告诉下属自己没事,即便受伤也只会自己承受不会教别人担心。
难道!!
步虞瞬间皱起眉头,该不会现在这个节骨眼儿发情期来了吧?这要真是,他跟靳燃待在一起,那岂不是!
“裴司令!!能听到吗?”
裴行遇已经被汹涌猛烈的信息素影响,意识逐渐模糊,但尚能保持理智,艰难往后仰头避开靳燃的撕咬,压着呼吸不让他们发现异常。
“不碍事,正常通过跃迁。”裴行遇简短说完,在靳燃听见他和别的男人说话之前一手拉掉通讯器,随即痛吟一声。
靳燃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几乎刺破血管,疼得他本能一颤,还未适应又感觉滚烫的舌尖递了上来。
“靳燃,醒一醒!”裴行遇使不上力,信息素的影响下alpha会更加强悍,而ega只会越发娇软直到臣服,他自恃比alpha要冷静强悍,但本能却在提醒他,基因不可跨越。
靳燃攥住他的双手,如愿地掐住腕骨将他抵在操作台上,赤红的双目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呼吸沉的可怕,汗珠从额头凝结成一滴,落到裴行遇的额心。
“你是……谁?”靳燃这是第二次易感期,比第一次更加猛烈汹涌,原本还残留的一丝意识几乎溃散,眼睛连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清楚,影影绰绰的轮廓,只觉得他身上有令他上瘾的气味。
“靳燃,你易感期来了,听话先松开我,让我帮你。”裴行遇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硬碰硬,必须哄着他先松开自己。
“松开……”靳燃重复了一遍,紧接着更用力地掐住他的手腕,仿佛别人从他身体里割走东西一样,恶狠狠道:“不松!谁也不许抢!”
裴行遇眉头皱紧,被他掐的沁出生理性眼泪,倒吸了口凉气,尽量平复着呼吸哄他,“没有人要跟你抢,让我帮你。”
靳燃痛苦地晃了晃脑袋,掐住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似乎正与什么做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