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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废土34(1 / 1)

生灵的无意识海洋是一个神奇之地,比梦境还要虚幻,比幻觉还要荒谬,但说到底却是真实世界的附属,与之相伴而生,维拉尼亚那伪装成巨人的同族,无法跻身真实世界,却用欺诈的手法在这里获得了一席之地,那被命名为“逐光者”的大剑,正是他货真价实的内核,而他巨人的形体,却是他的梦境、他的领域。

维拉尼亚本来就有人类的躯壳作为现世的凭依,无需投机取巧,她若要构造梦境,当然只会是基于自己的力量本质。

即使同为泰坦,光源也有着绝对的区别。

托提厄希的权柄在于光影,与其说是光,不如说将力量源泉更多地放在阴影之上,因为现在的世界对于亘古至今的泰坦也极其苛刻,而且光明的神主陨落之后,一切关于光的权柄都被瓜分散落,有了新主的印记就有了归属,即使是泰坦这样的光之宠儿都无法不付代价任意剥夺,所以托提厄希的剑才会叫“逐光者”——追逐的是自然之光、本源之光,毕竟越是强烈的光越是能产生浓重的阴影——对于维拉尼亚来说,那就得选择一种让自己的同族绝不能因此而增益的力量。

白鹿无法确定她的底气在哪里,但还是听从她的话,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维拉尼亚目送它离开,然后平静地立在不稳定的领域边缘,看脚下不断增生又不断消泯的冰原,梦境当然有终点,看似无穷无尽的冰原也会有尽头,但是看得出来,相较于别人恨不得竭尽全力扩张以侵占更多梦境领域的势头,阿拜斯真的要很克制,才未将冰雪的魔力散布得更广阔。

她所看见的并非延续到无力的气息,而是锯齿状被断裂的界面,仿佛梦境到这里刻意地戛然而止,以免夺取更多的空间——冰雪之主的伟力直至这里还是很浓郁,而且有关空间的构架与固有的形态都被白鹿信使们维系得很好,就算因为要排遣来自内部的压力而使边缘有所崩溃,也只是局部的现象,整体一如亘古长存的冰原般厚重坚实。

维拉尼亚一面摸索着梦境的构成,看看是否能偷个师,一边等待着圣城内的反应,冰鸮的视野已经不见了,关于战场内部究竟是什么状况她也无法估摸。

变故的到来是以地震般的浩大声势为开始的,脚下立足的冰原自深处向外龟裂,裂隙并不大,可怖的现象却已经有地动山摇般的动静,但是冰原并没有随之坍圮,被撕裂的反是天空!

那一瞬间划过穹宇的光焰即使对于永昼的冰原来说都刺目极了,自遥远的冰原中心一直到领域边缘,那恐怖的光焰呈放射状将天空切割得破破烂烂,大快大块的灰蓝色天宇燃烧着坠落,就好像冰层被点燃,冰与火掩映成末日般的场景,瞬息之间就以无穷的张力统治了整个视野,而在那片绚烂至极火海之中,有什么巨物以极快速度呼啸而过,似乎不为规则所容纳,这片天地甚至都不予呈现其真实的模样,就仿佛被迷雾外幽深的梦境之海吞噬了一般,全然消失不见。

她要在那愣神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刚刚被排斥出去的似乎是托提厄希。

显然这个家伙不知做了什么,让领域的主人对他忍无可忍,就算损失掉一部分领域为代价,也要将他丢出自己的梦境。

——这个变故扰乱了她的计划。

离开的只有托提厄希,那么留下的就是萨尔菲尔德!

冰雪之主显然是不会为她牵制纯白教皇的,那么一个偏执的、愤怒的乃至于癫狂的人类,可全要她去应对了。

维拉尼亚只来得及拉扯住自己刚刚构架的领域雏形,那自天宇燃烧着坠下的冰石就落入了冰原之上,仿佛一场剥离了所有浪漫色彩的狰狞又张烈的流星雨,巨大的陨星坑直直砸入百千尺的冰层之下,超过负荷的力量动摇了冰原的构架,于是梦境的边缘开始碎裂开,没有冰雪的信使们帮忙消除负面力量、稳固梦境,这一部分领域似乎也只能被当做无用之物代谢。

冰雪的魔力很快就会重新延展覆盖,建构起新的冰原,这一切惨烈的景象很快就会消失,伤口甚至不会在痊愈的肌肤上留下任何痕迹。

维拉尼亚立在一块碎裂且燃烧的冰层之上仰起头,正对上俯身下视的一个身影。

萨尔菲尔德!!

说不清他是随着崩塌的穹宇一齐落下,还是说与那些碎裂的冰层同时出现,冰雪并未驱逐他,燃烧的风暴为他身上的光所规避,他是颠倒与错乱之中唯一正常的存在,那种绚烂得近乎于辉煌、光耀得近乎于刺目的神采,毫无“温柔”的表征,反而因为过于炽白而使得他周身处于类似曝光的境地。

并且这种处境正如瘟疫般迅速扩散,被那炽白的光所笼罩的事物,无论是燃烧的天宇,还是塌陷的冰层,又或者碎裂的岩石、纷繁的风雪,都被迫失去了色彩,连其上流逝的时间都被剥夺走,只能僵硬地悬停于虚空,被难以言喻的缄默所侵染,就像是定格成某种苍白的画作中的一部分,而这部分正在以闪电般的速度向维拉尼亚袭来!

她瞬间就有所明悟,一旦被这光沾染,她也会困在其中,被其侵蚀,就算她有底气不会被吞噬,但在纯白教皇全身心齐灌注的针对下,她要逃脱绝非易事,这是拿真本事来对付她了——可是他哪来的胆子?!

阿拜斯的领域,他竟然也敢以自己的规则来修改定义?

仗着这是即将崩溃的领域边缘,所以根本不忌讳使用自己的手段吗?

这种程度的冒犯,阿拜斯也能容忍?

维拉尼亚不会将期望寄托在旁者身上,她在判断出就算跳出冰雪之域,也难以在侵蚀抵达前逃脱后,条件反射地抬手撒开了自己初步构筑成形的领域。

——星光如同流水一般淌落下来。

相较于炽白之色侵蚀的速度之快,她的领域降临得近乎于缓慢了,那种速率就像河流潺潺一般,柔软而细腻,领域张开的范围也不庞大,反而十分精巧,它像是有生命有自主意识般卷集拢来,在炽白抵达之前,缠绕到她身上。

黯淡的背景带着灰蒙蒙的雾气,像是填充着生灵无意识海洋缝隙的虚无,连光与影都不存在,又像是区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的混沌,不,并不是空无一物,她的衣袂席卷的梦境之中,虚无缥缈的灰暗雾气里,影影憧憧铺陈开的,那是星辰的投影。

星辰会发光,投影也会发光,但是投射在梦境中的影子,却是一种只有造梦主能汲取的力量。

维拉尼亚的梦境是什么?

时空之间永恒的罅隙,虚无之中无尽的长河,那里是她长眠的所在。

到底是会同化一切的虚无更可怕,还是会被强行侵蚀与缄默的炽光更糟糕?

呼啸而至的领域与她的撞击在一起,并未出现剧烈的震动,一切都仿佛一场默剧般悄无声息——相较于纯白教皇经营已久且牢固坚实的领域,维拉尼亚临时构筑的梦境显然落在下风。

就在维拉尼亚思考要如何快速增强自己的领域扛住这一劫时,第三道力量卷入争锋。

纯白的信使顶着美丽的大角跃入交锋的漩涡,它只来得及抬起头,用那双纯澈的蓝眼睛看了维拉尼亚一眼,就被炽光与虚无瓜分,身躯瞬间失色化为灰败,生命的光火熄灭之时,它的身躯化为一蓬雪花绽开,飘落。

白鹿依然无法放下她,因为过分担忧,所以在离开之后也要悄悄回转过来,看看她是否能逃脱教皇的追捕。

在见到她处于下风时,毫不犹豫地跑了出来——它显然并不介意牺牲自己,当它死去之后,灵魂回归主人身边,又将在冰雪之主的圣域中重生。

但它被杀死的事实显然触怒了冰雪之主!

铺天盖地的暴雪陡然砸下,彻骨的寒冷瞬间侵袭而来,每一粒雪花之中都是阿拜斯的伟力,每一缕寒风之中都是阿拜斯的意志,一切都被冻结,无论是燃烧的破碎的天宇,还是崩塌的陷落的冰原,连光也被冻结,唯有冰雪在蔓延。

纯白的教皇忽然之间失去踪影,就像是画卷被撕去一部分,带着他与其领域的那一页毫无反抗的余地,被整个儿剥离出冰雪之境,空白的场阈马上由增生的冰雪所填补,有那么一瞬,维拉尼亚觉得自己也会被排斥出去,但白鹿化作的雪花还未完全凋谢,它的灵魂依然在此,仿佛是眷恋她的气息般依偎着她,那冰雪的可怕魔力不舍得伤害它,便不可避免地给予维拉尼亚一定的温柔。

维拉尼亚倒是不害怕被暴风雪冻结撕碎,然而她很快意识到处境不妙。

想要后退,主动离开冰雪之境,但是白鹿的灵魂衔着她的衣角,面对那透明的纯澈的眼睛,她怎么也无法做到离开。

强大的冰雪魔力与她的梦境很快发生了接触,初生的梦境完全经不住这种等级的碰撞,构架开始不稳定起来,就像一座房子被暴风雪侵袭、卷集,龙骨松弛,支撑不住,未有多久就彻底散开。

冰雪吞去了她的梦境。

但是冰雪无法消释虚无,风暴也无法蚕食星辰的倒影,维拉尼亚虽然失去了造梦者的权限,但她的梦境却像是重新找到了根植的土壤,在冰雪之境生根发芽。

永昼中顿时铺陈开了当阿拜斯沉睡时才会出现的黑夜,但不同于无光的至暗之夜,星辰的倒影为冰雪洗褪去了黯淡的色彩,开始释放出明媚耀眼的光芒,于是冰雪之境第一次有了星辰之光。

当铺天盖地的风雪消退之后,深蓝的天空一片澄澈,漫天的星辰都在夜幕中闪耀,那光芒从穹宇一直闪耀到天边,就如极光一般灿烂光辉,冰雪之主裹挟着此间唯一的寒风与霜雪倏忽而至——随同祂的出现,铺天盖地的寒冷抽吸走此间所有的空气,取而代之的近乎于真空的静寂无声。

祂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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