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赤影和碧玉她们交代一番以后，先一步跨进水缸。
彼时的凉州城书房。
沈墨渊正在和萧贵人说话。
萧贵人：“墨渊，你就当她是敌军，你要尽全力攻克之。”
沈墨渊：“母妃，这如何能够一样呢？”
萧贵人叹息一声，“母妃说一样便是一样。”
“不可临阵脱逃，不可畏敌如虎，迎难而上，一举拿下。”
顾苒苒踏出水缸，走出密室，“沈大哥，萧姨，南楚来犯了吗？”
她在里面听的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楚，隐约间有什么敌军、一举拿下。
沈墨渊和萧贵人被吓了一个激灵。
特别是沈墨渊，他握着毛笔的手猛的用力，直接把笔杆弄断。
“没。没。”萧贵人岔开话题，“苒苒，你不是说明日才来？”
她俩是万万没想到顾苒苒竟然提前来了。
惊喜之余有些惊吓。
沈墨渊将桌子上的那张宣纸揉成团丢进纸篓，“母妃。苒苒随时可来。”
萧贵人睨了儿子一眼，“让你表现，是让你踩着母妃表现吗？”
“我何曾说过不允苒苒随时来？”
沈墨渊闭上嘴巴不敢再说。
顾苒苒眉眼弯弯，“我是有好事要与你们说。”
“我哥呢？把他也叫回来一起听吧。”
沈墨渊抬起头，含笑道，“兄长与张凯小赵二人在商议电路之事，我这就让人去请。”
他也十分好奇，苒苒有什么喜事要说。
约莫一炷香功夫，洛景年进来。
他看到妹妹的第一句就是，“联系过舒然了？”
顾苒苒闻言看了哥哥一眼，“这事待会再说，我先说另一件。”
“今天我去墨染农场看了一下学员们的学习情况。”
“挖掘机班已经成功毕业，现在我把他们安插到其余班继续学习。”
“这批人的学习能力简直太强大，听老师们说，估计十天内都可以结业。”
“我在想，为了凉州城的可持续发展，接下来这种学习培训是不是不能间断。”
洛景年拍手赞同，“这个想法很好。”
“我们第一批涉及到的专业毕竟有限，第二批可以加设一些课程。”
“如此一来，以后咱们就等于自己掌握了核心科技。”
沈墨渊在一旁听到一些新词汇，但是他感觉并不难懂。
“如果青冥卫和影舞阁中的成员不够，我可以从渊冥军中再选一些。”沈墨渊看着洛景年说道，“还是用兄长上回的那些试题。”
顾苒苒补充了一点，“除了这些职业教育，我觉得还要重视凉州城的孩子们。”
这个问题说到了痛点之上。
凉州城在大乾属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蛮荒之地。
先前多半都是以乞讨为生，哪有闲工夫读书科考。
现如今既已脱困，确实该考虑此事。
洛景年将视线转向沈墨渊，“教育之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我会将两种选择产生的利弊都告诉你，由你自己判断。”
相较于之前派人学习一些现代的基础设施和发电等知识。
对这些孩子的教育就有可能动摇凉州城的统治规则。
假如从现代引进教材，教授现代思想，这群人长大了提倡民主、自由，不知道沈墨渊这个王爷是否接受的了。
还有另外一种选择就是从别的州县请大乾最好的大儒来凉州城，教授科考所用知识。
听完洛景年的话，不仅是沈墨渊，就连顾苒苒也有些愣神。
果然还是大哥想的周到。
这确实是个问题。
沈墨渊毕竟是上位者，让他短时间内接受人人平等有些不现实。
“不必急着答复。”洛景年在沈墨渊胳膊上拍了拍，“多考虑些时日也无妨。”
“不论你做出何种决定，我与苒苒皆是支持与理解的。”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顾苒苒，“是吧妹妹。”
顾苒苒投过去一个坚定的眼神，“是的沈大哥。你只管根据自己心意就好。”
她和洛景年本来就是想让凉州城变的更好，并非是变成另外一个江城。
这个世界有他自己的运行规则，并非皆要推翻重来。
一直在一旁未曾说话的萧贵人突然对着洛景年和顾苒苒行了一礼，“凉州城有二位，我们母子有二位，真乃是三生之福。”
顾苒苒冲上去扶住萧贵人，“萧姨，你以后若是再这般见外，苒苒可是要生气的哦。”
“你以为遇到我们是你们的幸运，其实，我与哥哥也认为遇到你们是我们的幸运。”
洛景年附和，“确实如此。”
要不是因为这个机缘，穿越这种事他做梦也梦不到。
沈墨渊眼底深沉，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那些感激的话他早就说了千百遍，如今他只想让凉州城强大起来，如此才是对苒苒和洛景年最好的回馈。
……
出了书房，顾苒苒把洛景年拉到一边。
“舒然姐让我给你带句话。”
洛景年狐疑的看着妹妹，“舒然姐？你们这么熟了吗？”
在他的印象中，这女人除了对他，对其余人都是冷若冰霜。
“对啊，我们聊的很开心。”顾苒苒俏皮一笑，“她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
洛景年在她的鼻子上弹了一下，“让你不学好，连哥哥都骗。”
“我跟她可没有什么事。”
顾苒苒比划了一个手势，“被表白七次，简直比我还要厉害。”
洛景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还真跟你说了不少。”
“对了，她让你带什么话？”
顾苒苒敛起笑意，严肃的说道，“她说：如果你真的介意她的身份，她可以放弃。”
“哥，她说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洛景年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别瞎打听。”
这么一说，顾苒苒更感兴趣了，她挽着洛景年胳膊撒娇，“哥，你就告诉我嘛，不说我晚上睡不着。”
听八卦听一半，谁能受得了。
洛景年凝视着她，凤眸挑起，“真想知道？”
顾苒苒眼神放光，坚定的点头，“嗯，想知道。”
洛景年跨步离开，“我就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