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义呵呵冷笑了一声:“老弟这是嫌少了?”
刘奎道:“我听说木兰集团实力雄厚,如果我将东西交给他们,你估计他们愿意出多少?”
许纯良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两货是蛇鼠一窝,举报黄望麟和谢伯祥的应该是孟怀义,也就是说武援义的小账本落在了他的手里,这老家伙利用里面的证据让黄望麟和谢伯祥陷入困局,他应该知道了谢伯祥和夏侯尊过去有过私下交易的事情,夏侯尊在谯城运兵粮道旧址发现了不少的文物,通过谢伯祥的帮忙出货。
虽然真正的夏侯尊已死,倒卖文物做违法生意的是曹新卫,可是公开其中的秘密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所以只能选择继续掩盖,让夏侯木兰去当门主,自己利用千肌变冒充夏侯尊全都是为了尽可能掩盖真相了解此事。
孟怀义叹了口气道:“刘老弟啊,人不可贪心。”
刘奎笑眯眯道:“我不贪心,孟先生吃肉我跟着喝口汤就行。”
孟怀义压低声音道:“我再给你加两百万。”
刘奎道:“孟先生真当我是叫花子吗?”
孟怀义道:“刘老弟何苦妄自菲薄,我给你加一倍如何?”
刘奎道:“早就听说孟先生做事精打细算,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孟怀义当然能够听出他在挖苦自己,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夏侯尊和谢伯祥的交易记录,以孟怀义的身份岂会跟刘奎这种无赖平起平坐?他心中杀意顿起,强忍心中愤怒,点了点头:“八百万,若是伱觉得还不满足,那你只管去找夏侯尊,看他会不会痛痛快快给你。”
刘奎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方才止住,低声道:“那青花瓶的下落你当真不知道?”
孟怀义道:“那种烫手山芋要来做什么?你就算给我,我也没有门路。”
刘奎双目滴溜溜乱转,心中暗自盘算,无论那元青花在不在孟怀义的手中,短期内是不可能出现在市场上,自己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大赚一笔。
孟怀义道:“现在东西可以给我了?”
刘奎微微一笑:“不急,你何时将钱全都给我,我何时将证据给你。”他站起身来:“明天下午五点之前,如果你的钱还没到,我只好另找买家了,记住,要现金,还有,别想对我不利,我若是有事,大家都无法幸免。”
刘奎拉开房门大踏步离去。
孟怀义气得脸色铁青,抓住茶盏狠狠摔落在地上。
刘奎在门外听到茶盏碎裂的声音,摇了摇头,唇角露出不屑的微笑,八百万,虽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也已经不少了,他手中的证据只能卖给孟怀义,夏侯尊什么人?疲门门主,如果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十有八九会发动整个疲门追杀自己。
孟怀义背叛疲门,自己背叛谢伯祥,大家谁都不干净,所以他也只敢拿孟怀义的钱。
许纯良并没有马上动手,刘奎几人上车之时,他装成路人经过,在刘奎准备关门离去的时候,许纯良宛如疾风般冲了上去,一把抓住车门。
刘奎一愣,还未搞清状况,已经被一脚踹了进去,这一脚踹得他喘不过气来。
司机和前面的一人察觉身后有状况发生,两人同时转身想要帮忙,可许纯良出手如闪电已经制住他们的穴道,两人瞬间软瘫在座椅之上。
刘奎张大嘴巴想要呼吸,已经腾出手来的许纯良出手制住了他的穴道,然后出去将司机拽出来扔在后座上,坐在副驾的打手被他塞到刘奎的另外一侧。
许纯良关好车门,来到驾驶座坐下:“奎爷,想去什么地方?我送你一程。”
刘奎浑身酸软,不过好歹意识清醒,他的两名同伴还不如他,如同死猪一样一左一右歪倒在他身上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刘奎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
许纯良冷笑道:“你猜啊!”
刘奎道:“孟怀义派你来的是不是?你……你带我去见他,我若是有三长两短,他休想得到……”
许纯良已经踩下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随着车速提升,刘奎越来越害怕。
许纯良提醒道:“你最好系上安全带。”
刘奎心中暗暗叫苦,我要是能动还要你说?生怕对方突然踩下刹车,真要如此,自己十有八九会撞破前挡风玻璃飞出去。
“误会,全都是误会,如果孟爷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跟我直说,没必要搞成这个样子……”
许纯良知道他误会了,干脆将错就错:“我们孟爷不是舍不得给钱,可人在江湖中行走,最重要是个信字,说好了的价钱岂能更改?”
刘奎道:“你带我去找孟爷,我跟他当面解释。”
许纯良冷笑道:“现在想起孟爷了,你不觉得已经迟了?”
刘奎内心一沉,难道孟怀义对自己起了杀心?想起仍然没有交出去的证据,又感到内心稍安,毕竟他手中还有牌可打,刘奎道:“你若是对我不利……”
许纯良打断他的话道:“现在是你坐地涨价,孟爷很不开心,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孟爷的为人,他这三百万只当喂了狗。”
刘奎此时真正害怕了,颤声道:“老弟,是我错,是我错,你让我给孟爷打个电话,还是原来的价钱,东西我给你就是。”
许纯良道:“孟爷对你已经失去了信任,我得先见到东西。”
刘奎见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说了一个地址。
许纯良开车来到他所说的地址,将刘奎从车内拖了出来,另外两人仍然如死狗一般瘫倒在座椅上。
刘奎见到保安经过,试图呼救,可许纯良提前识破了他的意图,点中了他的哑穴,扶着刘奎向电梯走去,以传音入密对刘奎道:“敢跟我耍花样,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遇到了这种狠角色刘奎唯有认命,算上司机他们一共三人,在对方的面前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按照刘奎所说的地址来到了他位于十七楼的办公室,知道这里的人不多,刘奎开了指纹锁,许纯良跟他一起来到办公室内,解开了他的穴道。
刘奎松了口气,盯住许纯良,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过去从未见过,看样子三十多岁,摸样也不怎么英俊,普通人一个,居然这么厉害。
刘奎毕竟是个老江湖,他没那么容易就范,叹了口气道:“老弟,你我素昧平生无怨无仇,何必苦苦相逼,我也是为了求财,你为孟爷卖命也是为了生活,你看这样如何,我给你一百万现金,今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许纯良心说这厮还真是有钱,装出不屑的样子:“区区一百万就想收买我?”
刘奎咬了咬牙,他打开保险柜,保险柜装了足有一百多万的现金,这些都是孟怀义此前付给他的定金,这厮为了安全起见要求现金交付,这样就无从查出来源。
刘奎道:“这里面的现金全都给你,如果你肯帮我,等我从孟怀义手中拿到全款,我再给你一百万。”
许纯良心中暗乐,真当老子是见钱眼开的人吗?不过这笔钱反正是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许纯良看了一眼保险柜道:“东西呢?”
刘奎傻眼了,这货该不是钱也要东西也要?他试图将保险柜的门关上,可惜来不及了,许纯良又点中了他的穴道,捏开刘奎的嘴,往里塞进一颗绿油油的药丸。
刘奎只感到一股子腥臭的味道窜入了自己的肚子里,吓得魂飞魄散,嘶声道:“你……你喂了我什么?”
许纯良笑道:“自然是好东西。”
刘奎望着他的眼睛,感觉自己的意识如同陷入了两团漩涡之中,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呆滞,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虽然不大却一直钻入到他的内心深处。
“夏侯尊和谢伯祥交易的记录呢?”
刘奎梦呓般答道:“在我手里……”
“拿来给我!”
“是……”刘奎来到文件柜旁,移开文件柜,撬开下面的地板,原来他将那些交易记录藏在木地板的暗格之中,取出之后,又梦游般来到许纯良身边,乖乖交到他的手中。
许纯良翻看那些交易记录,看完之后暗暗心惊,如果今晚不是凑巧遇到了刘奎,跟踪他发现了他和孟怀义之间的交易,一旦交易成功,这份交易记录暴露后果不堪设想。虽然交易人是夏侯尊,可夏侯木兰身为他的女儿,木兰集团的实控人势必受到牵连。
许纯良将交易记录收好,向刘奎道:“孟怀义是如何找上你的?”
刘奎道:“他说只要我帮他找到谢伯祥和夏侯尊交易文物的记录,就能帮我除掉谢伯祥,还会给我一笔钱。”
许纯良点了点头道:“你们谈好的价钱为何又变卦了?”
刘奎道:“我开始以为三百万已经不少,可后来我才发现被他利用了,那青花瓶价值几个亿,他才给我这么点,当我是乞丐吗?”
许纯良道:“麟正堂的事情你知道是谁干的?”
刘奎道:“我只是听说,据说和孙长利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