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那条条熟悉的街道,仿佛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
少年们愉悦的笑着。
鸭子单纯的微笑,睫毛扑闪。
copy迷人的嗓音。
光头修长而灵性的手指。
四个人哈哈大笑走过街头。
回忆,就是回不去的记忆。
我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白菊花,来到光头的墓前。
黑白照片上的他,笑的灿烂无比。
我将菊花轻轻的摆放在墓前,然后靠着碑坐下
“光头,你的小莲花来看你了”抚摸着他的照片,鼻子一酸:“你还疼吗?”
没有回音。
“光头,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情。你要还在就好了,我真想和你说说话。”
“光头,我最后悔的,就是那个傍晚。如果我不任性,如果我要你送我回去,如果我不遇到你,如果我再和你聊一会儿天……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光头,我没有给你一个温柔的告别。对不起”
“我现在过的很幸福。有个很爱我的人,有很幸福的家。我很幸福,光头,你在天堂还好么?”
冬天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我身上,让我生出了些睡意。
墓旁的金黄色草坪,实在是诱人沁脾。
索性躺过去,面朝太阳。惬意的闭上了双眼。
春天,就要来了吧。
迷迷糊糊的睡去。
朦胧中有一双修长的带着芬芳的手指抚上我的脸庞。
花瓣纷扬落到我的鼻尖。
我皱皱眉,艰涩的睁开双眼。
一双熟悉的眸子扑入我的眼帘。
左乘寂。
长长的睫毛像一只扑闪的黑蝴蝶。
手指在我的脸上细细的婆娑。
他喃喃念叨:“我不是在做梦。不是梦吧”
我冲他温柔一笑:“好久没见了,鸭子”
他愣了愣,下一秒将我拥入怀中:“小莲花,好想你。好想你……”
我们躺在草坪上,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
我说:“春天就要来了。”
他笑笑点头:“你还能期待春天。我真开心!”
我抱住他,蹭蹭他的脸颊:“鸭子,真想你”
他汲了汲鼻子,鼻音浓重:“想我,一年都不联系我。就知道说浑话!”
“我一向没有责任感,你知道的!”
他叹息,捏捏我的鼻子:“你这个小混球……真想把你的脑壳敲开,看看你这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
我故作惊恐:“好怕好怕。”
他笑,有些苦涩:“当初怎么突然就消失了?连声招呼都不打?不是说不能和你哥哥在一起的吗?他还有折磨你吗?”
我说:“顾莫修对我很好。非常好。我好幸福。鸭子!“
“是吗?”他的眼眶红了:“幸福就好,幸福……就好”
我们沉默。
风拂过面颊。
白菊花的花瓣开始四处飞扬。
“你有回去看过你妈妈吗?”
我一愣,心噗通跳了一下。摇头:“没有”
他叹口气:“有时间回去看看吧。你妈妈她……”
“怎么了?”
“疯了”
白菊花上的最后一片花瓣被风吹走了。
阳光有些苍白。似乎也没那么温暖。
我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我要回去了”
“这么早?”
“嗯。我现在不在这个城市住,所以要赶最后一班车回去”
他凝视着我,眉眼哀愁。
许久,点头:“我送你吧”
“我没有要人送的习惯。你知道的”
他叹息:“路上小心。记得联系我。我想你肯定不会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吧!”
“抱歉。我想和从前告别”
“你的未来,没有我吗?”
我点头:“所有和过去有关的,我都要告别。我的未来只有顾莫修。他是我的信仰”
“小莲花,我替你高兴”他咬着嘴唇,笑的倔强。
“谢谢。你要幸福。亲爱的”低头吻吻他的额头:“再见”
莲实疯了。
我的脚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便踏不出s城了。
鸭子说,她的疯似乎与孩子有关系。
俗话说,做贼心虚。我现在恐怕就是这种心情吧。
谁都不知道那个圣诞夜的秘密。
莲实疯了。她自己估计都忘了吧。
否则,我和顾莫修这一年怎么会过的这么安稳。
手机响了起来。
“哥哥,你回来啦?”
“笨笨,你怎么跑到s城了?”顾莫修的语气有些不悦,有些焦急。
我安抚他:“今天是光头的忌日,我想过来拜祭一下!”
他说:“你快点回来。哥哥好想你。好想你。”
“我知道”
“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坐车2个小时就到了。你刚下飞机,肯定很累”
“可是……我不放心你。”
“别担心。你先好好休息。乖!”
“那……好吧,你快点回来。我等你!”
“嗯。好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小落,我等你回来……”
这个世界有点乱。
可我却贪婪的希望,就这样一直快乐着。一直一直快乐着。
我要回去看看莲实。
她的疯与我脱不了干系。
虽然推她的人是顾莫修,可是直接杀手却是我。
顾莫修他了解我当时所想,所以才会动手。
有着黑色污秽思想的人,是我。
在那栋熟悉的房子前一直徘徊到晚上。
顾莫修打过很多电话来
“笨笨,你怎么还没到家?”
“很快了。你再等会儿”
“笨笨,都八点了。你怎么还没到?我去你接吧!”
“车子在半路上抛锚了。估计会晚点到家。你别着急。先睡吧。乖!”
房子里没有灯光。黑漆漆一片,有些阴森。
月亮从云里露出半边脸。
我悄悄的走了过去。
屋内传来争吵。
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因为关着门,所以听的不太清楚。
奇怪?怎么会有别人?
我们一家四口,只有一个共性,那就是绝对不会带不相干的人来家里。
顾奇言不可能带朋友来,他是洁癖到变态的人。
莲实疯了,还会有朋友吗?
正满腹疑惑,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陌生的男人从里面惊慌的冲了出来。
我连忙往门后一闪,躲了起来。
透过月光,偷偷的打量他。
月光下的那个男人,神色惊恐。一脸鲜血。
他全身似乎颤抖的厉害,连路都走不稳,连滚带爬的朝马路边冲去。
我的大脑哄的炸开了。
为什么,会有血?
情不自禁的朝屋内走去。
心中某个地方在大声呐喊:不要去,莲落。不要去。
可是双腿不听使唤。
月光轻如笼纱,温柔的投射在空荡荡的大厅里。
顾奇言抱着莲实。
莲实的身体在他的腿边。
莲实的头颅在他的怀里。
顾奇言全身浴血。
顾奇言的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
莲实的那一半身体软塌塌的丢在一边。
莲实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
莲实的鲜血从脖颈的断裂处如泉水涌跃。
大片的血红绕着他们两人,绽开了一朵最艳丽的曼陀罗。
我悄悄的退了出来。
北风呼啸。月亮隐进云里。
呼出的热气像迷烟一般渐渐遮住了我的视线。
手机不停的响着。
我将它扔到了一旁的草丛中。
黑色的玛利亚,请拯救我这濒临灭绝的灵魂!
第二部完
公元20xx。blood。
五年后。
“莫莫,到时间了,你可以下班了”慈善的中年妇人微笑着对正在忙碌的女孩说。
“啊?恩。我把店里打扫完就走!”一个年轻的女孩抬起头,擦擦额角的汗珠,微笑着答到。
妇人慈爱的笑笑:真是个勤快的孩子。
“阿姨,那我先下班了。”女孩将店里的卫生打扫好,换下工作服,冲她摆摆手
“等一会儿”妇人喊住她,拎起桌子上的一个大口袋递过去:“这里有一些吃的,你带回去”
“不用了……阿姨……”女孩连忙摆手,消瘦的手腕露了出来。
“你看你这么瘦,要多吃点才好”妇人不管,硬将手中的食物塞给她:“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工,已经够辛苦的了。身体这么瘦,不多吃点怎么有精力工作?”
“阿姨……”
“还喊我阿姨,就拿着!”妇人嗔怪
“那好吧。谢谢阿姨。”女孩感激的微笑:“我先回家了。明天见!”
“嗯,路上小心!”
女孩叫莫莫。
女孩今年22岁。
女孩独自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生活。
这个城市好大,大到她有时候觉得惶恐不安。
女孩在一家快餐店打工。
女孩的话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在微笑。
女孩每天上午8点工作,一直到晚上10点才下班。
女孩每天下班,都会一路小跑回家。路上会经过孤儿院,经过一个小公园,还要穿过一条又宽又繁华的街道。
女孩是个基督徒,每个星期天雷打不动都要去教堂做礼拜。
女孩是莲落。
夜晚的街道还是一如白天那般热闹。灯红酒绿,霓裳惹繁华。
这条宽大的街道是w城里最繁华的。每天下班,我都会从这里走过,然后回到那个又小又潮湿的屋子里。
大街上飘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不知哪个歌手在唱着一首哀伤的歌:
分开双臂屏住呼吸
无法再次触碰到的你
将身体紧紧拥抱,热切私语的
两个人冻僵在一起
在热烈的拥吻着的夜里
相信必会失去支离破碎
什么也看不见你已不见
所有一切都在瞬间逝去
热切而焦急的梦的信息
无法遥递的思念
被缓缓的温柔包裹的悲伤
在这祈祷的铭刻
在雨中声嘶力竭的呼喊
不要就这么放下不要让我一个人
留在发角的,你的体香
就是停止呼吸
也不想和你分离
如果真的要离开
杀了我
《给那个再也触及不到的恋人》
下雨了。我戴上衣服上的帽子,加速了脚步。
我没看见头顶上那副巨大的海报。
高大俊美的男子,站在雨中,握着麦克风吟唱。
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发着银色的光芒。
“莫莫小姐,你终于回来啦”年轻的男子站在我的门前,笑的温婉。
“咦?白旬先生?怎么这么晚还在等我?有事么?”
“嗯,今天公司发了一些福利,我一看,分给我的竟然是一条女士外套。我要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