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页(1 / 1)

“我目前也毫无线索,一旦有发现,我会联系前辈。”江屿将手中的宗卷递过去,“但无论如何,江驰滨的罪行不该由别人承担,更不应牵连到宫中无辜的下人们。”

“请前辈停手,否则若是还有下次,我不会再惦念往日情分。”

沈琛沉默地凝视着江屿的眼睛,他试图从那俊美而薄淡的眸子中,找到哪怕是一丝的虚假、畏惧、惶恐。

但却一无所获。

他知道江屿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独立着做决定,在内心里,他实则比任何人都要冷静与坚强。

“我答应你。”沈琛突然轻笑一声,随即从对方手中夺过卷宗。

“但有一点你猜错了,我要卷宗并非是为了冰舌草的下落。”

下一瞬,他竟是直接把那卷宗抛向空中,手持弓箭看似漫不经心地一射,窜出去的锋利箭矢却精准地刺向那在空中下坠的卷宗,随即将其从中间破开。

刹那间,纸片宛如秋天枯叶一般四处飘散。

当这些纸片合在一起时,是承载着无数鲜血、生命与恨意的卷案,但当它们分散开烂在泥土里之时,仿佛又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再平凡不过的纸片。

江屿沉默着,视线随着箭矢落地,深邃的瞳孔中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十七年前的事,该放下了,江屿。”沈琛将佩剑归鞘,“这是你大哥他一直想对你说的话。”

沈琛踏步回身,迅捷的黑色身影宛如鬼魅,几步便消逝在了萧瑟的寒风中,作者有话要说:啾

第44章

“十七年前的事,也该放下了。”

“这是你大哥一直想对你说的话。”

直到入夜的冷气彻底吹透单薄的衣物,江屿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冷战,才稍微从刚刚那句话中缓过神来。

或许他已经在这不知不觉站了小半个时辰,沈琛早已不见了踪迹。

他转身迈步,机械性地向回走着,双.腿已经冻到发麻,走路的姿势甚至有些不自然,一如他此时的神情。

震惊到无以复加后的麻木、怆然。

——若杨的确是死有冤屈,而太子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但十七年,没有任何一人与他说过这件事情,所有人都觉得将十余年前的案子推翻是天方夜谭。若不是他能看见别人眼中深藏的恐惧,恐怕这件事再不会有人提起,若杨这个名字会永远以罪人的形象出现,而他也将一直受人压迫与排挤。

而这唯一的一次,却是太子叫他放下。

夏之行总说江屿是个极其爱钻牛角尖的性子,倔强且孤僻,疯起来命都可以不要。

但很少有人会去想,造成他如此习惯的成因是什么。

或许有人天生怯懦柔弱,但却没有人天生铮铮铁骨、所向披靡。

小时候的冬日,曾被江驰滨恶作剧般推进浸着冰块的湖水里,周围人都被支走,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来人把他救起来。上岸后几乎不能开口说话,别人还以为是他失足自己掉进去的。

极其畏寒的毛病便是那时候落下的。

麻木地走到寝宫门口,在外面站得久了,膝盖几乎要没了知觉。

他推开门走进去,里面扑面而来的热气瞬间让他捡回来半条命,而室内柔和的烛光又令他怔愣片刻。

“顾渊?”他看见角落里的人影,一时有些晃神。

自从上次他寝宫中发生命案,已经有七八天的时间,这期间顾渊宛若失踪一般毫无音讯。江屿害怕是同一拨人所为,一直暗中派人搜寻查找,甚至刚刚问过沈琛,却一无所获。

“你这些天去哪了?”江屿向前走过去,却发现对方正垂头跪立在地上,“你这是做什么,先起来说话。”

“殿下……”顾渊没抬头,只是轻声开口。

江屿从未见过顾渊表现如此,便也蹲下身去。视线在对方身上扫过,发现并无明显伤口,只是衣物和脸上蹭了些许泥土,显得有些狼狈。

“被人劫走了?”江屿随口猜测。

对方却突然不开口,良久才十分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受伤了没。”

顾渊忽然抬头,看见江屿平淡随意的表情,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又不是你的错。”江屿一把将人拉起来,“再说我有那么令人害怕?”

顾渊唇角翕动下,最终也没说话。

“被谁?”

顾渊面上纠结之意更甚,想开口,却又下意识瞥了两眼江屿的神色。

“是……夏大人。”

江屿脚步一顿。

“为何?你可确定?”

“我……确定。”顾渊抬头,“我曾经去过夏大人府上的柴房,绝对不会认错。但……我被捆进柴房中的这几天,夏大人从未来过,也没问过我任何问题,似乎把这件事忘记了一般。之后便直接把我放出来了。”

“起来说话。”江屿又说了一遍,又觉得头有些晕,便将手搭在桌案上稳住身形。

这一下,便触碰到花瓶的一角。

他扭头看去,这才想起前些日子萧向翎给自己寄来一枝梅花,他命顾渊随意将它插到花瓶中,竟也活到了现在。

不仅没死,花苞还逐渐张开呈盛开的态势,而如今看去竟已彻底绽开。即使花瓣颜色不够鲜艳,形状也有几分枯瘦,但此刻那蓬勃的生命力竟宛如一汪旺盛的泉水,以万夫难挡的态势一.股脑涌进胸腔里。

最新小说: 娘子,求验尸 杨凡吴雪兰 四合院:抗日闯京 盗墓笔记之秦皇陵 婚浅情深:前夫,请滚远点 海贼世界里我吃了崩坏果实 干死那群反派们 阎王殿下的小闺女 重生回来:权势滔天 一万次心动秦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