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轻轻狭着眼,面腮的那一缕酡红一直漫延到玉颈,澄澈纯净,又华艳动人。
好久,帐外的烛灯暴了一个烛花儿,非常细微的一声音,却把床榻上的二人骤然惊醒,混乱的的喘气中,符重深抽气,摁住身子内的叫嚣,紧狠把少女揽入怀抱中,一下下扶着她的乌发,声音咝哑的道,
“喜欢么?”
凌菲合着眼,目中狠色一闪,骤然张口在男人的心口一咬,尤不解恨,非常快男人白净紧致的皮肤上便出现了一牙印。
符重眉头一蹙,抬手捉住少女的下巴,眼睛似海深切,灯火照入里边,闪耀着分明灭灭的火光,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凌菲抬首狡诈一笑,
“喜欢么?”
符重轻轻一愣,随之嘴角浅浅扬起,低淳的答道,
“喜欢,至极!”
隔天,天微明时大兵开拨,珠江守将慕青由人搀抚着在城关边为禁军送行。
蔺靖护城有功,给封为四品少帅,奉命留守珠江。
其他人随大兵启程回京。
大兵集合先前,凌菲跟郑峰驾车把在珠江偏院中的甄婉柔跟年玉娘接了来,随着大兵一块上路。
大兵急行半月,在冬月的最终一日到达华阴,稍作休整一夜,隔天进京。
荀获带着部队回兵营休憩,符重的厢车则径直入了华阴城,住入了驿馆。
接连赶了十多日的路,凌菲每日坐在厢车了,觉的全身都给颠散架了,更加苦的是甄婉柔跟年玉娘二人,由于大兵中不允准带女人,因此二人的厢车和在大兵后边,除却乘夜去出恭,这十多日几近没有下来过。
入了驿馆,几人瘫在床榻上,纹丝不动,相互望着对方窘迫的模样捧腹大笑,便这般躺到天儿黑透,直至郑峰来叫她们去吃饭。
晚餐设在饭厅,凌菲走向前时,见穿花儿门边,华阴县官正屈身在那儿站着。
“咋回事儿?”
凌菲一扯郑峰的肩头,对着那县官一扬眉尾。
郑峰瞅了一眼,懒散的道,
“来拜会符重的,符重不见,他就一直在那等着,快一个时辰啦!”
“噢!”
凌菲随口应了声,拍了下瘪下去的肚儿,叫道,
“用饭。用饭。饿死啦!”
符重已在饭厅中等着,见凌菲几人过来,才令仆人传饭。
太子爷亲临,驿馆的仆人自是不敢怠慢,饭食一次次上来,凌菲的眼已不够用……各类精美的佳肴摆了满满一桌。
凌菲一吞口水,望着桌面上的这一些,觉的自个儿一直吃的实在就是干草。
“来、来,全都坐下!”
凌菲抓了个水晶饺放进口中,狼吞虎咽,一边口齿模糊的招呼诸人入座。
甄婉柔跟年玉娘二人见符重在,自是有一些拘谨。
“坐下罢!”
符重淡声吩咐了一句,而后亲身盛了汤搁凌菲跟前,
“不要急,没人和你抢!”
年玉娘“噗嗤”一声,捂嘴轻笑,眼偷摸一掠符重,忙又垂下头去。
甄婉柔轻轻扬了下嘴角,对着符重大方的谢了恩,坐在凌菲身旁。
“这便对了嘛!”
凌菲站立起,去拉年玉娘,忽然眼睛里滑过一缕狡诈,一把把她摁在郑峰旁边,
“便坐这儿,二妮帮忙照料一下!”
郑峰正吃汤,听言瞬时给呛了一口,转头去,大声的咳嗽起来。
年玉娘垂着头,指头绞着衣裾,脸上红若擦脂,不胜柔媚。
凌菲乌黑的眼球在二人身上一遛,唇角牵起,用心去填肚儿了。
符重吃的并不多,多半时候是在给凌菲夹菜,并且,凌菲逐渐发觉,只须旁人碰过的菜,符重一律全都不会再吃!
这般一来,其他人只夹自己跟前碟子中的菜,一顿饭吃的诚惶诚恐。
符重似也发觉了诸人的慌张,抬手把凌菲嘴角的饭粒捻下,浅浅笑说,
“我先回去,你缓缓吃,吃完来屋子找我!”
诸人寻声知意,不禁的面上窘迫,凌菲却混然不觉,挥手道,
“知道了,片刻便回!”
符重走后,凌菲又吃了两碗米饭,才把筷子一放,抹嘴道,
“吃饱了,出去转转!”
郑峰虽然一直随着凌菲,可从没把她当个女子看待,此刻身旁坐了个女子,全身长了刺一般,一听凌菲要出去,忙搁下饭碗嚷道,
“少爷,等我,我和你一块去!”
凌菲出了院落又返回,站在木门那儿问说,
“玉娘,你在华阴不是还有个大伯,要不要过去瞧瞧?”
年玉娘垂眼微一思考,摇首道,
“不用了,大娘未必乐意看见我!”
凌菲一耸肩头,
“那可以,我出去了,你们不用等我,吃饭完早点睡,明天还是要赶路!”
二人点头,同时应道,
“好!”
凌菲自然而然是去了华阴顶大的客店,瞧她的骡子去了。
一走4个月,客店的老板,好一会才认出凌菲等人,殷勤给二人倒茶,满脸喜出望外,
“两位大爷可算来啦,这骡子我给你照瞧了几个月,好草好料的养着着实是尽力了,你瞧二位是不是应当牵走了。”
“莫急,先带我去瞧瞧。”
凌菲吃了口茶,轻轻笑说。
“好唻,你二位和我来!”
穿过大厅,入了之后宅,毛骡子就拴在一枚树干上,树底搁着干草跟食料,几个月的“养尊处优”,那毛骡子肥壮了很多,体毛乌亮,扒在地下,看见凌菲他们来也不起身,只轻轻张开眼掠了几人一眼又合上了。
凌菲忍耐不住发笑,这个模样倒是越发像她的骡子了。
“两位大爷你瞧,小店绝没怠慢,每天草料供着,也从没指使过,你瞧可还满意?”
“恩,不错!”
凌菲又摸出10两银钱搁那老板手心上,
“只是还是要麻烦老板多照看两天,我有事儿要进京,等一回来便把他牵走。”
老板一瞧银钱瞬时乐了,连声道,
“好,那个小店便在为两位大爷再照看两天!”
凌菲笑着点了下头,转身在那毛骡子身边蹲下,叹道,
“就要你再享福几日,等少爷从洛阳回来,便把你带兵营中去,往后你就是本少爷的坐骑了,一块上阵灭敌,看哪个还敢讥笑少爷不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