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秀湖边的抓捕现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最倒霉的是一支队,一过来就成了凶徒的袭击目标。幸亏车停得远,全队人又训练有素。在刘兴来挣脱的一瞬间,陈星耀一把掀开还没关上的车门,众人就势躲在后面,要是等听到枪响再躲避,那将避无可避。
队里的金杯车虽然破破烂烂,但有个优点,门板厚,挡住了两发子|弹。
现场有些混乱,李峰的枪是局里统一配置的六|四式,抓捕时一枪没开,还是满匣七发子|弹。
刘兴来还有四次制造杀伤机会,这种人多次躲过警察的追踪,反应很快。警方怕误伤自己人,不敢随意开抢,他不用顾忌,连发三枪之后,又朝离他最近的李峰的大腿开了两枪,趁乱还控制了三支队的小杨。
混乱过后,现场形成了一触即发的对峙的局面。
“给我准备一辆车和十万块钱,送我出城,等到了安全地方,我就会放了这小子,你们可要快点答应,等地上这个血流光了,我不介意手上再多条人命。”刘兴来脚踩大腿受伤的李峰,枪指着小杨的太阳穴,脸上笑容阴险。
他算盘打得很好,从这里出了城,再往东开一百公里就进入长白山余脉,进山躲一阵,手里有钱,以后想要抓他,做梦去吧。
现实中的对峙场面没有电视和电影里那么戏剧化,李峰疼得昏迷过去,被刘兴来拽在胸前的小杨也是人,和平年代活得好好的,喊不出什么舍小我,为大我的豪言壮语。他是小孙的同学,两人去年才来的警队,小伙子表现可以,一脸平静,被用枪指着头,连哆嗦都没哆嗦。
三支队队长老邱语气听不出起伏,“你的要求我可以立即打电话向上面请示,但是有个条件,你后退一步,把地上的人先放了。”了解老邱的都知道,他这么说话,代表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要不是李峰穿着防弹衣,刘兴来就要照胸口打了,能不生气吗?为了这么一个畜生,他手下的两个年轻小伙子却要无辜送命,凭什么?
陆续有人接到传呼赶了过来,厅长和局长也到了现场。
省了沟通时间,庄厅长当场喊话,“你的条件我答应,我立即安排人去提钱,先把地上的人放了,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
厅长说话的功夫,局长暗暗向路全和陈星耀使了个询问的眼色,陈星耀微微点头。
情况紧急,找部队狙击手来不及,有车门掩护,凶徒换了一个站立方向,一支队的位置化劣势为优势,正处于刘兴来的视线盲区。
作为全局蝉联三届的射击冠军,射杀刘兴来的任务当仁不让交给陈星耀。
必须保证一击即中,而且要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陈星耀将155毫米长的枪架在车窗底部保持平衡,深吸一口气,瞄准点、准星、缺口三点一线,压动扳机,子|弹以308米妙的速度射向刘兴来的太阳穴。
一击毙命。这种时刻,他受到的训练要求他必须将敌人彻底制服,警察的命也是命,不能有一点闪失。
三支队的人一拥而上,老李等人也在现场,对大腿中枪的李峰做了急救,幸亏没伤到关键位置,否则就危险了。
厅长和局长对陈星耀点点头,上前处理后续事宜。
一支队众人心有余悸,路全拍拍陈星耀肩膀,肖锋也拍了拍身旁的小孙,“不去采访下你同学啊……”
没拍到人,身旁的人突然倒地昏迷,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原来第三颗射过来的子|弹射中了小孙的脚腕,情势危急,这家伙竟然一声没吭,湖边土地松软,血渗到土里,大家都去关注前方事态发展,没注意到他受伤了。
老李迅速跑过来,检查了下伤口,大惊失色,“糟了,出血量这么大,伤到动脉了,赶紧送走。”
警队的传呼号甄珍只有小陈和肖锋两个人的,原本想打电话问问陈大爷,想了想又没打,一旦临时出任务,再把长辈惊动了,让他跟着担心不好。
但陈星耀不是那么不守信的人,临时出任务的话应该会提前告诉她的。
王进见她着急,劝道,“这几年治安不好,公安局是最忙的单位,兴许真是临时有事。”
甄珍脱下围裙,对王进说,“宝库在对门朴家,你帮我照顾下店里和孩子,我去公安局问问。”
大渔离公安局很近,甄珍飞快地骑到,早就过了下班时间,楼下停车场零星停了几台车,大楼每层都亮着灯,刑侦支队的六楼灯光最明亮。
可能真来了紧急案子也说不定,甄珍刚准备回去,见到曾经带她去孙老家做客的经侦支队的瞿文远从大门口冲了出来。
瞿文远也看到了甄珍,冲她喊了一句,“星耀在胸科医院。”说完上了一辆警车,有个被羁押的走私犯在看守所犯病了,他得赶过去看看情况。
自行车少了支撑哐当倒在地上,甄珍已经顾不上自行车,奔到大马路上,叫了辆出租车,声音紧绷地吩咐司机,“去胸科医院,快!”
陈星耀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出事?一定不会是他,双手用力相握,甄珍反复默念,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他,多念一次就会加深一层信念。
出租车并没有开窗,甄珍却从心底往外发冷,蜷缩在后座,止不住全身颤抖,上一次出现这种身体反应,是父亲被宪兵队一枪击中胸口,睁着眼在她怀里死去时,那时候是愤怒多过恐惧,而此刻她心中更多是恐惧,害怕陈星耀也要离她而去。
还有半个月时间,她穿来现代就整整满一年了,认识陈星耀也将要满一年,短短三百多天,不知不觉一个陌生人竟在她心底刻下这么深的烙印。
来到陌生时代,她虽然在努力地适应环境,也在力所能及地帮助身边人改变生活境况,可心底从来没放下戒备,她可以无私,同时也自珍,像她这样的性格,其实很难将心彻底交付出去。
陈星耀对她告白,其实她很开心,她对他当然也有欣赏和喜爱,这人跟她上一世接触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看似冷酷,但内心却那么柔软,外表很男人,却从没有大男子主义。尊重她,支持她。
是他让她明白,男女之间完全可以平等相处。也是他让她慢慢放下防备,改变先立业后成家的想法。最终更是他让她意识到,她也有一颗想要恋爱的少女心,想要体会恋爱的酸甜苦辣咸,想要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有另一半的参与。
之所以没有点头答应陈星耀,是因为她总觉得跟陈星耀之间少了那种一见钟情式的激情,缺了一点火花。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过来,有一种爱情,不是飞蛾扑火,而是春风化雨,相濡以沫。
所以陈星耀你千万别出事,我不允许!
小陈弯着手肘从输血室出来,突然被人从背后圈住,圈得那么紧,仿佛要把他勒进身体里,身后的人身上有着淡淡的油烟味,闻起来让人心安,是家的味道。
男人勾勾唇角,手不方便,用下巴蹭了蹭身侧人的头顶,“我没事,别担心。”
走廊里一支队一个不少,除了小孙,肖锋、郑飞几个血型合适的也都撸着手肘,在按压针孔,跟陈星耀一样刚给小孙献完血。
搁平常,见两人搂在一起,肖锋肯定会调笑几句,这会眉头打结,憋了一肚子火,不知道该朝谁发。
小孙还在手术室抢救,身体里的血流了一半,进手术室已经失血性休克了,进去一小时了还没出手术室。
“刘兴来是个狠角色,埋了个针在手腕的肉里,上回我跟你说过,现在的手铐很好解,对刘兴来来说,解开只需要十几秒钟时间。”
小陈对甄珍解释了这一系列变故的由来,看她眼中流露的后怕和担心,抚了抚女孩的发顶,柔声安慰:“我不会让自己涉险的。”
为姐姐,为父母,也为了你。
又等了半个小时,小孙经抢救终于脱离生命危险,那一枪不但伤了部分动脉,还伤了脚筋。
施救及时,术后只要恢复好,不影响行动。
小孙麻药劲过去已经醒了,失掉的血不会立即补回来,脸色和唇色快要跟身下的床单一个颜色,虚弱地安慰众人:“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不会有事的,等我一个月,肖哥你要是不信,咱俩比下五十米往返跑,我还能快你两秒。”
肖锋的拳头抬起又放下,只怼了一句,“你可拉倒吧。”
“你好好休息,老赵晚上在这里陪床,先在胸科医院观察两天,再转回医大一院,那里条件好,你恢复得能更快一些。”路全交代小孙。
众人临走前,小孙虚弱地叮嘱队友:“别告诉我爸妈,队长你就说临时安排我去外地追逃,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我妈心脏不好,知道我受伤,我怕她受不了。”
路全沉默了一会,才点头,“我知道了。”走出病房,叹了口气,“你们看着吧,经历了今天这事,局里接下来又会有一批人交辞职报告了。”
不光刘兴来这种杀人杀红了眼的恶魔,现在一些省份车匪路霸也很猖獗,拿人命不当回事,根本不怵警察。公安这份职业现在不是个好职业,挣得少,危险性又大,有几个纯靠理想主义撑下这份工作?如果有既能保证安全,挣得又多的工作,谁还干这个?
陈星耀声音平静开口,道出大家的心声,“不管怎么样,总得有人干这行。”
一支队的人还要回去处理未完成的工作,甄珍随车一起回去,回家先安抚了找不到姐姐瘪着小嘴要哭的宝库,让王进先回家,加盟的事改天再商量。
陈星耀、肖锋几个一人献了四百毫升血,不补补怎么行。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甄珍更加心疼小陈和他的同事,家里的食材充足,砍了一整扇排骨,头一次甄珍不为了追求美食的色香味,用高压锅迅速压了三锅排骨海带薏米汤,装了满满一大铁盆,不光一支队,连今晚加班的其他人也算进去,推着家里的三轮车送了过去。
出门前,特意叮嘱陈星耀多带一个人下来一起抬,跟着下来抬东西的肖锋看到大铁盆,无奈摇头,“甄珍,你今天挣的都得搭进来了吧?”
甄珍笑笑,“怎么说我也是拥有两家店的人了,放心,吃不穷我。”
小陈打量了甄珍一眼,感觉小甄老板今天看他的眼神跟以往不一样,这会没工夫,哪天要好好问问。帮她把丢在门前的自行车搬到三轮上,小陈催甄珍赶紧回去。
加班的人人有份,三支队队长老邱喝了一碗暖心暖胃的排骨汤,面带微笑,“只要还有一个人感谢我们,我们的血和汗就不算白留。”
成年人的义务和担当,小朋友不需要负担。
有姐姐带过去的奶黄包、玫瑰饼、棋子豆这些作为间食的小零嘴开路,连早前联手欺负他的小男孩们也不来找宝库麻烦了,谁拥有吃不完的零嘴,谁就是幼儿园老大。
虽然男生不孤立他,但是宝二爷还是喜欢跟妹妹们玩,胖妹孟青青和蝴蝶结爱好者莫子琪小朋友是他最好的朋友,其他妹妹也很好,都是好朋友,就是这么的随(博)和(爱)。
上午间食时间,今天姐姐给他带了一大包蝴蝶酥,宝库慷慨地拿出来跟小朋友们分享,连老师也有。
甄珍怕小朋友洗不干净手,不嫌麻烦给每块蝴蝶酥都包上一层油纸。宝库肉手托着块裹着油纸的蝴蝶酥送到老师面前,“梅梅老师,蝴蝶酥可好吃啦,姐姐说,明天给我做蜂蜜小麻花。”
中一班的梅梅老师摸摸宝库的卷毛,心里苦,给开饭店家的小孩当老师,感觉最近腰都粗了,小朋友吃开心了,精力旺盛,好难管啊,不过蝴蝶酥也太好吃了!
想到一会的乐器课,梅梅老师头又大了,校长喜欢音乐为什么不能独自欣赏?非要让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现在就选一样学,这帮熊孩子能学个啥?
四岁的豆丁学不来钢琴,准备的大都是简单的打击乐器,让小朋友先熟悉了解乐器的声音。
一人认领一样,孟青青双手各握一个沙锤,莫子琪选了漂亮的铃鼓,还有小朋友选了三角铁,梆子,又是摇,又是敲,开心得不得了。
轮到宝库选,小孩目光在腰鼓上流连一圈,这个姐姐已经买给他了,其他也不感兴趣。
欸?看到最边上一样乐器,小孩高兴地捡起来,“梅梅老师我要吹喇叭。”
谁把大班的乐器分中班来了?拿都拿了,梅梅老师只好解释,“这个是小唢呐,不叫喇叭,小朋友也能吹,你要是喜欢你可以选它。”这孩子腮帮子全是肉,别说还真适合吹唢呐。
宝库越看唢呐越喜欢,鼓着小肉脸,把自己吹缺氧了也没吹出声,逗得梅梅老师哈哈大笑。
一节课时间在叮叮当当,嘁嘁喳喳声中结束,小朋友玩得很开心,只有宝库不开心,唢呐吹不出声。
老师下课单独辅导了宝库一遍,告诉他放学留一下,吃了人家姐姐那么多好吃的,学校的唢呐都是新买的,她用自己的工资送给小孩一个。
甄珍来接弟弟,宝库大眼睛轱辘轱辘转,一看就藏着小秘密,出息了,忍到家,才从小书包里掏出唢呐,兴奋地拿给姐姐看,“梅梅老师说谢谢你的蝴蝶酥,这个是她送给我的。”
甄珍没认识到唢呐的威力,还挺高兴,教育弟弟,“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不能公开,等姐姐哪天请梅梅老师来家里吃饭,谢谢她送你的礼物。”
宝库听不懂寡和均,一心扑在他的吹喇叭事业上,拿着唢呐出了门,能塞下两大颗灌汤鲅鱼丸的小腮帮子,一旦能吹出声,那穿透力十足的声音一出,比拉锯的声音还剌耳朵,杀伤力太大了……
正在给咸菜加糖的赵姨手一抖,糖多放了一倍;压面的朴叔一哆嗦,面断了;对自家人的伤害最大,回后厨切萝卜的甄珍一颤抖,切了手指头。
“哎呀,宝库,学会这门手艺,将来可以兼职干婚庆挣钱。”朴叔找着罪魁祸首,调侃小家伙。
小孩一听挣钱,吹得更来劲,直到吹没气了才闭嘴。甄珍包好手,捂着耳朵出来,“照你这么个吹法,你们学校老师都要受工伤了。”
甄珍不幸言中了。
下午乐器课,教小朋友合练,一开始大家都听指挥,三角铁、铃鼓一顿敲和摇,整齐好听,轮到宝库了,唢呐那么一吹,声音顿时乱套,小朋友玩疯了,一顿胡乱敲打,最淘的杨乐都跑到教室中间跳上大神了,小朋友围了一圈给他伴奏,吹得最欢实的就是甄宝库小朋友。
梅梅老师:“……”我错了。
宝库因此被勒令一天只能吹三声唢呐。
陈星耀因为亲手击毙凶徒,局里安排他接受三天心里辅导,参加工作四年,这不是他第一次击毙犯人,在这个时代当警察经常会遇到这种事情,小陈心理倒没怎么受到影响,正义面临取舍,下回碰上他还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赶上周末,又不值班,临市的枫叶进入最佳观赏期,他想带甄珍看枫叶去。从辅导室出来,去大渔找甄珍,说了出游的事。
最近实在太累,歇业一天出去玩玩放松一下,这主意不错。甄珍点头,“行啊,大姐们快餐可以独立上灶,我不用操心,带上宝库,咱们好好玩一天。”
小陈目光微顿,“行吧。”让电灯泡亮得更猛烈一些。
何止是一个电灯泡,晚上回到家,接到甄珍的电话,问能不能换辆大客车,小陈有了不好的预感,跟他三叔借了水利厅的大客车开到杏花巷,远远看到一群小不点。
确切的说,是一个男孩加一群小姑娘,还有小姑娘的爷爷奶奶们。二人行惨变旅行团,陈警官也只能受着。
宝库今天不是毒蘑菇造型,换了一身红色运动服,跟个小红包似投到陈星耀怀里,大眼睛弯弯,“出去玩好开心呀。”
我不开心。“宝库,你穿这一身,不跟枫叶顺色了吗?照相该找不到你了。”
“好看。”宝库对自己的穿衣品味很有自信。
上了路陈星耀才知道,小朋友们的小书包里不光装了吃的,还带了自己的乐器。一路上先是由莫子琪带头唱,“吹起小喇叭,嗒嘀嗒嘀嗒”,小朋友们边伴奏边唱歌,叽叽哇哇一路,好不热闹。
陈警官感觉自己拉了车鼓乐班子。爷爷奶奶年龄大了,听力下降,不觉得吵,小陈和副驾驶的甄珍无奈对视一眼,开出不到三十公里,吱嘎一声唢呐响,震得小陈差点踩刹车。
宝库今早已经单手掐腰站在家里平台上给大家吹了个起床号,刚才用完第二次机会,赶紧把唢呐收起来,他很守信,让吹三回就三回,从不多吹。
耳膜都震疼了,终于到了目的地。
省城东侧和南侧被长白山余脉覆盖,小陈今天带大家游玩的地方是距省城一百五十公里的关门山,山上遍植枫树,金秋时节,层林尽染,山间小路有溪水相伴,水里有活鱼在戏水,阳光穿过红透的枫叶照在人的身上,给人披上一层红色的面纱。
天气怡人,山里空气清新,小朋友们像钻进林子里的小鸟,快活极了,胖妹孟青青跑到陈星耀前面,小胳膊比心,同样奉送一句,“陈大哥,撒浪嗨。”
小陈勾唇,带小孩秋游还挺有意思。
在最古老的枫树下给旅行团拍合影,站在石头上的宝库果然跟枫叶顺了色,小孩毫无所觉,小嘴咧得比谁都大。
中午野餐让孩子们高兴坏了,甄珍甚至还带了小铁锅来,给大家煮面条吃。
爷爷奶奶们看出来两个小年轻的关系,吃饱了肚子,朝两人挥挥手,“孩子有我们看着,你们去那边转转。”
北边有个岔路,半山坡有个公园管理处新修的仿古亭子,甄珍提议,“我们上那上面去。”
“好。”
临风而立,眼前是温带阔叶林绘出的五彩斑斓的世界,景色不仅洗了眼,也涤荡身体的疲惫。
甄珍轻声开口,“陈星耀你通过考验了,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你说什么?”小陈以为自己幻听了。
“过期作废,听不到算了。”
“金口玉言,说了就要算数。”小陈心花怒放,心情就像眼前的风景一样,也是五彩斑斓的,“告诉我你是怎么想通的……”
宝库在大树底下给妹妹们一人捡了一片最大最漂亮的枫叶,玩够了,抬头找姐姐。
莫爷爷指着山腰的亭子,“你姐姐在那上面呢,一会就下来了。”
某小孩玩了一会,走向半山腰去找姐姐。
亭子里的两人侧坐在栏杆上,互诉衷情后,小陈终于握上了甄珍的手,摸手还不过瘾,某人还想要更多,薄唇慢慢靠向甄珍的红唇,只差零点一厘米的距离……
嘀的一声响,唢呐一出谁与争锋,爱吹喇叭的小孩用掉了他第三次吹唢呐的机会。
小陈因为身体前倾重心不稳,干坏事心里还有点忐忑,被这流氓乐器吓得一激灵,侧翻过栏杆,幸亏他反应快,抓住了亭子的基座,身体悬在半山腰。
倒霉的小陈差点成了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打啵而摔得半身不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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