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真精致啊!”
“比我们这刀轻便,还挺趁手的……”
“这刀刃……看起来不错啊……”
“出去试试啊……”
“哎,殿下,你答应给我的弯刀就是这个么?要不我先拿走一把吧。”
大王:“……比这个好,你想清楚就行。”
比这个还好?
魏慎立马把刀塞给后面的随从,过去搂住他亲爱的表弟。
“我就说你今天看起来可爱了不少……”
大王:……
。
最后出行的队伍变成了兄弟俩带着十个腰挂弯刀的护卫,那场面你别说,十分惹眼。
配着大王那灰扑扑那袍子,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自从他们走到大街上,谁逮着都得多看两眼。
看到永安完完整整的高大城墙,大王酸了。
“这里又没有可恶的邻居,城墙修那么好干嘛!”
再进去城内,看到百姓的精神面貌,大王接着酸。
“你看胶东百姓多幸福,一看就没怎么饿过。他们远离边境没有过城池沦陷的经历,我们这打扮要是走在幽州大街,百姓已经逃命去了,哼!”
魏慎:……人家出名的富裕郡,谁让你爹舍不得给你。
他们一行低调是低调不了,索性扮成那有点家底的豪商好了,兄弟俩直奔县里最大的酒楼,出手十分阔绰。
大王避过了海里产的,点了一大桌子菜,然后就缠住了人家店小二,打听胶东都有哪个豪商有钱,哪个豪爽仁义人品好。
这种事来酒楼问,算是对口了。
大王扔出一块银子,小二甚至给他搞了个[胶东郡有钱人排行榜]。
大王拿到情报大吃一顿,然后换了家茶楼,继续他的情报探听工作。这给魏慎、张图震惊了一下下,错怪大王了,人家上岸不是玩,是为了正事来的。
大王综合两家情况,发现大差不差,很快掏出他随手的小册子总结出一张小纸条让人送回给陈沧,长叹一声:“本王能帮你的就到这了~”
然后这货就扔下正事,投入了逛街大业。
人家胶东的街比幽州可热闹多了,此行正好还赶上了年底,此时不扫货更待何时。
大王无缝衔接混入了逛街大军,虽他们一行看起来十分的不好惹,但大王钻的都是接地气的店。
杂货店、首饰铺子是必进的,就是路过粮铺大王都得进去问问价。一听比幽州便宜,大王总要撅下嘴抗议;一听比幽州贵的,大王都要弯弯嘴角。
魏慎是真的迷惑,他这表弟难道是好东西看太多了?看他现在自己出门都买的什么啊!
进了首饰铺子,大王只看工艺,买了一堆铜料银料做的首饰。魏慎觉得做工勉强也算精致吧,但这品质太次了吧
进了布庄,大王居然买了些料子?民间能卖的哪有什么好料子?这还不止,连香囊、小幅的刺绣他都买了一捆。最近大王摆摊都没得卖了,此时不进货更待何时。
进了南货铺子,大王像掉进了米缸,这里面有不少幽州看不见的玩意!
各种手工木雕、各种漆盒、南人喜欢的各式扇子,这就罢了,魏慎眼睁睁看着大王走到了角落,指指地上放的一排青铜器小罐子,那罐子上还有一座精致的小房子……
大王豪气一挥手,“来五个,下午一起派人送到渡口……”
魏慎一把捞住他,“小祖宗,你知道那是什么你就买!?”
大王:“好看的铜罐子?”
魏慎无力道:“那是魂瓶!”看大王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想也是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魂瓶。
“魂瓶就是谷仓罐,人死了以后随葬墓里,装魂魄的。”这玩意魏慎太知道了,他祖母去世的时候也有一个,他掀开看了看,想把上面那精致的小院子拿走,被他母亲和哥哥混合双打了。
大王:“……噢~”吓人!但…其实也无所谓,他摆摊的受众不一定认识。
这么一想,原来它是干啥的其实无所谓,好看就行了!客人买去想干什么用,那它就是什么。万一客人想买回去装米,那它就是米桶了,反正都是新的哦。
大王想通就很淡定,继续回头和掌柜谈价格。
掌柜也是一言难尽,没听说谁会囤这玩意,看看大王又看看魏慎,你是哥哥吧你俩谁做主?你们到底买不买,买几个啊!
魏慎:……
。
大王买了一堆做工精致、作用不一的小玩意,才心满意足走出南货铺子。
在永安最繁华的大街撒了三千多两银子,买了一堆破烂儿,这才同意回渡口看看卖鱼进展。
回转渡口,还没走到就迎面遇见不少看热闹回来的百姓,很多人手里都拎条鱼。
再近了开始遇见各种车,牛车、人力推车和少量的马车,一驶过飘来一股熟悉的腥味,大王就知道他们买了鱼。
看起来卖的不错嘛!
等到了渡口附近,简直是人声鼎沸。
同尘带着两个小太监在主持散卖给百姓,一群码头上接散活儿的人和渔夫们一起往下卸鱼,大王仿佛见到了无数银子飞到了他的账本上。
真好呀,卖不完还有他的仓库可存,船腾空了回程还能捞满满一船回家过年。想到这儿大王走路都不能好好走了,走一步蹦跶一步,欢乐的不行。
魏慎在后面看的牙疼,大王整个人就是个大骗局!
天知道这货是怎么搞得在他爹心里形象那么好,大王在他爹嘴里简直是个完美小孩。揍他的时候都说,你还不如四岁的殿下懂事、你还不如四岁的殿下稳重等等等等。瞧瞧,懂事的殿下会这么走路吗?
魏慎看了身边的随从一眼,随从一脸莫名,他指指前面蹦跶的大王,示意道:“殿下今天的所做作为记住喽,回去说给我爹听。”
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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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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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对梦梦出品的npc很放心,看人家认购会搞得挺好他也没参与,非要去仓库巡视。
魏慎可以理解他这种心态,就像他爷爷没事就去盘点盘点他的战马。但他对冷嗖嗖的冰鲜库一点没有兴趣。
他拉上张图在外面空地比划比划新弯刀,简直爱不释手,完全想不出来比这个还好的弯刀得是个什么品质。
大王乐得自由,他背着忙碌的渔夫们挑着好鱼存入了仓库一些,走过之处鱼箱少了一堆,好在正在出货里面乱糟糟,库里也没个库管,特意只在出船的出口设个称重记账的岗,这大大方便的大王的乾坤大挪移。
晚食后大王收到了太傅递上来的今日销售报表,大王估计了一下居然卖出了一半
“胶东这么有实力的嘛,是豪商买的多还是百姓买的多?”
“我们卖的便宜,百姓买的也不少,今天卖出去的百姓大概占了三成,剩下的都是城中富户和豪商。其中以开酒楼的马家为最。”
大王问出最关心的,“给银子了吗?”
“马家买的多,他们只要深海大鱼,还有一部分大马鲛鱼没搬完,明天一起结账。”
大王放心了,又喊来赵保,“今晚在甲板多冻一些冰,明天卖不完和冰一起都搬去租的仓库,本王派人接手接着卖。”
魏慎不明白,“今年冬天奇冷,鱼已经冻邦邦硬了,为什么还加冰?”
额,能说是跟白哥学的,箱子里上下铺冰袋,看起来比较新鲜吗……
“…以防万一?万一天忽然暖和了,我们在胶东也没储冰,有机会还不多冻!”
魏慎就是随口提了一嘴,并没发现冰鲜仓有什么猫腻,大王敷衍过去他也没在意,很快心思转到了弯刀上。
晚上大王神清气爽的奔去家园摆摊,他有好多新货可摆呀,幸福!
一样带两种小包袱皮一卷,大王扛起来就去找了他的摆摊搭子乔翼。
自从他俩熟了,每次乔哥旁边有位置,大王总凑过来跟人家搭伴,这样没客人的时候两人还能一起玩。
今天的辟谷丹仍旧无人问津,大王的‘破烂儿’倒是看的人不少,没一会儿就卖出去一个雕花漆盒,大王进账300元宝,嗯净赚299个。
大王热情起来能让铁树开花,内向羞涩在现实世界没有朋友的乔翼跟大王混了些日子都对他热情了不少,两个人的聊天内容渐多渐广,闲着还指导指导大王炼体术。
这书和赵川武课教的东西都不是一个体系的东西,大王很多话看不懂,乔翼没生意就盯着大王练习。大王那身体素质已经不用炼了,但后面的拳法貌似很厉害的样子,大王练的还算用心。
“你这吐纳方式反了,先呼后吸,发力时候也不对……”
练得热气腾腾的大王,回去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赵保去喊他起床的时候,大王一睁开眼就露出个笑。赵保一边递衣服一边打趣,“殿下是梦到什么好事儿了吗?”
“本王想到今天太傅要继续当账房就开心,哈哈哈不用读书了~”
赵保:……
白泽:……愁。
大王继续撒手没了,魏慎陪着大王去了隔壁的临高县,玩耍一天又买了一堆破烂儿才满载而归。
大王一边打马往渡口奔一边吐槽这租赁来的所谓好马比小枣差远了,魏慎借机探问那白金野马什么样子,两人一路拌嘴到了渡口。
靠近他们大船处还是车水马龙,大王勒马停下,“不像卖完了的样子啊……”
“那明天也得启程了,要不然你得海上过年了。”
两人正说着陈沧迎了出来,“殿下回来了,草民有要事要禀。买下我们三成鱼获的马家已经提走了所有鱼,却没按照约定结清货款。”
大王一听,这还得了?!
“他居然敢赖本王的账?!”
“马家主事的说这不叫赖账,他们马家是北地出名的商号不会赖账,他们在春天出清这批货后会亲自把银子送上门,只肯开个条子。”
大王回忆了一下,马家…好像是永安首富?
“那个酒楼的伙计真不地道,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居然没说这马澧人品不行。”
陈沧提醒他,“这马家就是开酒楼的,殿下有没有可能问到了人家自己人……”
大王:……
大王生气了。
“他欠本王多少银子?”
“五万三千零七十二两。”
大王一听三成才五万两,顿时更怒了,接近一千人忙了半个月才十五万两,居然有人敢贪他的血汗钱!
和他卖给白杨的价格,加上元宝一转换的数目比起来,明面卖的这些钱别人看是巨款暴利,在大王角度看那真的不多,大王可不能吃了这个亏。
“这个天下,没人能贪了本王的钱!”大王气嘟嘟。
“陈沧,你叫停一下不卖了,剩下的通通送去我们租赁的仓库,渔夫们全体待命守好我们的船。张图,你点一百人跟本王一起去会会这马澧,本王倒要看看他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敢耍本王!”
陈沧也不是什么都没干,马家好顿打听他们的背景,既然他们这么干就是没打听出来。但他这边倒是打听出了一点马家的事。
“禀殿下,草民查到这马家一贯行事霸道,在这附近三郡生意却越做越大,不止胶东的豪商,连郡守府都给他几分面子。草民查到马家的现任家主马澧就是普通豪商出身,但他的夫人来自王家旁支,也就是豫阳王母族那个王家。”
陈沧点到即止,大王也懂了。
魏慎嗤笑一声,“那看来真的是很旁的旁支,都沦落到嫁豪商了。”大士族也为五斗米折腰了。
看一眼大王笑眯眯道:“殿下要给王家这个面子吗?”
大王:“别逗本王笑了,豫阳王面子也不值本王的五万两。”别说什么王家!
魏慎:……
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