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城
下方李恢望着黄权所为,并无意外。只是感慨,非要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李公,看来不成。还是我的法子管用。”张苞言。
“后军准备,起战,攻城!”张苞大喝,令下。今夜来此,早就做好了攻城的准备,而刘宁、杜路二将本就是要开城迎军的,所以偷偷调开了一些兵力,导致城守兵力不足。
“敌登梯来攻,众将士备战,弓箭手先射!”黄权随即指挥。
城上也击鼓鸣号,通知城内吴将臣,速来助战。
两军进入了攻防为战中,蜀军占据了些许优势,不停的有士兵登梯靠近,但就是无法攻上。
“不行,再这样下去,城内援军很快就会来。”张苞说之,现在蜀军优势那是因为守军兵力还未汇合。
李恢叹声,“那也无法,黄权可是益州名将,城守应变非凡将可比。”
张苞直接下马,扔掉蛇矛,拔刀提盾上前。
李恢见他所为,惊呼:“将军不可,攻城危险,主将不可上!”
“再不上,人就来了!”张苞喝道,“众将士跟随我后!同攻城去!”
蜀军兵将见之,大震,主将居然同攻城上。直接大振士气,将军都不怕死,吾等还怕何?
“杀!”张苞冲至城下,登梯往上,举盾为守,城上箭发而下,如雨一般,张苞也被困在半空,进退不得,十分危急。
“掩护将军!”李恢指挥,前军箭队射箭攻上,妨碍上方敌的进攻。
“更待何时!”张苞把握机会,猛得冲了上去。
“哈啊!”最后一跃跳上,一刀劈下,先斩一敌。
很快城上某处就一团乱,吴军皆攻向张苞,却实在不敌。
“那处可上!快去!”李恢见张苞登上那处有乱,急下令命士兵过去。
张苞挥刀斩击,左右杀退,趁机抢了一把长枪,横扫一挥,周遭吴兵皆被击退。
“还有谁?”张苞大喝。
“我!”黄权对喝一声,长刀挥劈而来,“看招!”
张苞觉之,刺枪对击,两兵交碰,张苞枪势猛烈非常,对击两招,就压制了黄权的进攻。
黄权不由的退步几下,然后猛吸一口气,对喝攻去,强振气势。
“老将军,汝不行啊!”张苞笑喝,横甩枪头,拍击招去,“铿!”撞击对刀头,震得黄权紧握的手都一颤。
黄权转言道:“城中兵马马上就来,速速退去,不然孤身上城的你,也无路可退。”
话说罢,城下蜀军不停的有人冲上来,“将军,吾等助你!”
张苞嘲道:“我现在有人了。”
黄权心中思略,还有何法子,可以退敌?
张苞:“你们,速速去开城!”遂提醒上来的蜀兵。
蜀兵从令,“是!”直接往城下跑去。
黄权见敌欲此,慌喊:“来人,去拦住他们!”
吴兵欲要去拦,张苞直接冲到了他们前面,挥枪一甩,无人敢接近。
黄权:“去啊!城门一开,蜀军进城,此城破也!”
虽说如此,吴兵也是一个个胆怯,不敢靠近。面前的年轻将军,比虎兽还可怕。
黄权急了,向张苞攻去,意图杀开一路,给士兵冲下,“让开!”
“听不懂是吗?”张苞见对方还是这般死缠来,便觉厌烦。
面对劈斩下的长刀,张苞神目凝视,往前靠近,突然的侧身躲开,长刀直接斩到了城地面,“铿!”激起了些许碎石。
黄权还未来得及收回刀反击,一银亮的枪头直突而来,刺伤了黄权的右臂。
一声惨叫,紧握兵器的手松开,人仰后倒。
张苞直言:“吾就不杀你了。”
话毕欲要对付其他吴兵,便向他们走去,吴兵见此人,个个往后退撤,没有人敢上前先战。
“等等……”身后黄权喘言。
张苞停下步伐,一脸厌恶,回身看去,只见对方站了起来,左手拔剑出,欲要再战。
“为何如此?当年将军降吴,想必没有这般吧?”张苞不解问。
黄权:“那年实在不得已,若是不降,众将士皆要随我亡。不过,吾却是有愧先帝。自降东吴,受吴主之恩,我只能尽力报之。如今还有机会,败敌退城,自当是竭尽全力。”
“咯吱!”一声城门大开,冲下去的蜀兵成功开门。
“城门开了!冲!”蜀军见之,冲入城内,九江算是陷落。
张苞嘲道:“没机会了,城门已破。将军,再降一次吧?”
黄权面色霜寒,双眼无神,“吾已无颜回刘,更是无面叛孙。”左手抬剑,瞬起之势,自刎而亡。
突然发生的一切,张苞有些被惊住。心中不明,他曾降刘备,后又降东吴,为何现在又不能再降回了,是什么力量阻止了他?道义吗?
……
史越率后军赶至九江,入城,李恢报之一切。
什么啊?好复杂啊?为什么啊?史越听了更是懵。之前李恢你不是这样说的吧?你说能劝降黄权,然后里应外合的,怎么突然这么乱?
李恢愧疚,对于黄权之死。本可以制止这一切的,为何走至这一步。也是劝降,本就不是一个道义的做法。
“罢了,九江城取,众辛苦了。”史越安抚,现在令自己苦恼的事接下来的进军。
“九江南下,是海昏、永修各城,往东乃鄱阳郡,皆是吾军可攻之地。现在吴军顾不得此地的安防,要破正是时候。但是豫章郡、鄱阳郡二处依旧敌军不少,我军深入往下,粮草的补给已成问题。”
“豫章郡一带,山路崎岖,难以运送。也意味着一旦出战,必要夺城取胜,占据要地。我们是无法在南下久战拖延的。但此二地必须攻下,吾军才有屯守之地,进兵建业。”
众将听之,皆懂其意,就是不可有失。
“谁愿去?”史越追问。
张苞直接喊:“吾可!”
史越瞟了他一眼,不放心。没有理会。心想不行就让张合去算了,但是张合去了,没人跟自己去海昏对付步骘了。这就是自己头疼的点。
“大将军,若信任吾,吾愿往之。”此时一人请命。
史越看去,居然是张既。
虽然他是仲达的细作,但是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吧?此人大才略,去之必成事。自己表面上是信任,但好像没有做出信任的举动。也许对方还在怀疑中。
“张公,愿去,吾自然信,永修之带,交于公了。”史越笑说。
张既作揖接任,自信满满,“必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