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我想知道,你能够帮我做些什么?”公子扶苏微微一笑,低声问道。
“不如,夺取天下?”苏童缓缓抬起头来,嘴角上翘,慢悠悠的便是说道。
公子扶苏不由一愣,仔细的端详了对方许久,接着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苏童也是仰头大笑,两人的声音,在这草原之上不停回荡,久久无法停息。
周围的那些护卫,不由自主的面面相觑。
啥情况这是?
两人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怎么突然之间高兴成这个样子?
就好像,天下真的已经在他们掌握中一样。
那些匈奴高手,也是面面相觑,紧接着,疯狂大笑起来。
笑声中,他们猛然之间便是抽出弯刀,凶悍的扑向了那些护卫。
猝不及防之下。
一阵阵惨叫声不停响起。
转眼之间,那些护卫已经全部被砍杀。
弯刀不停滴血之中,公子扶苏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并不太意外,目光缓缓转向苏童:“苏先生,这是何意?”
“公子,你已经名扬天下,人人都知你是仁义之人,如此一来,便可以天下归心。”
“只是,我早已听闻,陛下最近很是亲近十三公子。公子手中的大位,怕是已经无法保住,真是让人可惜。”
苏童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惋惜之意。
“苏先生,这又如何?”公子扶苏不由问道。
“毕竟父子情深,如果公子被囚禁在匈奴王庭,陛下一定会勃然大怒。不过,你远在异域,大秦铁骑虽强,却也远不可及。因此陛下一定会伤心欲绝,日夜思念公子。”
苏童的脸上,那笑容愈发显得灿烂。
“那又如何?”公子扶苏继续追问。
“很简单。本就父子情深,再加上许久未见,生死未明,如果公子突然之间出现,一定会让陛下很是疼爱。”
“可即便如此,他最疼爱的,终究还是我十三弟。”公子扶苏皱起眉头,不由叹息了一声。
提起嬴子歌,他便是一阵的头痛。
他嬴子歌,总是喜欢躺在行宫之中,做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躺着吧,怎么突然之间又要过问朝堂之事?
结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手握救国良方,让父皇刮目相看,从此以后,深得信任。
反观自己,现在却在这塞外凄苦之地。
多年未见的父子之情,又怎么比得上他嬴子歌的朝夕相处?
光是想想,他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心头久久无法平静。
“公子,如果你回去的时候,带着匈奴王的人头呢?”苏童微微一笑,脸上忽然之间便是闪过了一次狡诈之意。
公子扶苏顿时瞪大眼睛,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了片刻之后,他忽然之间脸色慎重,急忙跳下马车,接着便是双手相交,恭恭敬敬的冲着苏童一拜。
“愿尊先生为师,从此以后侍奉左右。”
“公子客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清风与长草之中,不再多言语。
却早已经明白对方心意。
……
三日之后,一个消息传往咸阳。
镇守在大秦边境的大秦铁骑,在边境处发现了护送公子扶苏前往匈奴的护卫的尸体。
转眼之间,整个咸阳宫便是一阵震动。
嬴政暴怒,随即便是命令镇守在边境的大秦铁骑,一定要找到公子扶苏。
然而大秦铁骑深入二十里,却终究没有找到公子扶苏的踪迹,只找到了一辆残破的马车。
而就在那马车的旁边,泼洒着已经凝固的鲜血。
一时之间,朝野震动,文武百官纷纷震惊不已。
“这些匈奴人也太大胆一些了吧?公子前去和谈,他们竟然突下杀手,也许公子已经……”
“目前还没有找到公子的尸体,而且匈奴那边也没有发来任何消息,如此看来,公子还是有生还的可能的。”
“那些匈奴人残忍好杀,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做人命,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把公子放在眼中,说不定早已经把公子给大卸八块了。”
“这件事情绝不能忍,一定要派出大军去剿灭匈奴。否则的话……”
“想要剿灭匈奴谈何容易?光是地形就已经让我们望而却步,我们的大秦铁骑并不适合在那样的地形之中作战。一旦贸然出击,很可能会陷入到对方的重重包围之中。”
“这可如何是好?……”
文武百官瞬间便是焦头烂额,心头正常无比。
隐隐约约便已经察觉到异常惊天巨变即将发生。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便是落在了那大殿之上。
只见大殿的大门静悄悄的,虽然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他们却可以想象的到,大殿高台之上的嬴政,必然是一脸的暴怒。
大殿之中,嬴政坐在那张古老的椅子上,脸色尤其阴沉。
而就在他的正前方,嬴子歌满脸无奈。
他就奇怪了,公子扶苏失踪,关自己屁事?
嬴政得到消息之后,不去询问文武百官,不让蒙恬带领百万大军去荡平匈奴,为何偏偏把自己叫到这宫殿之中?
难道自己可以帮他找到公子扶苏吗?
就算能够找到,也应该问问我愿不愿意。
人家公子扶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和善,暗地里却是对自己虎视眈眈。
关我屁事?
嬴子歌心中,不由一阵的吐槽。
【政哥啊,你把我叫到此处,让我陪你聊天解闷倒是没有什么的。但是这种大事,我真的从来想也没有想过呀。】
【你不会是想让我去找大哥吧?我何德何能啊,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或者是……你自己的大儿子现在已经失踪,没有了太子,想让我勉为其难当太子吧?】
【这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虽然我现在并没有想要坐上那张椅子的冲动,但是一旦当上太子,说不定就会有了相关的想法。】
【说不定一急之下就会盼着你死。这种事情我可不想去做呀。】
嬴子歌心乱如麻,忐忑不安,实在不明白嬴政把自己叫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嬴政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黑线。
这小子!
朕还没有说让他到此处来究竟是干什么,他竟然就已经想出了这么多的可能。
果然是生性飘洒啊。
他忽然之间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十三啊,自从上一次去泰山祭神,从此以后你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咸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