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厕所出来之后,走到附近的水龙头洗手,而那个穿着花衬衫的大叔也出来了,嘴里叼着半截香烟,我忽然觉得这家伙看起来还蛮有气势的,眼神似乎也格外的犀利。
不过也没有太以为然,记得我们华夏以前有个流浪汉叫犀利哥,眼神非常犀利,而且看起来也格外的有气质,但是如果别人走近了跟他交谈,他就会『露』出他流浪汉胆小的本质,所以我虽然觉得这花衬衫大叔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势有点睥睨自雄,但还是认定这是一种错觉而已。
记得俗话说男人有三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还有一起同过窗。
这三种关系据说会让人关系变得很铁,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呢,我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一起同过窗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几个成为朋友,感觉感情一般般。不过在学校里上厕所的话,如果对方递过纸、给过烟跟那种小皇书看,这交情就算很深了的。
所以我这会儿洗手的时候就跟这个穿着花衬衫的『骚』包大叔自来熟的聊天,呃,准确的说是我不停的跟他旁敲侧击打听关于屠夫的近况,我想知道屠夫的喜好,更加想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廉颇老矣,还能挥得动拳头吗?
在我小声的跟这花衬衫大叔询问这些事情的时候,那家伙竟然似乎有点生气,眼睛含住怒意瞥了我一眼,似乎不高兴我冒犯他家主人。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原先负责招待我跟陈雅的那个缅北管家出现了,那管家看到我跟花衬衫大叔在一起聊天抽烟的时候,顿时脸『色』就变得怪怪的,走过来的步伐更快了……
我看见那管家脸『色』不对劲,以为这家伙是看到花衬衫大叔工作偷懒,要过来责备花衬衫大叔呢,于是我没等那个急急忙忙走过来的管家开口,我就已经抢先一步昂着脸对那个管家不悦的说:“是我让你们家这仆人陪我抽烟聊天的,我告诉你这家伙,你可别责罚他哈。我爸爸跟你们家主人屠夫关系很好,而我跟屠夫交情也很不错,你敢因为他偷懒责罚他的话,小心我让屠夫收拾你!”
管家闻言傻眼,傻乎乎的望着我。
我以为他被我的话给震慑住了,就得意洋洋的问他:“你们家主人回来没有,我都等他老半天了。”
管家眼睛下意识的瞄向花衬衫大叔,我见状顿时不高兴了,瞪大眼睛说:“若嗬,我问你话你看他干嘛,还想着惩罚他呀?”
穿着花衬衫的屠夫对着管家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神,管家会意,就对我说:“我们家主人已经回来了,他让我吩咐你在客厅等候,他马上就到。”
我听说屠夫已经回来了,连忙的跟花衬衫大叔告辞,然后屁颠屁颠的赶回客厅,陈雅见到我回来了,有点愠恼的问我怎么去个厕所都半天,真是赖人多墨迹。
我就讪笑说刚才在后院碰到个仆人大叔,跟那仆人吹了两句牛皮。
这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我连忙的正襟危坐,有点儿紧张兮兮的等待着陈家的大杀神屠夫的出现,但是让我意外的是,走进客厅的竟然是刚才那个身材高大,脸庞显得有点风霜的花衬衫大叔。
我错愕的站起来说:“你怎么……”
我刚刚想说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待在后院工作,等下管家找你霉气,我可没办法每次都帮你。
可是我话都还没有说完,我身边的陈雅见到这个花衬衫大叔,立即就欢天喜地的站起来,快步的朝着对方迎上去,眼睛笑眯眯的,娇憨的喊道:“屠夫叔叔!”
花衬衫大叔见到陈雅这个亭亭玉立的美女也是微微错愕,但他还是很的辨认出来,语调也微微带着点高兴:“是陈瑜的大女儿小雅,上次见你的时候已经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当时你还是个小丫头,现在已经出落得这般漂亮了。”
我听到两人的话,瞬间跟被雷劈中一样,完全傻住了原地。
原来这个穿着花衬衫的大叔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陈家第一杀神屠夫,当年是号称亚洲最强的高手,怪不得刚才不经意间流『露』出与众不同的气势。我这会儿还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花衬衫领口微微打开,隐隐约约『露』出胸膛上狰狞的四面佛纹身。
东南亚人对于鬼神的态度很虔诚,一般人纹身不敢『乱』纹的,有多大能耐就纹什么纹身。因为根据这里的说话,自己不够强悍『乱』纹鬼神的话,会驾驭不住身上的鬼神,最后会死于厄运的。
就像罗睺就纹了一尊恶魔罗睺的纹身,如果我早点发现花衬衫大叔胸前纹着一尊狰狞的四面佛,那肯定会提前察觉他就是屠夫的。可惜这会儿已经晚了,我刚才完全把他当成了这里的仆人,还让他尝尝我23块钱一包的高级香烟,还说让他的主人给他加薪,另外还吓唬管家说罩着他,这会儿想起来,我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马蛋,这次糗大了。
陈雅跟屠夫打个招呼之后,回头见我脸『色』怪异的站在一边不吱声,她就嗔怪的朝着我招手说:“阿丑,快点过来跟屠夫叔叔问好呀,你从华夏过来的一路上不是都念叨着想见到屠夫叔叔本人的吗,当初你可是对他崇拜得很,怎么见面了反而腼腆了?”
我尴尬的上来跟屠夫问了声叔叔好,屠夫淡淡的嗯了一声,说:“你就是陈瑜收养的儿子陈成?”
“是!”
屠夫点了点头,也没有作出什么平静,只让我跟陈雅坐下来说话。
陈雅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就说了我们的来意,说我们俩个是过来请屠夫出山的,陈家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想请屠夫叔叔出山,回来华夏帮我们陈家的忙。
屠夫摇了摇头,淡淡的对陈雅说:“陈丫头,我年纪大了,现在已经廉颇老矣,帮不上什么忙了。”
屠夫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瞥了我一眼,我顿时一阵巨汗。刚才我误以为他是仆人,所以旁敲侧击的跟他打听,询问他屠夫是不是廉颇老矣?
现在屠夫这样子说,分明是拿我刚才的话来挤兑我,不过这也说明这家伙脾气很硬,容不得别人怀疑他的实力。
陈雅其实不知道我们陈家要请屠夫出山干嘛,爸爸跟婷姨只告诉她我们陈家遇到了一点状况,只有屠夫能处理,让她跟我来请屠夫出山。所以陈雅听说屠夫自认已经年老、无意出山的时候,她就有点儿急了,连忙的劝慰说屠夫叔叔没老,然后请求屠夫出山。
但是屠夫就是不答允,明显我之前怀疑他能力的事情让他不高兴。
陈雅还待再劝,我已经看出屠夫在故意跟我对着干,知道陈雅求也没用,就不动声『色』的握了握陈雅的小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让我来跟屠夫说。
我这会儿顺着屠夫的话说:“姐姐,屠夫叔叔既然已经上了年纪,我们就不要再勉强他了。要知道这次跟我们陈家作对的是来自掸邦炼狱里的一个顶级高手,屠夫叔叔已经老了,未必是那人对手,我们强行请他出山对付那个高手,只会害了屠夫叔叔。”
我说这话的时候,果然看到屠夫眼角突突的跳动了两下,他说他自己廉颇老矣是挤兑我而已,没想我真说他老,还说他不是别人的对手,他明显不服气了,高手都是有傲气的。
陈雅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她吃吃的说:“炼狱的高手,很厉害的吗?”
我郑重的点点头:“对,那人叫罗睺,是炼狱数十年来最厉害的教官,也是炼狱旗帜『性』的人物,更是亚洲最强高手,屠夫叔叔颠覆时期可能还有三四层希望打赢罗睺,现在……”
炼狱数十年最厉害的教官、炼狱旗帜『性』人物、亚洲最强高手,这些都是屠夫当年的殊荣,如今被我都套在了罗睺的头上,屠夫那狂傲脾气顿时受不了了,眯着眼睛黑着脸沉声说:“哼,我要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