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坏事做尽，为何还要我把你往好的方向去想？”
“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不觉得好笑吗？”
又是杀人诛心，恨不得直接拿刀子捅进他胸膛。
不过怕影响了秋秋，这句话是踮起脚，贴在赵祁耳边说的。
声音很小，姿态又太亲昵，多少有点暧昧的氛围，被硬生生挤了出来。
“……”他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再次被许娇打断。
“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什么抱歉之类的话，道歉对你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是吧？”
“姐姐，其实我在国外一些公司还有股份，还有一些产业……你想要吗？”
这是什么意思？
发觉说不过她，就想要砸钱？
许娇冷笑着说：“婉拒了哈，当初没想给，如今也不用想，我也不打算要。”
何止是不想要，还想把其余的给还回去。
当初就没想要过，但第一次是赵祁央求了许多次，而第二次则是他找好了合适的托词。
如今知道一切都不过是请君入瓮的手段，那许娇自然不会再掉进这个坑里面。
“我……我只是，再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在秋秋面前，两人都压低声音，如今谈话并不方便，许娇犹豫着把秋秋放回婴儿床上，抓着许娇的手腕，想要带他离开这里。
赵祁并没有反抗，拉开门的时候，倒是撞见了自己的小表弟。
他怀里抱着玩偶，客气的喊她：“姐姐好，妹妹醒了吗？我来找她玩。”
“秋秋醒了，她正等着你呢，不过你应该喊她小侄女。”
许娇纠正了一下说法，随后把空间让给了两个小孩。
她动作有点粗鲁的把赵祁推进一个无人居住的客卧，质问他：“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善罢甘休？我说了要你滚，难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才可以离开这里？”
“姐姐，我不想走，我害怕……我怕再一眨眼，你又要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他抓住许娇的手腕，凑近却又不敢如之前那样把她抱进怀中，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继续卖惨。
可惜，许娇如今已经不吃这套了。
“不然呢？继续装作无事发生，回去和你陷入怀疑的游戏里面？这一辈子无数次面临你的试探，然后再迎合你的演技？我承认你演的是很好，我都没有察觉，但你既然这么爱演，又何必只选我这一个观众？”
“我给你砸钱砸剧组，你上荧屏好不好？”
赵祁没再说话，只是摩挲着她的手腕，一遍又一遍。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明知道示弱只会给如今的情况火上加油，却也找不出更好的选择，毕竟若是自己暴露本性，甚至态度强硬，那局面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这已经是无数种可能里，自己估算出来的，不算特别糟糕的那一种了。
赵祁叹了口气，再一次克制住抱住她的冲动，继续可怜兮兮的看向她，似乎想等她改口。
许娇偏偏不愿意改口，却用力的咬在他手上。
是那只抓住她手腕的手，从他做出这个举动之后，许娇就无数次挣扎，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拔出来，却无果。
索性一口咬上去，用力到咬出血的程度。
这滋味对她来说，已经有点陌生，但在他们之间，又算是稀松平常。
看着赵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不打算松手，许娇愈发觉得烦躁。
她清楚，自己是在不甘、愤恨，也是在忐忑。
她似乎也走不出赵祁建好的围城了，果然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就算她一直自诩是看破一切的那个局外人，却还是抵不过被糖衣炮弹和小意温柔侵腐，等真正想要离开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深陷其中，根本没有办法离开了。
“姐姐，我求你了，不要分手好不好？”
许娇面上还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她清楚自己不应该心软，就该割骨疗伤，哪怕伤口是在自己心头，也该剜掉那块烂肉，才好继续向前走。
所以就算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应当如此，她还是拒绝：“不好。”
“你又打算怎样做？像是之前那样，把我关起来，限制我的行动？赵祁，不怕死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个，我也不怕啊，大不了就是贱命一条，谁比谁高贵？反正次次被怀疑，次次被欺骗的日子，我是过够了。”
“你，我也用腻了。”
这次她轻易把手抽了回来。
是赵祁主动放开了手。
他神色恍惚，眼看着许娇转身要走，在她拉开门的前一瞬，才突然扑上来，这次没再犹豫，直接把她抱进了怀中，神色凶恶的质问她：“是谁？是谁教你这样说的？你不可以这样，就连念头也不该有。”
“姐姐，好歹爱惜一下你自己啊。”这是句贴在她耳畔的祈求。
“当然是你。”许娇却并不领情，继续冷冰冰的说，“除了你，我身边还有谁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命是很珍贵的，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有的人或许没那样爱惜自己，整天垃圾食品和熬夜，但要真涉及生命的事情，又会小心起来。
哪像是赵祁，受伤无所谓，故意害自己，甚至死亡在他看来，或许都不算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许娇知道，这家伙确实有病。
但难道自己没有迁就他？
他自己放弃治疗，甚至自暴自弃，如今还反过来质问他？
还是那句话，他不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这话分外搞笑吗？
赵祁看上去是真的要碎了。
他抱着许娇，似乎又想哭，但已经不太好意思，只能一遍遍贴在她耳边说：“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想？我真的知道我错了，你别这样好吗？就算只是说说而已也不可以。”
像是担忧过度，似乎风吹草动都能把他给吓个半死的胆小生物。
这副模样的赵祁，对于她来说，仍旧很有新鲜感。
话说，他今天打扮的确实很漂亮。
两张嘴唇碰到一起的时候，许娇仍旧想着这档子事，就连亲吻都没有意识到。
起初只是想要堵上这张喋喋不休的嘴，觉得他说个不停，实在是让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