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话又是故意让人陷入窘迫,许娇不知道应该怎样对抗没脸没皮的赵祁。
她一直拿这副模样的赵祁没辙,毕竟有句古话说得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嘛。
他都豁得出去到这种程度了,她还能说什么话呢?
许娇只能沉默又无语的看着赵祁,不说任何话,希望他能领会自己的无语。
然而以赵祁的脸皮之厚,又如何能主动收敛?
要是许娇直接开了口,他不得不收敛些许,但她现在只是这样看着自己,指望他良心发现,不要再说些为难人的话,那可真是,哪怕只是抱有希望,也是把他这个人给想的太好了。
赵祁当然是不声不响,继续抱着她,缠着她,恨不得再贴近一些。
可惜天不遂人愿,护士很快来查房,门刚开,就有个人像是泥鳅一般,也跟着挤了进来。
许娇还没看清挤进来的人是谁,就用力推开赵祁,两人刚才的姿态实在是太亲密,任谁看都会遐想连连。
而她却对被别人议论这种事情,格外介怀。
所以不想给人留下任何议论的话题,在发现有人走进来的时候,完全顾不上其余事情,只想远离赵祁,避免被留下话柄。
可赵祁的力气不小,又总是提防她随时逃离的动作,非但没有推开,反而被他紧紧抱住。
人已经进来,这时候再说点什么,只会有掩耳盗铃的嫌疑,但若是什么都不做,又会让局面变得更尴尬。
许娇就想凶赵祁几句,好尽快把这件事情翻篇。
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赵祁此刻的模样。
冷汗流了出来,输液的针也被扯出,他捂着肚子,似乎要蜷缩成一团,妄图缓解身上的疼痛。
但是应该是没什么用的,毕竟他现在看上去很痛苦的模样。
好在护士就在病房里,迅速帮赵祁注射了阵痛的药物,又重新输液,同时叮嘱许多注意事项,询问需不需要请个经验丰富的护工来,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会让人觉得尴尬的事情。
许娇虽然更尴尬了,却也想答应下来,她清楚自己不擅长照顾人,也怕被她一语中的,怕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她真的没想到会伤害到赵祁,刚才看着赵祁疼的模样,也满心满眼都是心痛和愧疚。
但是在许娇答应下来之前,赵祁就一口否决这个提议。
护士没有强求,确定他不需要并且已经情况好转之后,就直接离开了这里。
而刚才进来的人则一直老实的待在角落,最开始是被刚才的突发情况给吓到,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本来就是刚打听到消息,急着赶过来讨好人,若是出了岔子,反而是坑了自己。
秦妹妹原本都有心趁着他们忙碌的时候直接走人,但想到自己因为赵祁三言两语,命运就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还是会觉得稍微有一点不甘心,想要再为自己争取一下。
如今护士离开,赵祁和许娇面面相觑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她似乎等到了和赵祁搭讪的机会。
“赵先生。”她弱声弱气的开口,询问,“你应该还记得我?”
赵祁扫视她几眼,故意皱起眉,装作完全不认识这人的模样:“你谁?怎么闯进了我的病房,滚出去。”
他的记性很好,这人刚在前几天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是自己格外讨厌的人的亲戚,赵祁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谁?
但是自己刚进医院,这家伙就像是闻到味儿一样找了过来,若是自己再不把态度表现的冷漠一些,他都要担心许娇怀疑他们之间有点关系。
不过,赵祁已经想到了这种事情上面,许娇却似乎根本没有往这些事情上考虑,甚至在赵祁表现出不认识对方的态度之后,主动接话:“我认识你,秦淮对吧?秦雁的妹妹。”
“……我叫秦欢。”秦欢弱声弱气的为自己的名字争取了一下。
但是没人接话。
许娇没有因为叫错她的名字表露出丝毫的愧疚,赵祁更是对她的一切都视若无睹,似乎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在他眼中就是一团空气。
秦欢其实也是被百般讨好的那一撮人,她的家世算得上顶好,要不然秦雁当初在赵祁面前也不敢做那些事情。
她的底气有一部分是自己给的,但更多的还是家族。
毕竟,她不可能拿自己辛苦捣鼓出来的心血去对抗赵祁,和赵祁做对的时候也没想着会和他争个你死我活。
若是真惹出什么麻烦,肯定还是要搬出身后的家族当靠山。
只是一切都与她想的不一样,她成为了弃子,而她则捡了个大便宜。
说起来这事儿,还要谢谢赵祁呢。
最开始她也是想要拿这个当理由接近赵祁,刚见的时候也是对他这样说的,只是对方似乎对这个理由不感兴趣,甚至因为秦雁的存在,直接把她也给厌恶了进去。
这可真是太冤了。
偏偏事情是当众发生的,就算她想要隐瞒也没辙。
前脚刚被赵祁让人从宴会厅丢出去,下一秒家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求得赵祁的原谅,要不然就把最近享受到的一切全给吐出去。
秦欢不甘心,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和家族叫板的底气,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求得赵祁的原谅,最好给家里一种他们的感情还不错的错觉。
所以从游瑾风那边偷听到赵祁的行踪,她甚至顾不上分辨这件事情的真假,就急冲冲带着之前准备好的礼物赶了过来。
倒是没有找错地方,只是来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好像挑错了时机。
但是她也清楚,赵祁的行踪很难打听到,这一次都是凑巧,她根本等不到下一次了,若是换在大庭广众的环境之下,他绝对还会直接让人把她给拖走。
秦欢只能硬着头皮把礼物送上去,温声细语的和赵祁道歉。
说到口干舌燥的程度,赵祁仍旧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她只能话头一转,把事情按回最开始的问题上面:“我知道秦雁得罪了您,但我和她顶多是一个姓氏的关系,彼此有血仇,巴不得对方跌下来。”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赵先生真的没必要这么排斥我。”
她苦口婆心的,又搬出先前已经在赵祁面前说过一次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