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耳的声音从台的二胡琴弦传出!
就像之前刁露说的那样,根本就不是什么二胡的演奏声,而是锯木头的嘈杂声音!
这种声音,甚至已经不能用噪音来形容了。
嗤嗤拉拉!
泡沫距离摩擦玻璃,大概也就是这种声音。
舒青青人都要傻了。
这还是自己听到的天籁么?
如果不是笃定台叫苏鸣的男生,就是自己在开放式琴房所看到的男生。
她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而最前排。
包括刁露在内的四个担任评委的社员面面相觑,这哪里是什么初学者,简直就是一个外行么?
刁露更是头疼不已!
难怪戏里的老师和自己打招呼,这个叫苏鸣的小子崩把二胡拉出这个水平,社团会收他才怪。
之前说过,二胡的发音是靠琴弓的马尾和钢丝的琴弦摩擦产生的。
这种发音原理和小提琴相似,只不过小提琴是四根琴弦,而二胡是两根。
正是因为这样相同的发音方式,所以二胡又被称为“东方小提琴”。
二胡演奏的好坏,主要看两个方面。
一个是右手的弓法,也就是琴弓和琴弦摩擦的力度掌控以及行弓的流畅度和技法。
另外一个,则是左手按弦的指法。
好的二胡演奏者,缺一不可。
而之所以二胡会发出这样让人难受的噪音,是因为琴弓和琴弦的摩擦过大的原因。
如果两者摩擦过轻,则发不出声音。
反之过重的话,发出的就是噪音了。
而这个力度的掌控,就需要一个好的二胡演奏者,在日积月累的练习中进行掌控了。
这也是刁露等人,笃定这个苏鸣是个纯外行的原因。
当然,这是苏鸣刻意为之。
虽然他记不清前世《梁祝》完整的旋律,更不知道这首曲子的谱子。
但他能哼出大概的旋律啊。
索性根据自己的乐理知识,随随便便胡乱拉一通。
只不过苏鸣也没有预料到自己演过头了。
此时随着苏鸣右手的行弓在琴弦剧烈的摩擦,嗤嗤拉拉的声音在礼堂此起彼伏。
所有人的脸都是一幅痛苦的表情。
说实话,刚刚那个小胖子用唢呐吹出的“屁声”都比这个好听。
屁声难听么?
不!只是屁难闻,声音并不刺耳好么?!
但这个家伙的二胡,让现场的人见识到了什么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声更比一声难听”!
不仅如此,台这个男生的行为,也让大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不可貌相”!
本来在苏鸣台之后,许多人还被苏鸣的气质折服,觉得苏鸣十分符合大家世外高人的形象!
把黑裤、布鞋穿出了新的高度。
现场为数不多的女生,更是觉得这个小哥哥的颜值极具冲击力!
但二胡声音一响,形象完全破灭。
甚至许多人已经忍受不住这样的声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个声音,加音响,绝对可以秒杀王威廉的小提琴啊。
大象和猴子在角落唉声叹气。
嘀咕着,果然一个人就没有两个好,苏鸣这家伙,唢呐吹得多好,这二胡拉的就有多烂!
偏偏台的苏鸣确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锯木头”。
他微眯着双眼,似乎还挺陶醉的。
更让人无语的是,旦看台的这个小子。
无论是此时他的打扮和气质,还是端坐在椅子拉着二胡的样子,以及他左手按弦的样子,确实很哄人。
和一些二胡大佬相比,也不遑多让。
如果捂着耳朵,甚至会以为这是一个浸淫二胡多年的音乐大家。
刁露嘴角抽搐。
好家伙!
这个男人明明二胡拉的这么难听,但为何却这么自信。
还真是一曲肝肠断,天下谁人觅知音!
受不了了!!!
作为一个学习二胡的民乐系学生,刁露实在是受不了。
这家伙的能量,堪比超音波武器了,必须得叫停这个货了。
就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她却愣住了。
不对!!!
她的狭长眸子死死的盯住了苏鸣的左手。
刚刚就说了,二胡的演奏需要右手行弓,左手按弦的配合。
但这个人似乎除了行弓过于用力,其他的动作竟然十分流畅,并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尤其是左手。
滑音、先滑音、后滑音、连结滑音、转滑音、快揉弦、慢揉弦、抠弦、压弦……
所有的二胡手指指法,都运用的十分娴熟!
刁露的二胡演奏水平不低,否则也不会担任社长的职务,尽管她对这些指法了然于胸,但这样快速流畅的左手技法,她也没有自信能做得到!
不对,不对!
这小子,故意的!!!
台苏鸣,依旧沉浸在那首只是根据自己记忆,随便拉响的《梁祝》曲子中。
梁祝的故事,无论前世还是这个世界,这个民间传说故事,可谓是家喻户晓。
以前,祝员外的女儿祝英台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女孩不能读书,于是就征求父母同意就女扮男装去松书院求学,途中遇到梁山伯,一见如故,结拜为兄弟。
在一起3年,梁山伯竟不知祝英台书女儿身,祝英台因接到家信急忙跑回家中,将白玉扇坠交给梁山伯,做爱情信物。
一次梁山伯去祝英台家时,竟发现祝英台是女儿身。
但是她母亲已经把祝英台许配给马文才,梁山伯知道后气急病亡。
马家来娶亲时,祝英台全身搞素,再经过梁山伯的坟墓前,突然雷声大作,坟墓裂开。
祝英台走出轿子,跳进坟墓,坟墓又合了。
最后从里面飞出两只蝴蝶……
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讲述的就是梁祝。
苏鸣还记得,自己以前的时候听过一首关于这个故事的诗。
吾爱梁祝婉转曲,凄凄美美有悲音。
纵使草桥能相见,中间又有谁伤心。
自古多少姻缘事,到头总是离别情。
如今花开复花落,不知此曲有谁听?
这样想着,苏鸣右手的琴弓开始变得柔和,手腕也开始逐渐的自然。
不知不觉,二胡发出的声音,噪音也越来越小,旋律也越来越清晰。
而整个礼堂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小。
终于……
不知不觉,噪音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含蓄而又深情的陌生旋律。
琴弓以轻柔的力度、缓慢的速度行云流水一般在琴弦来来回回,每一次接触都婉转出安详、宁静,又带着那么一丝惆怅的曲调。
台前的四个人,神态各异。
刁露的嘴巴变成了一个o形,不自知的站起来,前探着身子。
鲁乡瞪大双眼,一副见了鬼的震惊表情。
薛晴晴捂着嘴巴,痴痴望着台的二胡。
李朵朵更是双手环胸,一副欲仙欲死的陶醉样子。
礼堂落针可闻。
随着旋律越来越缠绵悱恻,二胡的声音如泣如诉,宛如诉说衷肠一般,凄美异常。
台下的学生,一个接一个放开了之前捂住耳朵的手。
角落里,一身白裙的舒青青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了琵琶,琴弦将她手指勒出一道红印,她也不自知。
只是怔怔看着台的男生,痴痴听着那样的琴声。
这样的旋律持续了约摸三十秒,礼堂就寂静了三十秒。
整个礼堂只有回荡着的琴声。
就在大家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琴声戛然而止!
整个礼堂一片寂静!
苏鸣看着台下人陶醉和震惊的样子,一脸懵逼!
糟了,太投入了!
如果不是自己不知道接下来一段的旋律,怕是要一直演奏下去!
而台下看着突然停下琴声的苏鸣也是同样一脸不解。
还没有听够呢,怎么就突然停下来了……
台苏鸣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很懵……
但更懵的,还是要数刁露。
刁露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刚这段二胡,比自己拉得都要好太多了!
就这样的水平,还需要自己给他放水。
还有……
这小子明明能拉得这么好,干嘛开始的时候这么做作?
这是扮猪吃老虎么?
而角落另一侧的舒青青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又是一首自己没有听过的旋律。
昨天中午的曲子是欢快。
今天晚的二胡曲是悲伤。
这样想着,舒青青就不自觉的拿同为拉弦乐器小提琴相比了。
于是就想到了王威廉的小提琴曲。
同样一喜一悲。
为什么,舒青青觉得这把二胡也足以秒杀王威廉的小提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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