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张牧辰和唐书月准备返回s市。
“浦应辛我是出来玩的,不是来被虐狗的。”
张牧辰推着行李箱边笑边说。
“你来都来了,还由得了你?”
浦应辛露出傲娇的笑容。
“书月,你看看这家伙。”
张牧辰转过头笑嘻嘻地看着唐书月。
唐书月没有接他话,她走到了林筱帆身边。
她在出入舒兰医院的时候,已经听闻林筱帆晕倒被送到急诊的事情。
现在浦应辛外出工作,还把林筱帆带在身边,她已经猜出他们俩肯定又遇到重大挫折了。
“筱帆,你还好吗?”
唐书月用自己的方式想在离开安徽前,关心一下林筱帆。
“书月,快上车。”
浦应辛马上暗示她不要多问。
他自己一直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问过林筱帆。
他不希望其他人借着关心之名,触痛林筱帆的伤疤。
他知道只有用爱来浇灌和修复这个女人千疮百孔的心。
唐书月愣了一下,马上领会了浦应辛的意思,爬上了汽车。
那一瞬间,林筱帆懂了这个男人。
她意识到这个男人其实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发现了自己是因为他才晕倒的,他只是故意表现得像不知道一样。
“老公。”
林筱帆靠在浦应辛怀里,抬眼望着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
浦应辛对她微微一笑。
两人都在这一颦一笑,只言片语中就理解了对方的心意。
“筱帆,你怎么从大瓯离职了?那天王玮来跟我对接我才知道。”
张牧辰一副无法理解此事的表情。
他觉得这事很奇怪,这么大的项目突然就不管了,离职了,而且还走得很急。
林筱帆低着头不说话,丢了工作也是压垮她的其中一环。
“你是出来玩的还是工作的,快上车。”
浦应辛马上怼了他。
他明明跟他们俩都提前打过招呼,这次出来不谈工作。
结果张牧辰还是提了。
“哎哟,行了,我闭嘴。”
张牧辰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上车前,张牧辰还是按耐不住,把浦应辛拽到了一边。
“浦应辛,你不让我跟筱帆提工作,我跟你说行不行?”
张牧辰神情略有严肃。
“你说。”
浦应辛脑子里已经开始做假设了。
“领投方最近找李礼理去开了好几次会。”
张牧辰给了浦应辛一个眼神。
“现在这事跟筱帆没关系了,不用管了。”
浦应辛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在安徽的半个月,林筱帆和浦应辛过得宁静又舒心。
他们夜夜拥吻,如胶似漆。
因为林筱帆还没回s市做心脏复查,他们不敢有任何激情行为。
但是他们无时不刻不在接吻。
林筱帆每日依偎在这个男人怀里安眠,紧紧贴着这个男人的身体,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欲望。
至此,她真正理解了什么叫爱是克制,爱是忍耐。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俩剔除了两性关系中的“性”这个因素,进行了半个月的灵魂交流式的柏拉图之恋。
他们一起挑选音乐,一起挑选电影,一起度过漫漫长夜。
“老公,你最喜欢的电影导演是谁?”
林筱帆捏着浦应辛的耳朵,挂在他身上。
“我们一起写在手机里,再来一次默契考验。”
浦应辛微微一笑。
随后,两人都在手机上打完字,一起亮出了屏幕。
【英格玛·伯格曼】
两人的手机上再一次出现一模一样的文字。
“啊哈哈哈哈哈!”
林筱帆放声大笑,她觉得这一切都太神奇了。
“他的哪部电影你印象最深刻?”
浦应辛柔情一笑,眼神里充满了如获至宝的喜悦。
“他的电影我看过了都忘不掉,有一种冷静的绝望在里面。”
“《夏日插曲》女主与男主度过了一个完美夏天,随着男主意外死去,她就再也无法感受到爱。”
林筱帆慢慢悠悠地说起剧情。
“女主最后一边流泪一边卸妆,你看的时候是不是哭惨了?”
浦应辛注视着林筱帆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
林筱帆呆呆地望着这个男人。
她再一次发现自己与这个男人居然可以在这么浩渺的世界里,一起关注到同一处那么细小的细节。
“对,她的妆容就像是她失去爱人后,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和外壳,她给自己卸妆就是脱壳,好痛。”
林筱帆平静地与浦应辛分享自己的体会。
她能体会那种疼痛,因为她也要在生活中不停给自己脱壳。
只有这样,她才能化茧成蝶。
“小傻瓜,你已经‘身有彩凤双飞翼’了,接下来你放心飞就行了。”
浦应辛用林筱帆自己的话,鼓励了她,给她力量。
“老公,谢谢你,我爱你!”
林筱帆懂了浦应辛的意思。
这个男人是在告诉自己,他就是那一双翅膀,可以陪着她带着她一起飞。
“是我该谢谢你,宝贝。”
浦应辛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珍宝,干净透明,熠熠生辉。她的心里只有自己。
“好了,电影默契考验完了,再来个音乐的。”
浦应辛马上转换了新话题。
他不希望林筱帆情绪起伏,他们只做灵魂的交流。
“这次换我问,耶稣玛丽链thejesusandmarychain……”
林筱帆正在那认认真真地说乐队名称。
“宝贝,是《mygirl》那首歌吗?回了s市我用吉他弹给你听。”
浦应辛深情一笑,眼底泛起了暖阳般的光彩。
这是一个曲风暴躁的摇滚乐队,唯独只有这首《我的女孩》是唱的那么柔情动人。
“哈哈哈哈。”
林筱帆趴在浦应辛胸口笑得如五月般灿烂明媚。
这个男人听到乐队名称就知道她要说哪首歌了。
这该死的默契!
她感到太幸运了,太幸福了!
此刻,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在他们返回s市的前一天,孙清彦给林筱帆打来了电话。
“筱帆,你现在能回大瓯资本吗?”
孙清彦在电话里语气有些着急。
“呃…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刘总的意思?”
林筱帆意识到这个电话有些不同寻常。
“当然是刘总的意思,她不方便开口,不然你拒绝她了,哪还有转圜的余地。”
孙清彦没有掩饰,对老同学很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