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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着胡少强离去的背影,说了一句话:
“哼哼,今天三哥幸好不在,就算癫子在的话,你还走得出去?三哥还莫惹你哒?you妈了逼kiddingme哟!”
我相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雷震子的声音不会很大,他没那种胆子;但我也相信,他的声音更不会太小,死要面子活受罪,掉到粪坑了也要喊不臭,这才是雷震子的一贯习性。
他想要为这一晚自己所表现出的胆怯和懦弱挣回一点面子。
他以为胡少强会像是他曾经遇见的那些比他强的人一样,当他放屁,懒得理会。
他错了。
这一次,他面对的是胡少强。
是九镇有史以来最为危险的反社会分子。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忍受一个在他眼中连狗都不如的小角色用脏话来侮辱自己呢?尤其是,在高抬贵手放过了那条狗之后,那条狗居然还不知道感恩戴德,居然还敢反咬一口。
所以,胡少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笑着对雷震子说:
“刚刚,你是用这张破嘴说痞话骂我。是吧?”
在这个世界上,有爱,有光明。所以,也有恨,有黑暗。
每天,都会有很多的人死在仇恨之下,也会有更多的人在黑暗的统治里生不如死。
但是,没有人应该受到这样的罪,也没有人有权利给予别人这样的惩罚。
没有人!也没有神!
当身边的人遭受到这样巨大不幸的时候,我们能够做的就只剩下一样。
人挡杀人,神挡诛神。
迎着寒风吸完最后一口烟,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几个小时之后,一个我完全没有想过的特殊人物和其他几人先后找到了医院。
只是,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戏服上身,妆容已扮,仇深种血在流,开场锣亦响。
无论他们还是我,无论愿或者不愿,我们都只能各归各队,倾尽全力演好自己的那个角色。谁主角?谁龙套?一戏定生死。
没得退路,没得选择。
是的,命运,you妈了逼kiddingme。
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人给我说过,思考时,开一盏台灯能够使人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说这段话的人已经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很久了,久得我都差不多忘记了她也曾经来过。
但是,不知为何,这段话却牢牢记在了我的心里,慢慢地,就变成了一个习惯。
现在,我的面前,正开着一盏橘色的台灯。
我希望,这样可以帮助我平复下自己因为半个小时之前的那个消息而带来的震惊。
此刻,我真的需要思考,高度专注的思考。
雷震子安安静静地躺在我左手边的床上,不晓得是麻药的缘故还是失血过多,到现在为止,除了偶尔发出几声低微呻吟之外,他还没有醒来过。
这是九镇医院住院部二楼的一个房间,也是九镇医院为数不多的几间老干病房之一。不知道皮铁明花了多少钱,又或是用别的什么方法说动了医生,居然把手术后的雷震子安顿在了这里。
毕竟是乡下小地方的小医院,所谓的干部病房也绝谈不上什么奢华,仅仅只是多了一组沙发,一张书桌,以及一个独立卫生间而已。
不过,好在一人一间,还是相对的干净与安静。这已经让我很满意了,至少,我可以在守护着自己兄弟的同时,还能够心无旁骛地去思考。
除了守在门外的阿标和团宝几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雷震子刚进手术室没多久,我就吩咐癫子和牯牛分别去处理游戏室和派出所的问题。皮铁明本来是一直在这里陪着我,直到半个小时前,癫子从派出所再次赶回来告诉了我们那个惊天消息之后,皮铁明这才决定先走一步,去探听进一步的情况。
癫子告诉我们的,是惊天动地的一战,这一战所引发的各种后果不说。单是这一战本身,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广为流传,值得大书特书的传奇。
唐五动手了。
从胡少立燕子带枪杀上门开始、后又有保长的背叛、费强富的强力打压、胡特勒市区的伏击……,一连串的被动之后,隐忍已久的唐五终于展开了全力反击。
就在雷震子受伤之后一两个钟头,也正是我们几人等在抢救室门外的时候,离我们三四公里之外的文昌阁路,再次发生了一起血案。
文昌阁路尽头有一个连接主干道的弯道,当初修路的时候设计不合理,弯度有些急,路面也窄,所以,一般车辆通过时,都会倍加小心的减速慢行。
今晚九点左右,有一辆挂着市区牌照的东风牌大卡车,不知道是不是司机喝多了酒,过弯时居然没减速,整辆车完全失控,从公路上直接撞进了巨龙大酒店一楼的大厅,将两扇富丽堂皇的玻璃大门连同大厅的半边外墙都撞得一塌糊涂。
大家都知道,巨龙管事的人是胡少强,但真正的老板是他大哥胡少立。胡少立忙着牯牛山的金矿,很少回来。但当时,他却刚好在。
而且,他就在一楼大厅的收银台里面,和自己父亲呆在一起,等着最后一桌客人散席。
卡车撞进来之后,司机没下车,而是想要倒车往外跑。理所当然,胡少立从收银台里冲向了门外,想要拦住那辆车。
一到门口,他就遇到了正从卡车后面显出身来的秦三、一林、北条、茶煲等五六个人。
胡少立是老江湖,他当然明白,这种情况下正确的作法是什么。
他转身就往后跑,据说边跑还边对他父亲高喊了一声:“老头,躲起!!!”
也就是他喊的同时,紧跟在他身后,第一个跑进店里的一林开了枪。
我完全相信,这一晚唐五的人过来就是要胡家兄弟的命的,稍后秦三的作法也证明了这点。
但是道上混过的人都明白,万一出了事,一个人用枪杀人,和一伙人用刀砍人致死,在法律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质,可以导致生与死的不同结果。
所以,一林用的不是军警用枪,也不是威力巨大的雷明顿和双管之类。而是一把射击面积很大,声响也很大,可以致伤致残却极难致人于死的火铳。
这样近的距离之下,火铳里面的无数铁砂几乎全部打在了胡少立的后背。现在天很冷,胡少立身上的衣服很厚,这把铁砂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但是这一枪的冲击力和威慑力却也足以将老江湖胡少立拍到在了地上。
这就够了,一林的枪需要做到的也就仅仅只是这样的效果。
后面的事情,秦三来办!
当晚秦三拿的是一把杀猪刀。但不是那种片肉切条的细长尖刀,而是那种刀背厚约两三厘米,刀锋却比纸还薄的,专门用来剁骨头的大砍刀。
第二个进店的秦三一刀就劈在了胡少立的背上。
我敢保证,被这样的刀砍在身上,绝对不是一件凭意志力就能忍受得了的事情。
就算强大坚韧如胡少立这样的老流子也不行。
痛极之下,胡少立完全丧失了理智,居然翻身过来,伸出手,想要空手抵挡。
秦三一把抓住了胡少立伸出的右手,用力将手臂抻直,毫不犹豫连砍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