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也没有多说话,他是知道水嬅的脾气的,就是冰美人一个,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在那位大人面前的地位不低,他才不会这么舔着脸上去呢!
卡里狠狠地甩着黑大衣,气愤地走了出去。
水嬅拿着药的手放下,起身又拿了一条粗麻绳将风沫茵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才有时间去看她的脸,精致的脸蛋,弯弯的黛眉,纤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两片灰色的阴影,脸颊白里透红,那一头黑发更是早就散了下来,在床上如瀑布的展开。
年纪小小,就已经这般的清美绝尘,这要是长大了绝对是一个倾城绝色的大美人!
不过,为什么她会觉得他这么熟悉呢?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肩膀这时剧痛难忍,算了,她还是先处理伤口。
景漓撕破长空,循着手腕上形似手表的追踪器,目光灼灼。
幸好他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在茵茵随身携带的手镯上装了跟踪器,若不然,他就是翻遍整片大海,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茵茵的下落。
该死,若是让他找到茵茵,他一定不会放过抓走她的那两个人!
耳边传来轮船的汽笛声,风沫茵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窗外海浪滔天,拍打着水面的声音,与船身起起伏伏的飘飘荡荡,让她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一艘游艇或者是海轮之上。
风沫茵心下皱起了眉头,只感觉脑子浑浑噩噩的似乎还有些隐隐作痛。
她记得自己是跟哥哥和景漓他们在与水嬅对抗,景漓想要杀了水嬅,众人的焦点都聚在了两人对垒之上,然后她就听见身后的一声暴喝,看着无数的黄沙飞来,她将哥哥推开了,然后......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迷的,脑海中最后的记忆就是卡里那张阴险奸笑的丑恶嘴脸。
“麻药的作用是不是快要失效了?要不要再给她注射一些?”
屋内忽然响起了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打断了风沫茵的思路。
风沫茵心下一凛,这个声音是卡里!
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现在才看清眼前的一切,面前的是一片墙,而她背对着他,所以不知道这房间中还有别人。
幸好她是背对着他,所以他才没有察觉到她已经醒过来。
只是听他的意思,她之所以感觉到迷蒙混沌,是他给她注射了麻醉剂?
现在他这是要再次给她注射?
风沫茵不敢乱动,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脚均被绑了起来,这给她的脱身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难道她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再将自己弄晕?
风沫茵皱下眉头,闭着眼睛,支起耳朵,心里却是在琢磨着脱身的办法。
“女人,你可以先试着解开手腕上和脚上的绳子,这样逃出去的可能性会比较大。”落汎建议道。
风沫茵暗中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当务之急就是解开手上和脚上的束缚了,可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有刀片之类的东西。
凭着她的感觉,这绳子起码有两根手指那么粗,仅凭她的力气,是不能挣开的。
“笨啊你,根本就不需要刀片就可以啊,你手上的小彩难道是摆设不成?”落汎嗤笑一声。
“小彩?”风沫茵疑惑了,小彩能够帮助她什么?
“小彩不仅有着将花草起死回生的功效,它还有另一个功能就是能够随心所欲为它的主人幻化成各种样子,而且幻化成的东西刀枪不入,具有与那东西同样的作用。所以你只要想着小彩幻化成一把小刀的样子,自然就可以将手上的绳子割断。”
这么神奇?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小彩跟在她的身边都已经三个月了,可是她却是除了对它神奇的治愈能力知晓之外,却是不知道原来它还有这等作用。
“你也没问不是吗?”落汎说的很是无辜,风沫茵却有想要掐死他的冲动,这个混蛋!
暗自磨牙,风沫茵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却是弄出了声音。
得,这下子就是想要小心谨慎地等待机会也不可能了。
很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在床边停了下来。
风沫茵暗道倒霉,耳边就传来卡里那阴沉的声音:“醒了就不要装晕了,你说你想要在清醒的时候被我们带走,还是想要再来一针麻醉剂?”
风沫茵撇撇嘴,尼玛,傻子都想清醒的好吗?
卡里也不等她说话,继续道:“你也别想着逃跑,都这个时候了他们都没有人来救你,你以为是为什么?在这大海上若是我们不想让他找到人,就没有人能够找到。”
“小丫头,识相的就乖乖地跟我走不要耍花招,你一定不想要知道我们对不听话的俘虏是怎么对待的。”水嬅扭着腰肢,冰冷的眸子中一闪而逝的嗜血光芒。
她一把将风沫茵从床上提起来,风沫茵没有察觉到,身子在床上晃了晃,才堪堪坐稳,那被水嬅抓过的胳膊传来阵阵痛意,这个女人下手还真是狠!
风沫茵眯着眸子,冷冷地盯着床边的两人,淡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们两人不知道这是要将她带到哪里去,但是她隐隐有着直觉,就是这两个人很可能与那早就销声匿迹的黑衣女人有着微妙的关系。
极有可能是听命于同一个幕后大boss。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反而死得更快。”水嬅吹着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笑道。
这一笑竟是给她的清冷增添了一抹魅色。
卡里眸光闪烁,啧啧啧,大人的手下真是美女如云,这个水嬅更是绝色,只是可惜了,有着一颗狠毒的心。
能够眼睛不眨地杀了那么多人的女人,简直是比他这个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佣兵头头都冷血无情!
“我们这是要去哪?”风沫茵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吟片刻,抬头问道。
余光通过床边的小窗口,瞥向外面,只看得到蓝天碧空如洗,他们离开小岛的时候是半夜,与他们在海面上僵持争斗了大概四个多小时。
现在这天色已经渐渐破晓,那温和的朝霞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暖洋洋的,可是她却无暇享受。
海面上涛声依旧,远处的海面上,照样洒下点点的光辉,就像是为海洋罩上了一层金色的面纱,随着碧波荡漾,霎时壮观美丽。
她知道现在应该是五六点了,她竟是消失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景漓跟哥哥肯定担心死了。
景漓,你会来的,对不对?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心里竟是十分地坚信景漓一定不会放任自己被这两个人带走,他现在一定在想尽办法地查找哦她的下落,可是这大海茫茫,要想在海上找一艘小小的轮船谈何容易。
风沫茵染上希望的眸子有些暗淡。
“当然去我们该去的地方,既然醒了,就先吃点东西吧,我们可不想到时候带回去的是一具尸体。”水嬅自然没错过她眼中的失落,这是在等着那个妖孽的男人来救她的吗?
别痴心妄想了,就算那个男人在厉害,在这大海上,等他找到他们的行踪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总部了!
到那个时候,有主子出马,那个男人若是来了只有找死的份!
水嬅心中冷笑,扔给风沫茵一块干巴巴的面包。
风沫茵看了一眼,她确实很饿,而她向来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与这两人周旋。
只是,尼玛,现在她双手双脚被绑起来了,怎么可能吃到?
“卡里,你去喂她。”水嬅抚了抚散落在耳畔的发丝,对着卡利说道。
卡里心有不忿,但是也知道若是自己不做的,水嬅这个女人定是会对着那位大人颠三倒四地说他的坏话。
十分不情愿地将面包拆开,递到风沫茵的嘴边。
他卡里长这么大,向来都是被人伺候的,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别人?
还是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长得再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干瘪瘪的,一点儿兴趣都让人提不起来!
景漓循着追踪器上显示的位置,在撕破了几个空间之后,终于看到了那一点如蚂蚁似的小船。
他目光凌厉,如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似悬浮在空命中的神祗。
“砰!”一声巨响,急速行驶的轮船地动山摇般左摇右晃。
风沫茵手脚被束缚,根本就稳不住自己,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去。
卡里与水嬅两人就好多了,只是身子踉跄一下,便站稳了。
“怎么回事?”水嬅冷冷问道。
遇到了什么庞大的鱼类了么?
“我去看看。”卡里挥动身上的大衣,严肃着脸走了出去。
风沫茵眼冒金星,尼玛,这是怎么回事?
她面包还没有吃完呢?晃晃头,风沫茵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蹦跶到床上坐下。
“喂,你不出去看看?万一真遇到什么厉害的角色,你们也可以相互帮衬一下啊!”风沫茵坐在床边摇晃着小腿,丝毫没有被绑架的意识,悠哉的小模样,让水嬅恨恨地瞪着她。
这个臭丫头,她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不用!若是连这种事情他都做不好那就只能说明他无能!”水嬅这话说的,直接就将堂堂的佣兵王贬得一文不值。
风沫茵眼珠一转,低下头,眼中波光流转,心里暗暗焦急,若是她不出去,在她的眼底,要想割断绳子,对她来说还真是颇具挑战性!
这个女人的实力她是见过的,随便一翻手就能制造特大洪水,将整个雅尔加岛淹了都不成问题。
她还是在想想办法吧。
“是你!”卡里出去,看见站在甲板上的景漓,大吃一惊。
这个男人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找到他们的?
而且......
他看了看四周,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过来的?
没有飞机,没有轮船,难道他是飞过来的?
卡里这一刻心思万千,心里涌出种种猜想。
水嬅坐在船舱里,卡里的那一声惊讶的“是你”,令她眉头一皱,来的是人?
水嬅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子跳动的十分厉害,怎么会?
她有自信在她的指领下,这艘船是不会被他们这么快发现。
水嬅心脏嚯嚯地跳动着,看了一眼那笑靥如花的风沫茵,凌厉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走向门口的脚顿了顿,她又从船的一角拿出一条麻绳,不顾风沫茵的反抗将她绑在了凳子上,牢牢地拴住,风沫茵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没有说什么。
“哼,小丫头,乖乖地在这别动,否则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卡里,怎么......”
水嬅出来的时候,正想询问卡里,就看见卡里已经死不瞑目地躺在了甲板上,那一身黑色大衣,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他的胸口源源不断地留着嫣红的血液。
她知道卡里死了!
她看着那傲然站在甲板上的男人,瞳孔一缩。
怎么会是他?!!
水嬅的脸色微微发白,之前面对他的恐惧就像是刻在了她的内心深处,就这样被他漆黑浓郁的眼睛盯着,她都不寒而栗!
“水嬅,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景漓款款走来,那黝黑噌亮的精制皮鞋摩擦着地板的声音,一下下地就像是踩在水嬅的心上,他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一下,这个男人好可怕!
水嬅情不禁自地向后倒退着,颤巍巍地退到了船舱里。
风沫茵用小彩幻化的刀子正在割着绳子,冷不丁地看见水嬅退进来,手一抖差点儿割了自己的手腕。
尼玛,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等她思考,水嬅就一把将风沫茵抓在怀里,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小刀,横在她的脖子上。
风沫茵脸色一白,冷声道:“你要干什么?”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水嬅冷冷威胁,:“跟我走,否则我的刀子不长眼睛,割破了你这美丽的脖子,就太难看了!”
风沫茵眯眼,这个女人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这怎么看都像是要拿她威胁什么人似的。
难道......
风沫茵眼睛一亮,停下了脚步。
水嬅恨恨地盯着她:“你想死吗?”
“你不会杀我。”
风沫茵淡定说道。
“走!”水嬅拿着刀子的一顿,嗤笑一声,果然是聪明!
“我现在是不会杀你,但是你若是不听话,我绝不会手软!快走!”水嬅发狠地一脚踢到风沫茵的小腿上。
风沫茵冷汗直流,弯曲着腰身,紧紧地咬着牙齿。
该死的!
“景漓!”在水嬅的压迫下,风沫茵被他威胁着出了船舱,看见景漓的瞬间,惊喜地喊出口。
他真的来了!
“原来你就是景漓,哼,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她!”水嬅说着刀子向着风沫茵的脖子轻轻一划,竟是出现了一条血丝。
“嘶”
风沫茵吸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玩儿真的!
景漓眸色黑沉,声音似夹杂着狂风暴雨:“你找死!”
他浑身强大的气势此刻竟是毫无遗漏的散发出来,水嬅的心狠狠地抽动,但是横在风沫茵脖子上的刀子却是不敢松懈。
这是她保命的唯一质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