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顾绍昀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思绪里早就已经噙满了五味陈杂的情绪。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那他还有一笔账要跟他好好算一算。
他还记得，沈染刚从威亚上摔下来没多久，他赶到现场，却看见那人的眼神里分明充斥着几分古怪。
那模样似乎并不是着急，而是幸灾乐祸，似乎一切正和他意。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顾绍昀就一直怀疑这件事情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林章平一直都是顾绍昀怀疑的重点人物。
顾绍昀本来已经着着手开始调查整件事情的所有因果，可是偏偏一切还没来得及做好，他和沈染又因为矛盾激化而争执，分手，尔后，他又去了国外五年，直到最近才回来。
只是，顾绍昀也没想到五年后的今天，竟然会再次遇到林章平，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林章平故意做的，如果一切真的不是意外，那这件事情的真相，有必要好好的调查清楚。
“对，是他。”
沈染的眼神似乎有些回避，她不太想提起林章平这个人。
过往的一切似乎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变得清晰起来，但这一部分记忆，并不是沈染想要记起来的。
“先把药吃了。”
顾绍昀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忧虑，注意到沈染的情绪正在紧张的边缘回荡，一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药瓶。
顾绍昀缓缓地拧开瓶盖，从药瓶里拿出了两颗药，走到沈染面前，轻轻的将药放到了沈染的手里。
他早就接好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顺势递给了沈染，直到看她拿起药片服下，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现在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顾绍昀能够瞥见沈染的不安，他猛地将沈染抱在怀中，那具温热的身体瞬间将女人的全身都包裹起来。
“我会一直保护你。”
顾绍昀轻柔的在沈染的耳畔边开口道，他的眼神里分明全都是心疼的表情，
以前和沈然相处的时候，顾绍昀一向喜欢跟她吵吵闹闹，可是今天却意外的从他的唇齿间听到了这般温柔的话。
沈染的眼神里明显有几分意外正在迅速涌流而过。
她有些错愕的感受着面前男人身体里不断迸发出来的暖意，在心里确认了好几遍自己是真的没有听错。
有一股暖流瞬间在心底涌现而过，沈染的胸口忽然泛滥起了一阵甜蜜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尝到了一口蜜窖里的蜂蜜一样，她觉得好甜好甜……
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顾绍昀的温柔，她很珍惜这样的感觉，也希望这样的感觉能够多维持一分钟也好。
被他搂在怀里，沈染也不留余力的回抱过他的腰腹：“我不知道他和黄导竟然还认识，也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云谣传》的庆功宴里。”
沈染沉下眼眸，双手攥紧，不停的摩挲起来。她的情绪依旧很紧张，虽然她知道林章旗的死并不是她造成的，但是却是因为自己拒绝他，他才自杀的。
说到底，其实内心还是有点遗憾，如果当初自己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心里的想法，而不是直接的拒绝，或许就不会造成这一场悲剧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顾绍昀分明能够感觉到女人在自己的怀中颤抖着，她的身体好凉，每一寸的冰凉似乎都在警示顾绍昀，这个女孩，需要他随时保护着。
沈染颤抖得愈发厉害，她咬了咬牙，在心里饱和了五年的秘密，终于在这一瞬间从她的唇齿之中迸发而出。
“绍昀，是不是五年前，你也觉得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当这句话从沈染的唇齿之中落下，她的眼神里分明充斥着几分期盼的光泽，正在朝着顾绍昀的脸上探视而去。
她是很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毕竟这件事在她的心里已经缠绕了整整五年，她一直想要问顾绍昀，究竟是不是还有一部分和他分手的原因是因为林章旗的死？
那个时候的沈然是不敢面对的，可如今，她是真的想要知道顾绍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在这段时间和顾绍昀的相处之中，她一直试图秉承自己和他之间的契约关系，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在与日俱增的相处之中，沈染已经渐渐忘记了契约的存在。
好像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完成一个任务，或者是为了那六千万。
这一次，沈染是真的对顾绍昀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又或许，这一份感情五年来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要通过某一个契机，把这一份感情从内心深处挖掘，让她勇敢的承认自己对顾绍昀是真的在乎。
沈染突如其来的提问，似乎让顾绍昀有些意外。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那双墨黑色的眼眸里夹杂着几分异样。
心里好像缠绕着各种各样的疑问，他猜不透沈染此刻的情绪。
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她还不了解他吗？
顾绍昀本想拒绝回答，可偏偏看到沈染的眼眸里充斥着几分期盼。
这一个瞬间，顾绍昀分明能够感觉到，当沈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有多么认真。
“没有。”
一阵醇厚的低音炮嗓音略带几分磁性，正在空气中缓缓地荡开。
又一丝意外从沈染的眼神里涌流而过。
当她对视上顾绍昀眼里的坚定神色，沈染似乎清楚的明白了，顾绍昀说出来的这一番话也许就是他真正的想法。
他对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隐藏。
那么，也就是说从五年前开始，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对她有过任何意见。
可自己分明还一直愚蠢的以为，他们分开一定和这件事有联系。
“那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五年前为什么我们会沦落到分手的境地？”
沈染鼓起了浑身上下的所有勇气，死死地攥紧了双手，终于开口问道。
对于沈染的一番话，顾绍昀似乎感觉到了几分莫名。
他分明记得那个时候，是沈染提出来的分手。
最后闹得不欢而散，顾绍昀才选择远离了这一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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