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幽王殿下派遣而来?”
圣者庙法域当中,秦泽和一人对面而坐。
那人身型伛偻瘦弱,头上鬓发苍白,脸上更是皱纹密布,似乎风中残烛般的耄耋老者。
一身纯白秀美长衫穿着在这个行将就木般的老者身上略显肥大,苍白的头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盘在脑后,垂胸的白髯亦是整齐有致不曾有哪怕一根暨越。
从视觉感官上来看的话,这必然是一个循规蹈矩乃至于刻板古朴的家伙。
“白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
秦泽捧着茶盏浅笑一声,而后眼神看似不经意的略过了方桌上放着的一块金牌,轻声对白先生说道:“莫非白先生还不识得这金牌么?”
秦泽言语略显失礼,白先生却不以为忤,反而是轻笑一声对秦泽说道:“倒是老夫多此一举了,,,这幽王金牌可不是谁人都有幸能够得到的!”
“但不知幽王殿下派遣阁下来,所为何事?”
秦泽闻言咧嘴一笑,不答反问白先生说道:“白先生莫非不知道现在昌阳郡的局势,不知道长生道的危机不成?”
“愿闻其详!”白先生不动声色。
“阳世当中郡兵猛虎出山,县兵百矢齐发,,,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看来,现在长生道位于昌阳县的核心据点应该也被拔除了!”秦泽目光灼灼得直视着那白先生说道,“而阴世当中么,,,想必此时此刻朝廷之神道虎狼阴兵已经快要杀到这圣者庙了。”
说到这里,秦泽悄然瞥了白先生一眼,后者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不见异常。
秦泽眉头微微皱起,随后放下了手中茶盏,翘起双腿,下巴微微扬起,,,神色似乎有些倨傲。
“不知道在这样的绝地当中,白先生到底有什么可以保全长生道的应对之策呢?”秦泽询问着,用十分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盯着白先生。
“看来幽王殿下还真的是一直在密切关注我长生道啊!”白先生对于秦泽无礼的语气和动作视而不见,只是原本略显浑浊的目光突兀的显得透亮了许多,“不知道阁下的意思是?”
“幽王殿下可以帮助你长生道解决这次危机!”秦泽尖声说着。
白先生咧嘴一笑,居然是起身拱手抱拳对秦泽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谢过幽王殿下了。”
“白先生莫非在玩笑于我不成?”面对着装傻充愣的白先生,秦泽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还是说白先生根本就不在乎长生道的死活不成?”
白先生复坐到软椅上,微笑反问秦泽说道:“不知道阁下缘何就判断我长生道已经陷入了绝地呢?不知道阁下又凭什么断言我长生道无有生机了呢?”
“这,,,”秦泽身子微顿,而后略显诧异的反问白先生说道,“莫非长生道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白先生讳莫如深的一笑,而后开口反问秦泽说道:“阁下莫非就是奉了幽王殿下的命令前来为我长生道解围么?”
“不错。”秦泽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幽王殿下知道长生道此时正在火热水深当中,是以派遣我来帮助长生道解决眼前的危机。”
“那么不知道阁下打算如何帮助我长生道解决危机呢?”白先生目光在秦泽身上巡视着,充满了怀疑,,,他根本不相信秦泽这区区命气全红之辈,就有能够帮助长生道接触危机的能力,,,虽然他并没有打算接受幽王的帮助。
这次轮到秦泽卖弄玄机了,只是咧嘴一笑对白先生说道:“这便不是先生操心的事情了,,,只要先生能够承受得起相应的代价,,,这点麻烦在下还是可以处理的。”
“哦?”白先生登时便是兴致盎然,而后饶有兴致的对询问秦泽说道,“不知道幽王殿下想要我长生道以什么作为代价呢?”
秦泽端起茶盏啜了一口,不紧不慢的对白先生说道:“既然先生并不需要在下的帮助,又何必有此一问呢,,”
说着,秦泽突然一拍脑门,故作糊涂的对白先生说道:“瞧我这记性,倒是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先生了,,,昌阳将军好像已经被两个不知名的强大妖魔所擒拿下了,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
“阁下所言当真?”白先生面色骤变,原本的气定神闲荡然无存!
这白先生之所以能够在形势岌岌可危之下尚且能够如此自得的和秦泽拉锯扯皮,实际上就是因为有昌阳将军作为底气的缘故。
昌阳将军本为命气全金之大神通,手下又有一众强横阴兵作为辅助,,,只要昌阳将军能够策应万全,白先生便有十足的底气保全长生道的阴世实力,而后等待豪帅回归再行图谋反击之策。
白先生一切的计划和底气都寄托在昌阳将军的身上,,现在骤然惊闻昌阳将军被擒获的消息,白先生心头之惊骇无可附加。
“事关重大,在下怎敢欺骗先生呢?”秦泽优哉游哉的说着,“就算是先生不相信我,还信不过桌子上的金牌吗?”
白先生陷入沉默。
确实,桌子上的代表着幽王身份的金牌不会是伪造的,那么秦泽的身份自然也不需要怀疑,,,代表着幽王身份的家伙,怎么可能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胡言乱语呢?
“等等,,昌阳县被破,强敌来袭至门前,昌阳将军被俘,,这等紧密消息我甚至都未曾有丝毫耳闻,这家伙为何这么清楚?”
“幽王虽然地位尊崇,但是实力,尤其是在昌阳郡的实力和势力是绝对比不上我长生道的,,,更别提耳目一说,,,”
念及此处,白先生不由得心头惊骇得想到:“莫非是幽王对我长生道出手了?”
再偷眼看了看成竹在胸气定神闲的秦泽,白先生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恶啊!!”白先生心中暗自咒骂,而后面上却故作沉着的对秦泽说道,“不知道幽王殿下要我长生道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方才肯退兵呢?”
“事情成了!”
秦泽心头一喜,却没有注意到白先生言语当中的猫腻。(未完待续。)